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兰清咳了声,“你专心做酒,还管上我了?”
陈仁君噢了声,拿出盎司杯开始往处理过的冰杯里倒基酒,好几种烈酒倒进去,隔着距离朱兰清都闻到了浓烈的酒精味道。
朱兰清忽然有些后悔,她在想陈仁君的温馨提示应该是对的。
没一会,陈仁君将调好的酒递了过来,“长岛冰茶。”
朱兰清接过,端着冻手的杯子小口喝着。
余光里,陈仁君慢丝条理摘下黑色手套,露出来被冻红的手。
朱兰清这才认真看着她的手,刚含入口腔的酒液随温度蒸发,弥散在口腔里。
陈仁君收拾好刚用过的工具,“姐,你慢慢喝,我先忙。”
朱兰清应声,酒吧里音乐忽然响起,是陈奕迅的那首龙舌兰。
刚刚陈仁君说什么来着?长岛冰茶里有龙舌兰的成分?
她刚想查一下后生对龙舌兰的看法,那个乐队主唱端着杯酒走过来,“靓女,一个人出来饮酒?”
朱兰清看着阿影,没说什么,小口抿着酒。
吧台里的调酒师也走过来,“老板,小麦酒头坏了,换一个还是怎么说?”
阿影皱着眉头,脸上明显是有被打断的不悦,“换吧,反正保修也要先换一个备用的,库房里没有了吗?让陈仁君去找!”
朱兰清没说话,静静地看着他们周旋。不用想都知道陈仁君又不知道溜哪去了,一会肯定还要说她。
朱兰清其实挺捉摸不透,又觉得这些人可真有意思。
手机里弹出来一条消息推送,“简山实验小学招募全科支教老师……”,跟着的还有微信里的几十条消息。
她不管身边的嘈杂,戳进去看了眼招募要求,再抬头陈仁君已经换了一双白色手套在那里换酒头。
嘶——
果然,认真工作的女人最好看了!
等等,朱兰清你在想什么?这可是你前夫哥的妹妹,没事吧你?
陈仁君换好酒头,将手套摘下,站在角落里处理着衣服上的水渍。
朱兰清就这么定定望着她,都没注意酒已经喝下去大半杯。其实她不知道自己的酒量,早前她以为自己会在婚礼上喝多,没想孩子忽然来了,陈彦和把陈仁君拉来挡酒,半大的孩子,那天喝了三斤白酒,最后被人扛回自家酒店休息。
她晃了晃脑袋,试图不要再想往事与旧人。
“仁君其实是个不错的孩子。”
阿影又开始说起话来,朱兰清并不想跟他搭话,但还是出于礼貌,应了一声。
“以前总觉得她是个没家的孩子,今天见到你才觉得她有家人。”
“那个冷掉的鸡蛋仔,她在角落吃得很香,我好像看到她偷偷抹眼泪了。”
陈仁君披了件花衬衣走出吧台,拍了拍阿影的肩膀,“这边你盯着,这会没什么人,我去帮你盘货,没什么事就让夜班早点下。”
阿影点头,“跟你嫂子唠点家常。”
陈仁君看了眼面颊酡红的朱兰清,“噢,她不是我嫂子,她是我姐,老板你最好跟着叫姐姐。”
阿影嘁了声,用肘尖给了她一下,“盘点去。”
“噢。”
朱兰清还觉得奇怪,陈仁君不是挺活泼一小孩吗?怎么这会忽然这么闷不拉几的?不会是刚刚自己要她切冰调酒坏了规矩吧?陈仁君是不能调酒吗?他俩气氛这么差,不会是要扣工资吧?
陈仁君就快走到库房入口,又折返回来,“姐,里面都是酒,你帮我保管一下打火机。”
朱兰清接过那个别致的火机,不经意触碰到她的手,觉察她掌心的滚烫。
“你们库房里有空调?”
阿影笑起来,“姐姐难得主动开口,居然是问我库房里有没有空调?”
谁是你姐……朱兰清这会有些上头,不想骂人,刷着手机等陈仁君手里的事情做完,给自己送回家里去。
阿影的电话也响起来了,推开凳子起身就走,临走前电话刚挂,急匆匆留下一句,“库房用来存酒,当然有空调。”
有空调啊?那应该不会中暑。
杯子里的冰柱还没完全融化,原本四方的棱角也变得圆润。她将最后的酒喝完,伸手玩着那半化的冰柱,指尖带着它搅啊搅,觉察这跟自己也挺像。
遇见陈彦和之前,朱兰清觉得自己应该会一辈子不结婚,最后还是被陈文瑾拐回家里结婚生子,还辞了职,好几年都没有工作。
人好像都是这样,慢慢长大,慢慢不再意气,最后被生活磨去棱角。
她把玩着那个打火机,给陈仁君发了条消息,“酒喝完了。”
聊天框上方很快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朱兰清撑着脑袋等了会,店里歌单不知道怎么设计的,又轮到了龙舌兰,显示屏上轮播着那几句,“你知不知你是禁忌……”
呵,禁忌吗?可是人人都说龙舌兰酒霸道、蛮不讲理,她没什么感觉。
朱兰清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重,就要撑不住……
往事与旧人不断在眼前重现,她以为最怀念的会是陈彦和,可是反反复复出现的面孔却是陈仁君。
:你知不知道 你是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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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