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到吧台前，白芨没有继续喝酒，只是无比严肃地问张舒佑，“我改变主意了，今天酒喝的有点多所以我不等了，我现在问你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如此直白的问话把张舒佑问懵了，刚才他还在想着如何回旋，结果白芨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张舒佑下意识向覃塘投去求救的眼神，无人时覃塘见他总是和颜悦色的，这时却直接滑开眼神，表情冰冷。

张舒佑知道，覃塘这次帮不了他。

裤子口袋里的手机震了几下，张舒佑转过身子看信息，妹妹张舒妮的托管机构发信息催他缴费，不能续费就把名额取消了。

张舒佑回了几个字，摸着包包里没卖出去的酒悲从中来。

白芨在等他的回答，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低头好一会儿才应了两个字“愿意”。

白芨对这样的结果很满意，说话声音连着拔高一个度，“识时务者为俊杰，跟我走吧。”

接受这样的命运后，张舒佑的傲气藏了起来，白芨直接把人揽过来，张舒佑倒吸一口气，下意识躲了一下之后脸颊红透了。

真实和做作很容易区分，白芨心里软了几分。

他们站的位置在柱子一侧，柱子挡住了大部分光线，所以相对隐蔽，白芨一只手扶着他的腰，另一边手抬手捏捏他的后颈像安抚小猫仔似的。

“跟我不会让你吃亏。”

“……好。”

张舒佑表情挣扎了一下，之后极为乖巧任她抱着。

“乖。”

白芨把人搂过来，在他颈肩嗅了嗅，清新的黄角兰让白芨头皮发麻，神使鬼差又亲了他，嘴唇贴合瞬间白芨有些恍惚，除了秦怀奕她从未亲过别人，今晚却再三破了戒。

白芨亲的霸道张舒佑几乎是被动接受，他不算矮，但是骨架偏小所以看上去特别显小。

白芨把人往怀里按，张舒佑紧张的双腿发软，整个人像挂在白芨身上。

直到回公寓，白芨才意识到自己这一晚上频频失控。

她本该思念秦怀奕，又或许像往年一样烂醉如泥，现实是她带了一个人回来，一个与秦怀奕十分相似的人。

平复一下乱糟糟的情绪，白芨说不上温柔问张舒佑，“害怕么？给你一个机会，如果反悔现在还来得及。”

虽然身边不乏追求者，这几年她身边也有过长的与秦怀奕有几分相似的人，他们或合作或共事，但她从未与他们亲密接触。

她一直坚持的是自愿原则，如果事先谈不拢，她不会强求。

张舒佑还在上学，被包养绝对不是好名声，而且这样的关系里她不会动感情，所以她都会问清楚。

张舒佑也一时无法平静下来，之前不是没被别人打过主意，但他有自己的骄傲和坚持，他宁愿多打几份工宁愿被威胁，也不愿委身于他人。

这晚不知为什么，竟答应了白芨。

一旦点头无法反悔，曾经无比骄傲的他，变成他人口中的“玩物”，巨大的心里落差，打压了张小少爷的骄傲，他沮丧起来。

“我也……不知道。”

他习惯性想抓住挎包肩带，那样会给他一些微不足道的安慰，可他抓空了，挎包没在他身上，刚才已经上交给覃塘了。

“那就试一试，如果你能接受就留下，接受不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平复下来的白芨身上褪去了冻人的冷气，不符合年龄的稳重，让张舒佑跟着平静不少。

白芨沐浴出来张舒佑笨拙地抱住她，吃惊一瞬白芨反应过来，张舒佑误会了。

清醒几分后，她本意是他陪着喝几杯酒，之后搂着他安稳睡一觉，没想到他想的比她多，怪她没有说清楚，不过当他从身后抱住她时，白芨像是自然而然顺了心意。

“确定做好准备了？”

“嗯。”

张舒佑几乎把脸埋进白芨肩颈里。

“你要知道，一经开始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张舒佑身体僵了僵，之后他慢慢放缓了呼吸。

“跟白小姐回来，我就已经回不了头了。”

“这是你说的。”

听他略哽咽的话语，白芨心底像被轻轻挠了一下，她转头亲吻他，引导他一步步进入正题，两人滚入三米大床，羽绒被瞬间把他们淹没其中。

白芨耐心安抚着身下的人，当强烈的欲望从心底升起时，她迷茫起来。

之前她把人留在身边，会让他们陪喝酒，会给他们工作机会，却从来不会不会亲吻他们，更不允许他们爬床。

这些坚持到了张舒佑这里全都变了，她想要他，除了秦怀奕她第一次无论心里或是生理都想要眼前这人。

白芨从来都是行动派，想了就要了，即使这件事对两人来说都是陌生的。

仿佛带着一丝自暴自弃，白芨在行动上一点不温柔，张舒佑始终两手抓着身下的被子，牙齿咬着下嘴唇不肯漏出声音。

白芨俯身下去亲了他，她总忍不住亲他，就像得了某种病。

“跟了我，你整个人都是我的，包括这里。”

她舔了舔他的嘴角，强势地撬开他的唇齿，张舒佑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

白芨安抚他:“你的过往我多少了解，所以没必要觉得屈辱更没必要忍着。”

“如果……我现在……在上面……你说的……才有那么点……可信度。”

“如果你愿意，我当然可以，所以，换一换？”

张舒佑嘴巴抿成一条线，瞪了她好一会儿撇过头去，脸颊贴着枕头，潮湿的刘海和睫毛缠在一起，粉色慢慢漫延整个白皙到胸膛。

白芨笑笑指尖拨了拨他的刘海，俯身贴紧他。

她的看上的人无一例外都很漂亮，某些神态很像秦怀奕，她享受他们陪在身边的感觉，那填补了她对秦怀奕的思念。

但人性本贪婪，那些人的表现一旦与秦怀奕的干净背道而驰，白芨就会把人踹了重新找目标，所以白芨自己都记不清，自己身边有过个几个人了。

不知道实情的人以为在过她身边的人都曾是她的床伴，只有她心里清楚，她对他们从来没有欲望。

张舒佑给她的感觉与以前任何一个都不一样，他不仅漂亮还很机灵，他有其他人没有的骄傲，这点和秦怀奕很太相似，就连他坚韧的性格也和秦怀奕如出一辙。

白芨想，这也许是她会要他的原因。

以前的人会对她撒娇，趁机索要东西，张舒佑的处境，他绝对需要钱，机灵如他，他肯定能判断这是个好机会，可他没有向她提起半点要求。

难道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这么做吗？

“白小姐……”

白芨停了一会儿张舒佑感受到她的异样，出声关心她，“你还……继续吗？”

“当然，我们才刚开始不是吗？”

她抬起他的下巴，温柔的吻了下去，这次张舒佑能够笨拙地回应她。

“这样可以吗？”

一会儿之后白芨问张舒佑。

她居然考虑了他的感受。

“可以……怎样……都可以……”

张舒佑的神情不再痛苦，他紧皱的眉头被白芨揉开了。

他看她的眼神变得迷离、深邃，她遮住他的双眼，动作逐渐失了温柔，张舒佑小心翼翼抱住她，云朵般的羽绒被卷起了狂风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