“肖战!”王一博几乎要喜极而泣了,心中尚存的恶心被一种可以称之为安心的情绪取代。
趁那群人仍在恐慌如无头苍蝇乱作一团时,肖战拉起床榻上无力的少年扛在背上,本就不灵敏的脚步变得更加迟缓。
腹部越发强烈和尖锐的疼痛让青年整个人都不受控的战栗着,他从窗户一跃而下,很是迅速的带着他离了客栈。
此刻天色还未大亮,凛冽的雪风刮的人脸生疼。
王一博被肖战藏匿在了马房。
马房有备火盆,为了马匹不受冻,所以并不寒冷,肖战将他衣物整理好又安置在空的马厩内,确保他身上热乎起来了,便又准备离去。
王一博见他脸色难看非常:“你去哪?”
“去拿解药。”
肖战刚刚在后厨小院拿油时,从后楼瞧见了那对欲要趁乱逃离的“苦鸳鸯”。
原来那两人也是劫匪中的一员,只不过男子没有武功,平常只能打打下手捡捡杂物,另一个女子充当掌管银钱细要的‘管家婆’。
“你在这安心等我,那群劫匪想必不会搜刮到这来。”
肖战又从怀里掏出个热乎大饼来,嘱咐王一博吃,随即便顶着张青白难看的脸急然骑马离去。
这迷药劲实在是大,王一博甚至连说话都要蓄上一段时间的力,他都来不及劝说肖战,便只能望着他带伤的背影离去。
其实他没有中迷药的话,完全是可以走掉的吧?
自己如果趁乱死了,就不会有人关心到在淮南时他到底中了什么毒,毒又是谁下的这件事。
可青年不仅竭力护着,还隐忍着剧痛的身躯去拿解药。面对一群穷凶极恶的亡命徒,他怎么打得过。
那个伤势到底多严重,或许肖战自己都不清楚,王一博亲眼见着那医师半路迫不得已找来细的麻线,用长银针缝住他的伤口,那可是身上的肉啊!血淋淋的伤势至今他还能冷不丁的回想起来。
是看一眼都忍不住心中泛起寒意的重伤。
肖战却还拖着如此病体,为他忙前赶后,伺候吃饭伺候洗衣,当真是个贴心的奴仆一般。
本是人家救了他的命,现在反倒他因得个身份成了尊贵的主子。
王一博从没觉得自己对不起谁过,此刻确是真真切切地一颗心都难受了起来。
行走了一段路,天色亮了些,起码看得清道路,不像摸瞎子一般的走了。
徐娘子坐在舒服的马车里打开买来的地图,指挥外面赶车的五郎往她所指的方向走。
远离客栈,两人狂跳的心平缓了下来。
“五郎,这马车真的好舒服。”徐娘子惬意的躺在毛绒垫上,小桌上还有话本跟茶具,还能赏画,奢华宽敞的程度是她之前想都不到的。
“可惜这马车留不得。”
五郎叹了口气,愤恨道:“玉儿,我听刀哥说,这些个富贵人家都给马车做标记的,你看木柱上刻了章,肯定是个不寻常的富贵人家,马倒是能牵走,这车厢我们就留不得了。”
况且他们俩粗布衣裳,怎么瞧都不像是买的起马车的富贵人家,出了城还得叫兵士狐疑,还是不能太猖狂的好。
“再有钱又怎的,还不是要殒命此地。”
徐娘子得意笑起来,想到世界上又少了个有钱人就开心。
“刀哥好像说今天不取人命.......”
“刀哥刀哥刀哥,你烦不烦,你要不想讲话就不要讲了,省的我听着心烦。”
男人悻悻然闭嘴,女人甩下帘子,捧起话本看了起来。
马蹄在雪地上留下了显眼的痕迹,车轱辘的印子也一览无遗,肖战策马而行,很快就赶上了前方慢慢行路的马车。
偷些钱财便算了,马车也偷,人命也害。
肖战自认为作为一名光明磊落的杀手,当真是瞧不起这些下作又低能的手段。
五郎听着后面又马蹄疾跑的声音,慌慌张张往后看去,见是个不熟的面孔,登时将心放到了肚子里,他就说嘛,刀哥忙着抢劫,一时半会应当不会注意到他跟玉儿的离开的。
刀光在白日来散发出刺眼的光芒,那马蹄越来越近,男人想要往右些为这位少侠让路,哪成想对面是带着杀意冲他来的,没等他来得及反应,身体上的疼痛就叫他率先害怕的尖叫出声。
肖战朝他手腕处划了两刀,喷溅的血迹洒在雪上冒出一股热气。
青年面色泛白的笑着,好听的嗓音又冷又淡,在他眼里像极了白日来索命的恶鬼。
“交出迷香解药还是选择暴尸于此,自己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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