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吗?现在地下城是我阿尔默的!你算是什么东西?!”
高堂之上,谢时晏被士兵死死地按在地上动弹不得,被迫直视着小人得志的阿尔默。
“你不是宝贝你那个爱人吗?我就要让你看看他是怎么死在你面前的!你也配和我谈交易?”阿尔默得意地笑着,看着谢时晏高高在上的样子被打碎,这般狼狈,让他扭曲的心得到了宽慰。
“不用了,我就在这里。”
当陈辞川的声音出现在这里的时候,阿尔默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
但他仍旧故作镇定,“你是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不用担心,你的士兵只是晕了,而且我并不是来找你。”
陈辞川斜睨了一眼阿尔默,慢慢地走到谢时晏的面前,蹲了下来,直视着谢时晏的眼睛,“你真的杀了于叔吗?”
可是谢时晏答非所问,他说,“你为什么在这里。”
“如你所见,我来找你。”陈辞川低垂着眼帘,自顾自地说道,“所以谢时晏,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再等下去,外面就要血流成河了。”
“什么?”阿尔默拧起眉头,“于世忠已经死了,维克托也只是强弩之末,你在妄想什么?!”
陈辞川缓缓地扭过头,用一种悲悯的目光看着阿尔默,“妄想的是你,不是我。”
鲜血,从阿尔默的脚腕喷涌而出,却没有一滴溅在陈辞川的白大褂上。
谢时晏站在阿尔默的背后,几乎一半的身体都隐没在黑暗之中,用死神一般的冷漠看着阿尔默不可置信地看着断掉的双脚,缓缓倒下,妄图让血液倒流,挽救他快速流逝的生命。
一切都发生在刹那之间。
几乎没有人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陈辞川毫不意外。
首领的陨落换来士兵们的逃窜,在这一片混乱之中,谢时晏向陈辞川伸出了手,用意味不明地语气道,“你之前怀疑过我。”
“我为这件事而道歉。”陈辞川拉着谢时晏的手,借力起身。直视着谢时晏幽深的目光,“现在,我们能走了吗,谢先生。”
“砰”
子弹射进了陈辞川的后背,染红了那一身白衣。
在那一瞬间,谢时晏的呼吸停滞,只是刹那的功夫,向陈辞川开枪的士兵就被撕成了碎片。
漫天的血雨之中,陈辞川倒在地上,目睹着这一切。
“陈辞川,你怎么样!”谢时晏双目赤红,想要把陈辞川抱起来,“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你不要闭眼睛,一直和我说话!”
陈辞川疼得五官都快要挤在一起,当他看见谢时晏的神情时,愣是挣扎出一个笑来,拍了拍谢时晏的手背,“放心,这点小伤,我是死不了的。”
胡说。如果这点小伤死不了,那当时为什么,丢下他了。谢时晏死死地抿着唇,抓着陈辞川的手。
见谢时晏这个样子,陈辞川没来由得慌了,一时间脑子都没来得及反应,脱口而出,“我很特别的,这点伤真的没事,就是疼,诶呀!你哭丧似的我更疼了!我从温云泽那七楼跳下去都没一点事儿!”
时间仿佛戛然而止。
谢时晏全身冷得发抖。
他想起在飞机上见到的浑身是血的陈辞川,陈辞川还笑着说那并不是他的血。
那可是七楼。
摔下去粉身碎骨。
鲜血从谢时晏的嘴唇渗出,苍白的唇色变得嫣红而妖冶。
他是痛的。
可偏偏陈辞川还对他说着宽慰的话,他说,“真的,谢时晏,一点都不疼,你信我啊。”
怎么可能呢。
陈辞川最怕疼了。
连做实验的时候不小心被刀片刮了一个小口子都会觉得疼的人。
却因为他一次又一次受伤,一次又一次地说着“没关系,一点都不疼”。
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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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