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番外是包括很多主线里提到的剧情的扩展:马刘怎么捡到小严的,小严为什么会突然闯进镜头,马严留的情感发展(兄弟情),严浩翔被退学后的情况,刘耀文拒绝宋亚轩后自己的挣扎。帮助大家更全面的去认识这本书里的每个角色)
最近天总是灰蒙蒙的,大雪刚停,浓雾就急着接岗,总藏着太阳,阴郁的叫人也开心不起来。
风还是兢兢业业,敲得窗户作响,严浩翔被声音吵醒,也再没了睡意。
这是他宅在家里的第七天,又是馒头咸菜,却好像怎么都吃不够,可没吃几口,又觉得有些难以下咽了,就捧着碗,对着桌上的黑白相框发呆。
爷爷离开后,他始终没习惯这份突如其来的孤独,也想不明白怎么一眨眼,那个和自己朝夕相伴,从蹒跚走到蹒跚的老人就不见了。
原来人真的是会被羁绊困住的动物,他想这份不适应会伴随自己一生,是哪怕走到春和景明,也不被温暖的落幕。
他说我要怎么接受你的离开,接受唯一一盏属于我的灯火熄灭。
他说我要怎么习惯你的缺席,习惯渐渐充盈的心脏流失一股动脉血。
他说你带我走过漫长寒冬,可我还没带你看过草长莺飞。
他说我欠你的一世安乐,还没来得及千百倍偿还。
“爷爷,您能原谅我吗?”
他这样对照片说。
原谅我让您的期待落空,原谅我没能力反抗这一切,原谅我没勇气走出失去您的颓唐,原谅我还没办法,为您立一块碑。
“可是爷爷,这是我给自己的最后期限了。”
他又这样说。
他说我会让灯继续燃着,他说我会让心脏永远充盈,他说我会学着自己走到春天,他说我会记得你的一切。
然后好好的,活下去。
被遮住的太阳终于肯露面,只一缕,打在小桌西南角到木盒上,像是爷爷给严浩翔的回应,那里面有一封遗书。
他说,“浩翔,爷爷的小福星,爷爷不知道能陪你多久,有一天就赚一天。要是真的离开了,也希望你别忘记继续往前走。
你很懂事,没什么要操心的,爷爷就希望你别给自己那么多压力,你已经是爷爷最厉害,最优秀的骄傲了。
对咯,爷爷以前不是故意要赶你的朋友,是他们不值得你付出真心。你哪里都好,就是太傻,总让人欺负,身上的伤口,爷爷都看见了。
都说傻人有傻福,你这个小福星什么时候才能被眷顾啊?
其实你就是个小孩性子,热烈,随性,这样很好,不要因为那些不值得让自己变得冰冷,身上的刺,扎在坏人身上就够了。
爷爷觉得亚轩就是个很好的孩子,相信爷爷的眼光,爷爷是真的希望你的真诚能得到相同的回应。
不啰嗦了,但最后爷爷还是要说,分离是常态,陪你一辈子的期望终是难以实现的。
但爷爷知道你这样善良又坚韧的孩子没有我陪伴,也能找到回家的路。所以别遗憾,别被分离困在原地,往前走就是了。
我在人间熄灭属于你的一盏灯,就会在天空点亮属于你的一颗星,爷爷总会陪着,直到你不需要我的那一天。”
信纸晕墨,晕开圈圈层层的思念,严浩翔攥着这封遗书看了好久好久才回过神,原来爷爷已经给他留了答案。
他终于开始上班,回到从前那家餐厅帮忙照顾猫咪,总帮着上菜洗碗,也涨了些工资。空闲时间,他就到处找贺峻霖。
按时间演唱会早就结束了,贺峻霖一直没回来找他,他有些担心。
可即便很多地方都贴着贺峻霖的海报,即便他每天下班都跑到七中门口等晚自习下课,他还是不知道男孩在哪。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上班,找贺峻霖,找贺峻霖,上班,他以为这样的平淡日子能持续很久直到那天回家。
那天店主有事提前歇店,晚上四点半就关店了,严浩翔就买了菜准备回家煮饭。
可还没走到门口就看见屋前一片狼藉,他的好多东西都被扔出来了。
“你们干什么!”
来“清房子”的好像是这个屋子的房东,爷爷在世时就总是欺负他们爷孙俩,搞坐地起价那一套还拿合同没到期威胁他们不许搬走。
“瞎啊,没看见我在清理破烂吗?”
卢桥把手里的几张纸摔给严浩翔。
“看清楚,合同到期了!再说了,你们两个晦气东西,把我房子都弄脏了,我还没要赔偿呢,扔你点东西怎么了?”
“谁允许你说我爷爷的!”
——镜头分割线——
刘耀文这两天不对劲,十分有九分的不对劲,看着跟往常没什么两样,甚至更开朗了些,可马嘉祺发现他的药消耗的很快。
看着又要出门的人影,他有些头疼,这已经是小孩这星期第三次去拿药了,吃的这么快,真的不会出事吗?
“耀文,又去补药吗?”还是没耐得住担心,马嘉祺拉住要走的人,“我看你床头的药瓶越摆越多,有好些都是空的,这才几天啊。”
“放心吧哥,都是正常量,而且张哥说新到了一种特效药,配合之前的吃效果更好。”
见拦不住,马嘉祺索性丢下写了一半的习题册,硬是要跟着一路去,他倒要问问药量是不是这么大。
“哥,能让你放弃宝贝题目的人可不多,我真荣幸。”刘耀文撇了眼桌上书卷,倒是有些“受宠若惊”。
听说马嘉祺也要拜访,张真源特意把酒换成清茶,早早煮上等他们来,茶刚刚煮好,门铃也正巧响了。
“嘉祺难得来,我泡了些茶,尝尝看?”
“好。”
猜到马嘉祺是来询问病情的,张真源早把药整理好放在了桌子上,一个个给他讲解,刘耀文就坐在旁边喝茶。
他以前还是蛮喜欢喝茶的,但后来更爱酒,酒烈,烧的上头,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说实话药量确实有问题,可他只是想控制住自己不去打扰宋亚轩,自从上次告别后,他失控的频率就越来越高。
宋亚轩每天晚上都会打电话来,他不接,男孩就会留言,还有无数条或长或短的消息。
他会去听,去看,接受男孩比酒还烈的爱却没办法给予回应,他不想,也不敢。
在男孩表白的那一天起他就变得好奇怪,好像心里某种蛰伏的情感突然膨胀,除了不配,他好像也开始退缩,害怕他们之间变得更亲密。
直到现在,他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奇怪,他甚至开始怀疑爱,怀疑宋亚轩的爱怀疑自己的爱,他真是疯了。
他找张真源倾诉,讲这些纠结和困惑,张真源却说是他这两天绷的太紧了,可他真的好讨厌这样的自己,只能用药物来麻痹。
沉浸在这种痛苦里,刘耀文渐渐听不到外面的声音,直到马嘉祺把他叫回现实,他才猛然惊醒,原来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要不是等会约了病人,我都想留你们吃晚饭了。”
张真源笑的无奈,前些天他给自己放了个小假,没有病人确实清闲,时间长了倒也蛮孤独的,也就只有刘耀文来的时候能说说话。
现在马嘉祺来了,他还有些不舍得放走呢。
“我看你就是想拉着马哥聊天。”刘耀文现在还觉得恍惚,摆摆手,“下次见面,我带马哥来蹭饭。”
“当然,求之不得。”
回旧街的路上刘耀文有些沉默,马嘉祺问他在想什么他也不说,这就已经是答案了。
“那我换个问法,这些新药,能治叫宋亚轩的心病吗?”
“哥,你知道的,我不想让他和我扯上关系,他明明...那么好。”
“耀文,你也从来都不差。”
“我和他不一样的,哥你别劝了。”
刘耀文心很乱,他没办法说服自己不去想宋亚轩,只能刻意屏蔽跟男孩有关的一切。
车在瑞华街停下,马嘉祺跟在刘耀文后面往旧街走,偏偏刘耀文思绪一直飘着,没注意就走错了路。
“这不是上次吃火锅那条后巷吗?怎么到这儿来了?”就要回头,马嘉祺拉着他继续走,“没事,前面可以绕过去。”
这一绕绕了个大热闹,马嘉祺远远瞧见前面嘈杂,平时都绕开的,今天不知怎么偏想去看看。
“好像是民事纠纷,等等,那个人怎么这么眼熟啊?”马嘉祺又仔细看了看,“那,那不是严浩翔嘛!”
四五个壮汉围着一小孩欺负,马嘉祺想也没想就冲上去了,刘耀文才反应过来,跑过去拉架,明里暗里没少踹对面。
“什么东西?跟这晦气一伙的是吧,看我不打死你们!”
那边说着就又要打人,刘耀文不喜欢“晦气”这个称号落在严浩翔头上,就小小的惩戒了一下。
毕竟是从小当做继承人培养的,没点自保手段怎么说的过去呢?他的身手可比这些无赖强太多了。
“你,你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这晦...”
“不会说话我可以让你一辈子都不说话。”刘耀文钳住房东下巴,“你最好考虑清楚再开口,把这事儿从头到尾给我讲清楚。”
“他!这个月房租还没给我,而且当时签的合同,喏 你看,今天就到期了,他就应该搬出去!”
“这就是你扔翔哥东西的理由?”见那人还要狡辩,刘耀文又用力了些,“眼见为实,这满地七零八碎的日用品,总不能是房东大人带来的吧?”
“这不赖我啊,都是他...”
“闭嘴!叽叽喳喳的烦死了。”
马嘉祺听着就火大,这人话里话外明了要找严浩翔麻烦,还有什么好说的。
“浩翔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打架。”
“他骂我爷爷。”
严浩翔声音很疲倦,从地上捡回已经摔碎的相框紧紧抱着,“可我爷爷从没做错什么,他该打。”
“嘿你!你爷爷在我屋里头死了...”
“道歉!”刘耀文还没反应过来马嘉祺就给了房东一巴掌,“死者为大,说话放尊重点。”
“行!对不起!我斗不过你们,但今天这钱得给我。”房东挣开刘耀文,“喏,白纸黑字,他可欠着我一个月房租呢。”
“有什么好得意的,我还你就是了。”在旧街生活这么久,刘耀文也习惯在身上带现金了,富家少爷性子,大钱包里鼓鼓囊囊,“请你拿着快滚。”
这阔气的,给卢桥眼睛都看直了,知道惹不起,拿钱就跑。
“谢谢你们 ,我回头会还的。”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那你现在是要把东西都搬走吗?”刘耀文看了看满地狼藉,一个人收拾的话,可有的折腾了。
“嗯嗯,合同到期了,我也不想再租他的房子,总归要先把东西都理出来,再去找别的房子。”
马嘉祺和刘耀文对视了一秒,家里还有个废弃书房,看来他俩想一块儿去了。刘耀文戳戳马嘉祺,示意他开口。
“浩翔,跟我们回家吧。”
于是严浩翔成功住进马嘉祺家,三个人一起收拾了家里书房,空下来后空间还挺大,男孩住下绰绰有余。
只是房间有了,还缺家具,马嘉祺晚上有课,还要做题,刘耀文就接下了带严浩翔采买的任务。
“小耀。”
“嗯?叫我?”刘耀文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叫他,就,蛮奇怪的,又,蛮奇怪的。
“我就是觉得这样顺口一点,不可以...吗?”
“可以。”考虑到严浩翔情况特殊,不就是个名字嘛,无所谓的,刘耀文这么想,好像有好受一点。
“你知道贺去哪儿了吗?”
“贺儿吗?他去松湾岛录节目了。”
说到这个他好像是听说出发前贺峻霖又去了七中一趟,没找到人,看来那个时候严浩翔家就出事了。
“他18号本来想去七中找你的,但你已经不在那儿了,丁哥说,他一直在找你。”
“我也一直在找贺,可是我找不到,也不知道你们在哪...”
严浩翔垂头丧气的样子倒是跟宋亚轩很像,一样委屈巴巴的用圆脑壳表达情绪,刘耀文话也多了些。
“亚...翔哥,他们大后天回来,很快就见面了。”
“而且每天晚上丁哥都会帮马哥补习,应该会告诉他们找到你了,也好让贺儿放心。”
“对了,马哥不知道他们是娱乐圈的,只以为是私教封闭式补课,别说漏嘴。”
“放心,贺跟我说过的。”
严浩翔点点头,乖巧的跟在后面,倒是又见识了一番刘耀文的阔气。
他们买了床,垫子,被套...有些东西的价格严浩翔这么大都没想过,刘耀文眨眼就买了,嫌搬回去麻烦还加钱让送到家。
“还有什么要买的吗?”
“没有,已经够多了,我要还好久才...”
“不用你还,都是我要买的。”也不给严浩翔反驳的机会,刘耀文抬脚就往前走。
回去的路上严浩翔像个好奇宝宝,哪里都忍不住想看,又怕影响回去的时间,克制着就偏头看那么一眼。
路过卖小挂件的地方,更是眼睛都看直了。
“喜欢那个兔子?”
刘耀文不习惯和别人靠太近,即便如此也有时刻注意严浩翔都动静,见他盯着小摊看就知道了。
“没有!我就随便看看。”
“老板,要这个兔子,还有那边的狐狸。”摊子就在街口,刘耀文付完钱刚好是绿灯,他把兔子迅速塞给严浩翔,“我就随便买买,你拿着玩儿。”
严浩翔喜欢的不得了,捧着小兔跟捧着贺峻霖似的,笑开花了,一抬头发现刘耀文已经过了红绿灯。
“小耀!等等我啊。”
“你晚上吃饭了吗?”
“没有。”
“我带你去吃饭,顺便给马哥买一点带回家。”
“好。”
“喜欢吃什么?”
“不知道,跟着小耀吃吧。”
“嗯。”
回到家家具刚好送到,刘耀文就让严浩翔把晚饭和吊坠送给马嘉祺,他自己领师傅去书房。
严浩翔拿着东西进去发现马嘉祺好像在上课,就从镜头前迅速穿过。
“马哥,给你带了饭。”严浩翔声音小小的,尽量不打扰课堂,又把狐狸吊坠递给马嘉祺,“小耀给你买的,他说你喜欢。”
马嘉祺还没出声,屏幕里传来丁程鑫的声音,“嘉祺...是我耳鸣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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