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势未好,不过肖战并不敢耽搁王一博的治疗,他担心王一博卸磨杀驴,于是没将完整药方配比给出去,于是毛遂自荐亲力亲为给他熬药。
王一博并未介怀,反而是将院内的婢女都移了出去,只留下了两个用来跑腿的小厮,一个炉房烧水工和两个厨师。
这人少了,肖战的工作量就直线上升,不过好在自个身子骨强壮,平常活动也有利于病体康健。
他要的药材繁多,两小厮满满当当来来回回搬了三趟才送全。
“肖小哥,你点点齐全了没。”
“辛苦两位,东西齐全了,雪地行路注意安全!”寒暄了两句,肖战又忙着煎药去了。
此毒难解就在于并不是区区的药汁可以解毒,还要将毒素催发出来。
虽说催发的方式有些难以启齿,此毒首先攻肾,后转五脏六腑,继而攻喉入脑。
刚开始会以精神匮乏导致双眼失明,待时期一过潜伏久了便会暂时回光返照,以精力大增作为前兆,放大人的邪念,不过好在有厉害的太医给他提前止住。
这毒能让人死的非常惨,丢人现眼的那种。
肖战将药熬好端进房内时,王一博正在浅眠,抑制此毒的药会叫他陷入长时间的昏睡。
“公子,醒醒喝药了。”肖战端着一满碗黢黑犯苦的药汁,见那少年的睡姿,忍不住嘴角一抽。
说实话,他就没见过有人睡觉能睡的这么...端正笔直。
王一博睁开眸,眼里的困意像是要溢出来。身体各处都在叫嚣着无力,柔软的床铺似一层带着绒毛的舒适茧壳,根本不想动一根手指头。
“我喂公子吧,药汁冷了就没那么有效了。”
肖战皮肤极白,长的甚是俊美,简单的衣衫穿在他身上显得格外洒脱,这样眼含笑意的翩翩公子郎竟是闻名中原的组织杀手,有着那样好的身手。
皎洁外貌和杀手身份完全对不上,王一博疲困的想。
药汁又酸又苦,不过肖战喂一口给个切块的小甜枣,又细心地拿帕子擦拭嘴角的湿润,终于是一满碗都喝下了。
“公子真棒!”他夸道。
王一博嗓音有些哑:“此药要喝多少日这个毒才能根除?”战事在即,他还需要赶路尽快回京城,此地不能久待。
肖战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端着药碗的手也有些凝滞,沉默了好一会,又知道不能不开口,只得紧张道:“公子....其实,此毒光喝药是不能...不能完全去除毒根的...要想完全痊愈,还需要几样别的法子。”
“什么法子?”
肖战沉默。
面对这个纯情的四皇子,这个药实在是太恶毒太难以让人启齿了!
这四皇子年岁不大,又身处皇宫那种规矩繁多的富贵窝,说不定对这些一无所知,也没有过那般经历。
肖战凑过去给少年从头到尾讲解明白,眼睁睁看着他脸色由黑转白,由白转青,再而泛起满脸的红晕。
“真是....极其下作的药....”王一博深吸一口气,眼神刀子一般地甩向肖战:“这个泄毒....还有什么别的要求?”
肖战摇摇头,随即委婉答道:“呃,公子...自己也是可以的,主要是将那毒泄出来罢了。”
以他所把脉察觉出的毒气和吞下的药量来看,大概需要泄毒二十次。再用以蛊虫吸食最后的毒根,最后驱虫即可。
青年又开口讲道:“小的建议公子寻个话本或画籍来...或留个懂道的侍仆来...”毕竟院内没有别的人,也不方便。
“出去!”王一博靠坐在床檐听他说完,脸憋的通红。
这几天接触下来,肖战发现王一博虽生冷不易近人,但性子其实是极好的,说什么做什么,喝药也不用人担心。
可现在....哎,就看他能怎么个倔法。此药入腹,可是能烧的人心智恍惚,意识不清的。
他站在门外,并未听到什么别的动静。还有些担心和奇怪,这四皇子到底会不会自己泄毒。
毕竟他甚是年轻,看着也不过十四五岁左右模样。
院子里的花开了,各样梅色错落,覆着一层白雪,看起来尤为漂亮。红艳艳的就和刚刚四皇子的脸一样。肖战想到这不由得笑出了声。
屋内摆了好几个暖炉,暖洋洋的,药汁入腹,带着股冲头的热气。
王一博呆愣的坐了半刻钟,感觉暖流从自己脸上、身上、腹中淌了下来,格外燥热难受。
“来人....”
屋内传来摔倒在地的闷声,肖战毕竟习武,听得一清二楚。
推门绕过屏风,只见少年瘫倒在床下,脸色已经被热潮烧的通红。
真是个叫人头疼的皇子啊,屋内也不留个人,这下好了,谁能教他解毒?
“来人来人....先头屋内也不留个人,现在只有我来了。”
肖战将他抱回床榻,叹了口气,心下可以说是分外复杂,又惶恐又无语又担忧。
若是他来解毒,此举和轻薄皇家青白有什么两样?
可少年此刻的脸艳的快要滴血,毒再不逼发出来,毒流可要憋害身子了。
来不及肖战思考,他褪去了王一博的下身衣衫,“四皇子,此举可是为了救你命。”
昏睡中王一博感觉自己烧起了高热,难受的要命,浑身都热的淌汗,瀑布一般。他意识模糊,可后面随着一阵激荡的痒意和酸涩的冰凉感,让他产生了好似如厕的感觉,又不尽相同。
奇怪的叫人欲罢不能,很是舒服。
眼见少年没有醒过来的趋势,他隐隐放下了心。
罪过罪过,我也是为了救你的命,四皇子。醒来之后我会说只给你擦了汗,一切都是你自己解决的。
肖战不用照铜镜也必然知道自己的脸也通红非常。想他活了这么大,杀过人,埋过尸,还是头一次为个小他几岁的小少年做疏解这种羞事。
少年的闷哼声与气喘声伴着入睡的呼吸声逐渐隐去,肖战为他盖好被子,便忙去了了净室洗手,又端来一盆烧好的热水为王一博褪去汗湿的衣裳,擦拭净身。
做完这一切,小少年脸色已恢复正常,脉中的毒气也少了些,倒是肖战自己反倒出了一身的汗。
伺候人怎么比当杀手还累,他揉了揉自己酸痛的手筋和臂膀,坐到外间休息去了。
总的来说,第一次解毒,还算是胜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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