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陈辞川剧烈地咳嗽着,从地上爬起来,再抬头的时候,谢时晏已经不见了踪影。
维克托见陈辞川还在东张西望,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塞给陈辞川一把手枪,“该死的,阿尔默发动了政变,我来不及赶回去找小易他们,你回去,替我保护好他们,带他们去避难所。”
说到这,维克托顿了顿,认真又诚恳地看了陈辞川一眼,“拜托你了。”
还没等陈辞川说什么,他就立马起身,与逃窜的人群背道而驰。
陈辞川握了握手枪,向谢时啊晏离开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二话不说跑回了白羽溪家,还没进屋,他就听见了小易低低的啜泣声,陈辞川心一紧,直接推门而入。
“白姐姐!小易!你们怎么样?”
陈辞川将易涛揽进怀里,担忧地看着正在对着上帝祈祷的白羽溪。
白羽溪缓慢地扭过头来,平静而又悲伤地看向陈辞川,“我们没事。”
“白姐姐,你和小易和我走。”
白羽溪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仿佛一碰就碎,“你带着小易走,我、要留下来。”
她说出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少女时代,娇小的身体在沙发的角落蜷缩成了一团,声音闷闷地传了出来,“这间破屋是他唯一留给我的东西了。”
这是易涛第一次听到关于父亲的故事。
一个孤女和底层兵痞的故事,一个淡薄如纸的誓言最后却成了千斤的重量,压在死去的爱人僵直的脊梁上。
白羽溪苍白的手指抚摸着易涛的脸颊,她说,“小易,你像你的父亲,但是不要像他一样,要好好地活下去,为自己活下去。”
“妈妈……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易涛用双手不停地擦着汩汩流出的眼泪,哽咽着说不连贯一句话,连同白羽溪的样子,也看不真切。
门外枪声震耳,接连不断。
门内哭声连绵,生离死别。
陈辞川看着这一切慢慢地发生,在命运面前,生命显得无比的弱小,可是灵魂,才是赋予了这个世界意义的最高配置。
这个世界还有救吧。
陈辞川握紧了手中的枪,他不知道这次阿尔默的反叛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可是一定不是现在看到的这样。
他抬起头定定地看向白羽溪,“这次政变很快就会平息,我向你们保证。”
说完,他就起身,把枪留给了白羽溪。
决绝的背影显出一种悲壮的意味。
他知道他在赌。
可他相信谢时晏这个男人的血液里,依旧留着能够舍生取义的大爱。
当陈辞川来到维克托的面前时,猛兽一样的维克托震惊了,几乎失控地吼着,“你怎么这儿?!白羽溪和小易他们呢?!”
陈辞川耳朵差点被震聋了。
他安抚似的拍了拍维克托的后背,“你们现在的计划是什么?”
“现在四分之三的兵都在阿尔默的手底下。”维克托沉着声音,手指紧了紧,“我们几乎没有胜算,除非——”
“除非拿下阿尔默。”陈辞川弯了弯唇角,指着不远处戒备森严的堡垒,“是那里吧,阿尔默藏身的地方。”
那里不只有阿尔默。
那里还有谢时晏。
陈辞川感觉得到。
目光淡淡的扫过维克托脚边放置的弹药,“维克托,地下城可不能没有你这种人,但这里可以没有我。”
陈辞川一边说着,一边在自己身上装着弹药,在维克托惊诧的目光之下,陈辞川随意地打了一个响指,似笑非笑道,“维克托,在我回来之前,可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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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