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大哥,江鹤不会有事吧。”
小王看着已经走远的宾利,有些担忧。
“害,老板的脾气,谁知道呢。”
老板有时候那么疯,阮怀玉也拿不准。
“可能就受点欺负吧。”
阮怀玉尴尬地说。
小王:“?”
后知后觉,小王:“!”
夜色已经完全浸透了天幕,整个城市霓虹闪烁,灯火璀璨。
有的人吃完饭出来散步,有的人逛街买衣服,还有的人……被人大力扔到床上。
白砚笙是刀俎,江鹤是鱼肉。
“啊……”他的床软硬适中,不过真的被大力丢上去,江鹤还是被摔得眼冒金星。
他这是真生气了啊。
江鹤勉强睁开眼睛看着坐在他身上的人。
脸色很不好,本来就不爱笑,现在好像要吃人。
他原本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乱了。
江鹤知道他在压抑某种情绪。
“那个,你别怪小王。”
江鹤眼神里带着点哀求。
“是我逼着他跟我去的,他一直劝我。”
“是我不听劝的。”
“你别怪他,怪我就行。”
“哈啊?”白砚笙以为他要说什么,结果一开口就是替别人求情。
“我们小鹤还真是善良啊。”
他很不耐烦地把外套脱掉,也很烦躁地扯开了领带。
看得出来白砚笙有好好做身材管理,即便是没有脱衬衣,肌肉线条还是若隐若现。
大有喷薄欲出的架势。
“自己都已经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还有心思关心别人是不是被责怪。”
估计白砚笙要是知道这种时候,这家伙竟然对着他的身材犯花痴,会更气。
昂贵的领带夹掉在了床上,白砚笙随手就扔到了身后不知道哪里。
“啊,我不是……”江鹤的心脏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他的唇一张一合,唇的厚度不算薄但也没有那么厚,颜色也不像女孩子那样艳丽。
是很淡,很干净的唇色。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不想听到他说话。
于是白砚笙又用手钳住了他的下巴。
“你,干嘛……”白砚笙的眸子里满是怒意,和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
交织在一起,混沌,杂乱,毫无章法。
“唔……”江鹤差点吐了。
白砚笙看着他唇角,还有自己手上的水渍,勾了勾唇。
接着又有东西抵在了他唇边。
江鹤喘着气。
“知道该怎么做吧?像刚才一样。”
他自上而下看着躺在床上的江鹤。
语气是不容置喙的命令式。
很冷淡,但是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期待和愉悦。
白砚笙恶劣的想,要像刚才那样让他变得迷乱才好。
“哈……”白砚笙的眼角变得绯红,眼睑上也泛起一片赤色。
江鹤很讨厌一类人,就是吃热狗的时候喜欢使劲往他嘴里塞的那类人。
毕竟被食物顶喉咙的感觉真的不好。
酱汁漏了,他还要擦,有时候运气不好还会流的到处都是。
会把脸弄得很脏。
不过他喜欢热狗里挤的酱汁。
当然也不是都喜欢,他只喜欢他喜欢的那家店。
“表情看起来很气愤呢。”
白砚笙说话的时候很少会带上情绪。
但是现在却在尾音里,夹杂了无法让人忽视的感情。
就像是逗弄孩子,或是小宠物一样。
“哈啊……在外面搂着小女孩的腰,笑得那么轻浮。”
说到这里,白砚笙的语气明显变了。
他甚至感觉自己喉咙酸涩,心里也好似被什么东西哏住了。
“而对你的金主,竟然露出那样的表情。”
江鹤皱着眉,恶狠狠瞪着他。
自以为很凶悍,在白砚笙看来却莫名让他兴奋。
他轻柔地抚上江鹤柔软的发丝,却用力扣住他的后脑勺,让他动弹不得。
“你要清醒啊,江鹤。”
“收那么多钱,演也要演出来满脸的享受才行啊。”
“要有等价的服务做交换,要不然买你的意义何在呢?”
“对吧?江鹤啊……”白砚笙皱着眉,情绪如山洪泄涌。
身体开始变得轻盈,放松,世界变得有些虚幻。
“哈啊……”他大口呼吸着,汗珠顺着额角滑落,滴在了江鹤脸上。
对……就是这样,要把他变得像他一样混乱不堪才好。
“咳咳,咳咳。”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江鹤眼角冒着泪花。
“咳咳,有病的疯子。”
他说吧,他真的很讨厌吃东西的时候被人硬塞。尤其是热狗汉堡一类。
酱汁现在真的弄得他满脸都是。
不过好在,是他喜欢的那家。
“呵……”
“觉得你是个好孩子,才放任你不管的。”
“结果你倒好,不听话就算了。”
“还在外面沾花惹草。”
江鹤听出来他这话是咬着后槽牙说的。
“见到金主,应该高兴的摇尾巴啊,结果露出那种表情。”
说实话,看到江鹤穿上表演的服装时,白砚笙心跳也是漏了一拍的。
他的脸,即便穿上那些有着繁杂配饰,复杂花纹的服装,也不会觉得喧宾夺主。
反而更加好看。只是,他怀里搂着别人,却让他极为不爽。
“那个……等一下。”
“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哈?”白砚笙别扭地抓了抓头发。
“你在说什么鬼话。”
但是,脸却诡异的更红了。
“话剧团里的人都知道我是gay啊,所以女孩子跟我演一些亲密的戏才不会抵触。”
“那也不行!”白砚笙恶狠狠地说。
“看吧,你果然承认了。”
妈的,竟然上当了。
“你不用吃醋,更何况那些戏份都是错位镜头,不是真的有吻戏。”
江鹤怎么觉得,如此别扭的他有点可爱。
正想着,那人又开始行使自己的权力了。
“等一下,白砚笙!”
有时候冲动真的会让人很容易就受伤。
所以古人才说三思而后行,做事之前要充分准备才不会轻易被伤到。
老话流传下来,不是没有道理的。
“你别着急……”一时间江鹤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劝他了。
经过这几天相处,他算是明白,这家伙就是个倔驴。
就像当初阮怀玉说的,认定的事就必须一条道走到黑。
“又不听话么?”
他的眼皮半耷拉着,迷离的神色就像夜色一样要把人打算溺死。
一面看着江鹤,一面忙自己的事。
“看来真要给你牵个狗链。”
“才能我说东,你绝对不往西啊……”
然后……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家伙,果然碰了壁。
“我就跟你说了,做什么事都不能冲动啊。”
“不做好准备,只能是以失败或者受伤告终啊。”
“真的是。”
江鹤把手臂搭在眼睛上,大口喘着气。
他这么不计后果,搞得他也难受的要死。
“你要是受伤,也会让我很难办的。”
江鹤看着伏在他身上,一脸别扭的家伙。
明明他那么恶劣,有时候看似很绅士其实一点都不尊重人。
明明他嘴也很毒,净说一些让人火大的话。
可现在的的确确因为他,在嫉妒,生气,甚至是做一些不理智的行为。
真的是……吃醋了吗?
还是说,有别的什么原因呢?
江鹤忽然看到,他的左脸上有一道不长不短的划痕。
由于时间的缘故,上面的血渍已经干涸了。
变成了一道深红色的线。
江鹤鬼使神差地就伸出了手,轻轻抚弄上了那条伤口。
白砚笙突然就愣住了。
就像是被人施了什么定身咒一样,整个身体就这样僵在那里。
“不好意思,只是看到伤口,不自觉就伸出手了……”
江鹤的语气很轻,微卷的浅棕色头发散在白色的床单上。
朝他伸手的样子,就像一尊心软的神明。
那一瞬间,白砚笙也不懂自己的心了。
只是很贪恋他的指腹触摸他皮肤的温度。
白砚笙的眼睛里满是红血丝,但是神色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紧绷了。
“怎么弄的?还疼吗?”江鹤问。
煞风景的是……墙那边突然传来一阵暴躁的声音。
“让不让人睡觉了,妈的,能不能有点公德心。”
“知不知道这墙不隔音!”
白砚笙也不惯着他,打算一拳锤爆,结果被江鹤拦住了。
具体怎么拦的……大概就是意识到身上坐着的人发力不对劲。
就猛地坐起来,抱住了他。也顾不了那么多,连江鹤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抱的有多用力。
让白砚笙觉得自己好像要被他嵌在怀里了。
“别冲动啊,真的是。”
“砸了墙邻居找上来是小事,你的手要是受伤了怎么办?”
就像是给小动物顺毛一样,江鹤不停地拍着白砚笙的背。
“是那个人先说脏话的!”
白砚笙的脸色非常难看。
但是紧绷的身体却早已放松了下来。
“也是我们太吵了有错在先啦。”
“而且我不是说过,你要是受伤我会很困扰的。”
江鹤也不管那么多,紧紧抱着他,让他的下巴扣在他的肩膀上。
他也死死趴在白砚笙的肩头。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生气。”
“都怪我,花这么多钱买的专属玩具,结果不听话到处溜达不说。”
“还当着你的面,擅自搂着别人。”
“换我得气死啦。”
“你也知道……”耳边传来那个人闷闷地别扭的声音。
江鹤脸上毫无察觉地挂上了笑意。
他一边说,一边回想着过去妈妈是怎么哄他的。
然后学着记忆里妈妈的样子,笨拙的哄着怀里的人。
“对不起,都怪我,所以你不要再生气了。”
“也不要再冲动,或是受伤。”
白砚笙忽然觉得自己被抓住了。
“好了,接下来交给我。”
半个小时后,白砚笙双手撑着身体,忍不住往后仰。
就连江鹤灰棕色的眸子里,都布满了血丝。
“呵……这就想把我打发了?”
白砚笙的两颊都粉粉的,面色红润,衬衫因为流汗的缘故变得有些透明。
好看的像个妖精。
“不管怎么说,今天实在是没有任何准备。”
江鹤说的是实话,连小孩嗝屁袋都没有,怎么能呢?
只是……现实真是有些虚幻的不真实啊。
白氏财团的继承人,现在在他的床上。
露出那种一团糟的,让人会想入非非的表情。
明明是坏的不行,脾气差,乖张暴戾的疯子。
他却忍不住想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好像学界管这叫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呃,他好像也没有受虐倾向。
“啊……”肩膀吃痛,江鹤眼角唰地冒出泪了花。
“专心一点。”是带着嗔怒的表情。
他的表情应该也和他没差到哪去吧。
应该也是一样的凌乱,混沌,杂乱不堪。
江鹤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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