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国此番来势汹汹,谭客这第一战便攻势凶猛,不像他的作风,以防有诈,段琂不敢冒然下令。
再开战时,段琂杀敌的同时还观察着處军的阵容搭配以及进攻规律。
阵容多变,通过處军阵容的走向设计针对的新阵容。段琂与齐慧最喜欢多变的阵容,认为出其不意是最能轻松攻溃敌军的。
阵容最前沿是用木材制为人字架,将枪头穿在横木之上,使枪尖向外,用于防御骑兵突击的拒马枪。其次便是刀盾兵、弓箭手、弩兵等具备杀伤力和抵御能力的兵士。
其中骑兵是击溃敌人大阵之后展开追击的主力。要为骑兵留出足够通过的通道,但距离不会太远,以防止敌军骑兵破阵。
阵中则设有观察敌军运动的瞭望台。
處军如何改变阵容走向都有对应的针对阵容,这是段琂一贯作风。
在车战中,凡是缴获處军战车的士兵必获奖赏,而缴获的战车会换上啓军的旗帜,最后编入啓军车阵中。
段琂下令善待被俘虏的處军,目的是使他们产生归顺之心,能为己所用。
但處军多数顽固不化,越是善待越是蹬鼻子上脸,常趁啓军不备而趁机偷袭,导致不少啓军在自己营中受伤,这让段琂很是头疼。
有时段琂很是佩服處军,能做到宁死不屈。
这些年里俘获的俘虏中,處国人最是硬气,宁愿自杀亦不臣服。有时看着處军俘虏自我折磨的模样,他都想问處国讨教这练兵之法。
听说自家士兵被處军俘虏所伤,马文博怒发冲冠,提着刀就往关押俘虏的帐中跑。
本想折腾他们一番,让他们乖乖听话,但他自己却吃了瘪,从营帐里出来时骂骂咧咧,“真是不知死活!如此善待还不知道听话些,活着不好?真是群傻子!”
马文博这番话被迎面而来的齐慧和梁伯华听得一清二楚,两人相视一眼,谁也没理会他。
段琂都没办法,他能有什么法子?这不就是自讨苦吃吗?
马文博这人最厌恶的一点便是太过张扬自大,认为自己无所不能,别人做不得的事,自己一定能做得到。
齐慧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行了!将军让我们去他帐里,你收着那些因不自量力而吃瘪的话!”
马文博听后只是冷哼一声,然后丢下两人自顾自朝段琂帐里走去。他做事还不需别人来管教,特别是齐慧这个女人。
三人进入营帐时,段琂失神的坐在角落,手中紧紧握着绣有鸳鸯的锦囊,那锦囊的料子不是什么好料,但那对鸳鸯却是巧夺天工。
旁人不知那锦囊是何人所给,梁伯华三人却知道锦囊乃段琂之母齐幼清所留,本是绣给他爹段靖的,可段靖马革裹尸,再没回来。
齐幼清死后,段琂便留了下来,且时时放在身上,梁伯华他们也只见过三次。
见段琂久久不能回神,梁伯华便主动上前唤道:“将军。”
连唤几声段琂都没反应,最后马文博看不下去,直接伸手拍了拍他才回神。
段琂看着三人的目光都聚在自己身上,顿时有些不自在,收好手中的锦囊,起身问:“此次谭客有打长久战的意思,你们怎么看?”
齐慧说:“速战速决是作战最重要且有利的,旷日持久的战争只会消耗国家人力、物力以及财力。谭客不至于傻到吸處国的血吧?”
處国常年在多罗花费大量兵力、财力。
当年勻周帝甚至一味认为多罗领土大,而多罗人少,一旦攻下化为處国国土,處国定能独霸一方。
因此,勻周帝在位之时,處国民不聊生,国力稀弱,不仅养不起兵马,还逼得官员们自掏腰包。以至于處国流传着一句‘愿为素衣苦耕作,不为處臣难果腹’,使得處国与處国朝臣一度成为笑柄。
若不是新帝苏晏昰上位早,處国眼下就是巭国的领地了。
不过,苏晏昰上位后虽花了十年笼络人才、修改政策、增强国力,但军事上有所疏忽。老将修身养性惯了,没有当年的雄风,而大多新将领经验不足。
近些年,虽有几位年轻的将领勇猛精进,但皆因实战经验不足,几次重大战役都落了下风。
甚至在协助巭国灭掉盧国时,因分赃不均起了分歧,也只能吃哑巴亏,避风头似的修养了两年。
啓国便不同了。
段琂是靠自己打下的名号,实战经验丰富,且常年四处征战,单单是经验,便将處国的将领甩远了。
再者,啓国财力也不在處国之下,要熬也不一定会输。
不管是哪方面,處国都没有一定的胜算。可眼下谭客偏偏想以长久战获胜,若非有炸,便是蠢到有钱没处花了。
段琂眸子一暗,说:“兵贵胜,不贵久。”
马文博说:“那可不一定,谭家能在勻周帝死后的第二年拿出无数金银财宝助苏晏昰重振處国,并且群揽人才,就足以证明谭家的势力。谭客是谭家唯一的公子,他要养兵马、打仗,谭家不会吝啬。”
梁伯华说:“谭家不会。谭客更不会。”
梁伯华的话引来三人诧异的目光,马文博双手叉腰,质问:“为什么不会?自家的东西不能用?”
梁伯华平静,甚至是淡漠的看向马文博,说:“谭老爷不愿他入朝为官,他便烧了谭家的书房以示自己的决心,但不曾想谭老爷看书时在书房小歇,差点命丧火海。”
一阵寂静后,马文博发出一阵爆笑,“这谭客还真是孝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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