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床上只有王一博一个人了。

王一博的脑子还有点懵，他知道昨晚肖战喝醉了，不是他趁人之危，主要那件事是肖战提出来的，他自己也喝醉了，他根本就拒绝不了——当时情况下，能拒绝的绝对不是正常人！

“肖总？老板？肖战？”他试探着叫了几声，卧室的门虚掩着，但外面没有任何声音回应。

胡乱套了衣服出来，二楼客厅里空荡荡的，他站在楼梯口往下看，又叫了两声，还是没人。

“反正这是他家，还能不回来不成？”

王一博又躺回去，盯着卧室雪白的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觉得很匪夷所思。肖战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把自己随便交付出去，或许是看他顺眼，也或许纯粹是因为赌气，谁知道呢？但做到一半那人却后悔了，说是疼，他没停，剩下的时间就一直听肖战在骂他。

怎么会起这么早？难道去公司了？

想到公司，王一博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起来，看了一眼时间，惊呼一声：“完了完了，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的日子！”

九点多了，已经迟到了！

正要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去公司时，门突然被推开，肖战进来淡淡看了他一眼，平静地说：“你出来，我们谈谈。”

王一博狐疑地扯了扯衣服，穿着肖战的拖鞋就出来了，看肖战坐在沙发里，面前放着一张A4纸，他更狐疑，问：“什么事？”

“这个你看下。”

肖战将面前的东西往前推了推。

两个人才发生了亲密关系，忽然又这么中规中矩，肖战冷淡的表情让王一博有点无措，气氛也有点尴尬，他不知道肖战让他看什么，手拿起那张纸捏住了，并没有看，而是略显局促地看着肖战，说：“昨晚，那个，我……”

“没事，是我主动的，跟你没有关系。”

肖战的语气像是在谈一桩无关紧要的生意，这让王一博喉咙一紧，莫名不舒服起来，但还是压着情绪，又问了一句：“那你还疼不疼？抱歉，怪我没控制住。”

“说了没事。”

平静的语气下夹了几分愠怒，肖战的脸色好像也有点红，耳根子微微犯热，王一博觉得，如果他再敢多嘴一句，肖战估计得发火了。

于是没再问，低头看了一眼手里那张纸，这一看不打紧，第一行最中间的《结婚合约》四个大字让他眼睛瞪得溜圆，神情也滞住，像是有惊雷自头顶劈开，又懵又愕然，喉咙更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扼住，半天说不出话来。

喝酒的时候，肖战是说了第二天领证来着，他以为是开玩笑。

“这是我能想到的，罗列出来的条件，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可以提出来。”

肖战说话慢条斯理，只是却不敢直视王一博的眼睛。在发生那种事之前，王一博给他的印象是懵懂的青涩少年，但现在他不那么认为了。他亲眼看见王一博那双透澈的眼睛瞬间变得侵略性十足。

他心里有点犯怵。

王一博如梦惊醒，逐条去看纸上的字，肖战将条件列得很清晰，王一博看得也很仔细，但总结下来却非常简单：肖战需要已婚的身份，看上“清白”的王一博，结婚之后会在业内公开，直至两人任何一个碰到心仪的另一半，合约作废各自婚嫁。但肖战会给王一博适当的补偿，除去他助理的薪资外，每个月额外补偿二十万。

想到前一夜的噬魂销骨，王一博不自觉吞了下口水，结结巴巴说：“那个，不用，不用给钱的……”

哪怕是为了配合肖战，他自认并没有吃亏。

肖战抬眼看了他，说：“给了你就拿着，将来离婚后也算互不相欠。”

王一博被堵了一下，心里不爽快，嘟嘴不悦地看着肖战。

“还有什么要求吗？”肖战抬腕看了一眼手表，说：“快十点了，你没意见的话，我们现在就去民政局，下午公司还有事。”

“我没要求，你对我有什么要求吗？”王一博说完，怕肖战误会似的又补充，“就算是假的，你也不可能对名义上的伴侣没有要求吧？”

肖战若有所思，沉默了片刻后说：“第一，婚姻存续期间，我们必须对彼此忠诚。”

他允许王一博喜欢别人，只要他提出来，他立刻就可以答应离婚，但他绝不允许再发生童睿那种事！

王一博点头，“你放心，这是基本的道德。”

肖战没什么不放心的，继续说：“若是有需要，你得陪我参加一些宴会。”

“行，听你的。”

肖战没想到他这么爽快，对昨晚的怨气减轻了些许，又说：“这场婚姻只是我们各取所需，希望你保持理智，不要投入个人感情。”

他所谓的“各取所需”，是他需要找个人结婚来杜绝家里的逼婚，至于王一博，他理所当然地将他归置到刚毕业经济拮据那一列，反正他一个月给了二十万，那就是王一博眼下的“所需”。

王一博却绞尽脑汁地思考了一会儿怎么个“各取所需”法？反正他需要的可不是那二十万，他压根没有往那上面想，如果这个命题要合理化，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过了一夜之后，他馋肖战的身子，这确实是各取所需。

“你，没有什么问题吧？”肖战说完，看王一博呆滞，忍不住问。

“没没没，我就是有个小小的疑问，肖总您找人结婚，是为了避免联姻对吧？反正都是不认识不喜欢的，为什么不答应家里呢？那样至少能给公司带来利益。”

“那是我的事，不需要跟你解释。”

王一博语噎，深呼吸一口气，继续问：“您刚刚说什么？不能投入个人感情？那敢问肖总，如果是您对我投入了感情呢？这个怎么算？”

他说话时眼睛往下垂了垂，白皙的皮肤上能看到眼睫轻颤的弧度，肖战看出来王一博似是在笑。

有什么好笑的？

肖战白了他一眼，义正言辞说：“这个你放心，绝不会有这种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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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摇曳》已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