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玉玫毕恭毕敬的守着,见钟悸出屋便为他披上白色大氅。
钟悸微微一笑,提醒她记得处理好那个闹事的公子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至于代雪,钟悸也不想多问。
代雪与玉玫不同,她虽擅长察言观色,但心思过于缜密,以至于钟悸有时猜不透她所想。
所以她并非是钟悸想要的刀,最多算把匕首,偶尔一用。
刚踏出秦枫阁没多久,钟悸便察觉到有人跟随,想法子要避开却还是被他们逼至无人的深巷。
钟悸遇见段琂之前,常年在外奔波,见过不少人,所以从眼神和身形便可以判断出这群人是杀手。
钟悸慢步后退。
在淠城并未有要他性命的敌手,谭客也没必要杀断他活路。
沉思间便被逼至绝路,钟悸面不改色的抬头,低声道:“谁派你们来的?我出三倍。”
杀手们并未动摇,愈加逼近,钟悸微眯双眼,不知藏起了什么情绪,紧接着脱下大氅。
武功,他只会一些皮毛。
面对这些杀手,只能随机应变,自求多福了。
那群人朝他慢步走来,在月光下拔刀,钟悸亦在此时注意到他们刀柄上的图案。
那是處国独有的刀柄图案,所以这群人是處国人!
钟悸来不及思考處国人到底为什么要杀他,那群人就已经冲了上来,他几番防守却也是杯水车薪。
杀手下手极狠,钟悸打不过还受了伤,只能消磨他们体力。被折腾烦了,他也不想双手干净的离开。
他转身弯下身子躲过劈来的长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踢倒身旁靠近的人后夺下一把刀割了身后人的喉,随后抓起那人的脖子挡刀。
他如一条恶犬疯狂露出利齿想要撕碎每一个杀手,空中飞洒着的鲜血有他自己的,也有杀手的,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痛,甚至不掩饰眼里的兴奋。
后来,他杀疯了,一招接着一刀解决了所有杀手。
绝境带给他的只有一次次厮杀。
钟悸身子瘦弱,很长时间不曾动用武力,今日算是用了他半条命。
月光下,他面色白如纸,骨节分明的手颤抖着撑住墙壁,胸膛起伏不定,不断喘着粗气。
片刻后,他舔了舔毫无血色且干燥的薄唇,碎发下的那双眼睛里涌起阴寒,被血腥味包裹着的他浑身戾气,犹如白面罗刹。
可纵使现在的他兴奋到了极致,也因虚脱而表露不出喜色。
他缓了许久,脸上才有了些血色,抬起头的那一刻,眼底的情绪也逐渐消失在夜色中。
紧接着,钟悸一脸冷漠的扔下手中长刀,好似刚才杀人的不是他,也是在这时,他无意间瞥见手上的鲜血。
钟悸脸色顿时阴沉,他身上的伤口和血迹很明显,回府后,段琂瞧见又该生气了。
此刻谭客从巷外缓缓走来,离钟悸几步之远时停下。
他双手环胸,半靠在墙上,抬起下巴看着那堆尸体,似笑非笑道:“借刀杀人最有意思不是吗?”
钟悸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成了别人的刀,想来也是,處国的人怎会无故暗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啓国商贾?
原来是奔着谭客来的。
但人有胆子敢动處国的大将军、谭家的独子呢?莫非是朝廷上的宿敌?
这时,钟悸猛然想起前几日回淠城时,听闻谭父失踪了。
谭家那些心怀鬼胎的人,一向由谭父镇住。眼下谭父失踪,谭家定是闹得鸡飞狗跳,开始动手处理后患,派人暗杀谭客了。
可连钟悸都杀不了,还想杀一个将军?
不至于如此愚蠢吧?
谭家的家事,钟悸一点也不感兴趣,但回味了谭客的话后,他若无其事的擦了擦手上血渍。
他嘴角微挑:“你的意思是,你们亦可为我所用?”
谭客笑眯眯的回答:“我们可以为你所用,但你也需为我们所用。”
“听起来很有意思,但也很害人不是?我一介草民怎敢与你们做生意。行了,把这些个人处理了,不要在㞓国生事端。”
钟悸捡起大氅,转身朝巷外走去,紧接着扬声说:“回去告诉你家主子。一根木枝抵不了早已坍塌的梁柱,酒也引不来嗜血的疯狗。”
谭客只是一笑,身后很快就落下几个身着夜行衣的持刀男人。
领头的男人走上前问:“将军,就这样放他走?”
望着钟悸在视线中消失,谭客脸色骤然凝重,声音低沉的说:“这样的人,我们掌控不了。”
嗜血的疯狗怎会因锁链而放弃厮杀?
这样的人,處国若是利用,稍有不慎便会自食其果。
钟悸返回秦枫阁处理完伤口,换了身干净衣裳后才回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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