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寐玦有些郁闷,起身推门,想出去走走。起身时在床头帛枕旁发现一只玉箫。
玉箫上刻着一朵莲花,还系着一串淡青色的流苏。不知为何,觉得那玉箫很是亲切。
门一推开,外面却站着两个魔族。那长相在魔族中一般,在常人眼中异常丑陋的容颜。他们,两除了肤色不同外几乎一模一样,一个青皮一个蓝皮,身材高大却还是有些臃肿,脸上长有不规则的鳞片,很厚,还有些发黑,像污垢一般。他们的手臂上有甲壳,又粗又短的手指上是又长又锋利的利爪。
他们顶着那两张凶恶又丑陋的脸在门外站着,就像两门神一般。
见门被推开,那两货转过头来,因为这个动作,脸上的鳞片像龟裂的地面一般,好不狰狞。
羽寐玦一见他们便想打退堂鼓,怎么也想不出为什么魔族会在这。
他们全是眼黑的眼睛盯着羽寐玦看了一会儿,然后便张开那充满腥臭的嘴冲他哈气,那是威胁的意思。他们只听到“看好屋中的人”,却理解不了“看护”与“看守”的区别。
羽寐玦被“哈”得退回屋中,不解地要关门。
“退下。”屋外响起一个威严的声音。
那两魔族不敢不遵,用沙哑的声音应道:“是。”然后便逃也似的离开,生怕多留一会便会被波及。
羽寐玦看着不远处那名玄衣男子,高挺的身材,还长着一张颇为俊俏的脸,在那站着便有一股统领的威压。
郎故脸上看不出是什么神情,只看着那在门缝间盯着自己看的羽寐玦。
感觉……有点可爱。
郎故向羽寐玦走去,羽寐玦还是在门后小心翼翼地盯着他看着,似乎没有了下一步动作。
羽寐玦就这么看着郎故走到自己面前。
见羽寐玦脸上只有一些许懵懂,却无丝毫躲闪避让之意。
郎故了然——又失忆了。
郎故笑眯眯地看着他,“仙君。”
“……嗯?”
看着眼前那玄衣男子笑得灿烂,整个人都变得耀眼起来了。羽寐玦忽的感觉心一阵悸动。
郎故比羽寐玦高些,见羽寐玦微仰着头见他笑时有些愣神,眼睛都有些发亮。
郎故在他眼前挥舞了两下手,“仙君?仙君?”
“何,何事?”羽寐玦垂下眼帘似要掩饰眼睛里暴露的思绪,都忘了疑惑缘何叫他仙君。
“仙君身上受了伤,我是来帮仙君换药的。”郎故抬起左手,当真拎着药来的。
羽寐玦没再抬眼看他,只是退后一步,将门打开,站在一边,邀他进屋。
进了屋后,屋中便陷入了沉寂。
“你……”羽寐玦忽然不知说什么了。刚刚盯着人看了半天也不知晓他的名字便放人进了屋,真是失礼。
郎故见他对自己有所戒备,笑了笑,也不打算拆穿他,“怎的仙君今日似与往常不同?”
羽寐玦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干脆闭口不言,只是盯着手中的玉箫。
郎故也没在意。将手中的会用到换药用品放在桌上,一一地整理好,转身便去后庭中的灵泉中打了盆水。
那可是魔族唯一的灵泉,想着羽寐玦作为仙君肯定不适应这魔族的环境,特地的把他安置在这。
待一切处理好后,转过头见羽寐玦仍未动,便笑得有些玩味,好整以暇道:“仙君的伤全好了?还是说,是等着我亲自来与你宽衣?”
羽寐玦在起身时便感受到了背后那刺骨的疼痛,使得他挣扎了好一会,又怎会不知道那伤好没?只是那伤的位置占了整个后背,而眼前这人他又不认识。虽然他相貌长得极好,是他喜欢的类型。但不知为何他一靠近,鼻腔里充斥着他身上那有些冷冽的清香时,他的心口就一阵钝痛,仿佛下一瞬便会被刺穿。
他又怎好如此信任他。
见羽寐玦微微蹙起了眉,郎故叹了口气,如以前在浮生宗一般安抚地开口,还把双手举起。
“仙君别怕。”
羽寐玦见他那动作少了许多顾虑,觉得自己想太多了,便摇了摇头,淡淡一笑,“抱歉,我不记得你了。”
郎故有些无奈,却还是柔声道:“无事,我记得。仙君想知道什么,我来告诉仙君罢。”
羽寐玦又陷入疑惑了,不自觉抚摸着那玉箫上的莲花纹。
郎故见此叹了口气,“仙君,先宽衣吧,我为你换药。”
他也不等羽寐玦反应过来,便上前去,微弯下腰伸手解羽寐玦的缕带。
羽寐玦还有些犹豫,感受到身后那人的动作,灼热的鼻息打在自己的耳后,忽的僵在原地。
羽寐玦只觉得脸有些发烫,到嘴边的话又咽回肚里,只是顺着郎故的动作而动。
为了彻底解毒,郎故在那伤口处抹了些延缓愈合的药物。但都过去那么久了,再差也该结痂了。
待衣服一件件脱下后,只见里面裹着一圈圈的纱布上已经晕染上鲜红的血迹了,郎故心里说不上来的烦躁,还是放轻动作一点点地拆下那纱布。
羽寐玦更是一动不敢动,身后刚开始不断传来瘙痒的感觉,使得羽寐玦不住颤了一下,痒倒是不痒了,变成钻心的痛了。
刚那一下牵开了一点紧贴这伤口上的纱布,它连着血块将伤口重新掀开一些。
郎君见血渐渐地往外冒着,冷笑一声,心里更加烦躁了。
羽寐玦疼得冷汗淋漓,却未吭一声。怕被训。
郎故见那白皙的肩细细地抖着,不由的心软了,转移着话题,“仙君可知我们是何关系?”
羽寐玦微微地摇了摇头。
“不知。”
郎故眼中闪过一丝晦暗,“那仙君可知晓我对你的想法?”他想问,仙君可对我可有半点想法?
羽寐玦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
“抱歉啊,我不记得你了。”
是了,仙君怎会心悦一个入魔的弟子,一切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罢了。
郎故埋着头没有再说话,只是将刚拆下来的纱布扔在一边。拿着一旁的毛巾,打湿后一点点地擦拭着血块。
“那,我与你是怎样的关系?你对我又是何想法?”羽寐玦忽的开口。
感觉到身后那人的动作一顿。
“你刚说我欲知何事,皆可问你。”
“我不记得了,但你记得啊。”
郎故轻笑一声,“我们是师徒关系,不过现在已经被逐出宗门了,至于想法……”,将药一一涂抹在伤口上再一层层的覆上纱布。
羽寐玦有些窘迫,觉得郎故这么问一定是很在意的。却迟迟未再等到下文。
还以为郎故不愿回答了。
那绷带在羽寐玦的蝴蝶骨一圈圈绕到了腰腹,羽寐玦伸过手要接过,双手在碰到郎故的手,却被郎故握住。
身后那人覆上来,将他抱进怀里。
“师尊,他们都道我是你的劫,是孽缘,师尊可悔?”
郎故或许是因为执念,竟问这失忆的羽寐玦这样的问题。郎故不禁在心中自嘲,怎可能得到答案。
郎故将脸埋在羽寐玦的肩窝。
“不悔。”他忽地听到羽寐玦这般回答道。
郎故一愣,却又苦笑着否定道:“师尊既不记得了,就莫要哄我了。”
羽寐玦却柔声道:“若我有悔,定不会将你如何,但我会逃到天涯海角。我定不愿去面对,亦不愿被找到。这便是我心中所想……无论以前,或是现在。”
郎故只是默默地将纱布系好,随后将羽寐玦转过来。
羽寐玦不明所以地抬头去看,却瞅见了郎故闪着泪光的眼角,“你……”羽寐玦心忽然一揪,有些心疼。
郎故只是炙热地看着他,“师尊这般回答,是说——师尊也对我有想法吗?”
羽寐玦忽的闭口不言,微微别过头去,耳尖却有些红了。他会喜欢这样长相的人,这样性格的人,心一直都怦怦地跳得极快,那是失忆也变不了的。
郎故看着羽寐玦那微侧脸的容颜,以及那充血的耳尖,不禁勾起嘴角,他伸手掰过羽寐玦的下巴。
“那仙君还是悔了?”
手指从那温软的双唇上拂过,埋头吻了上去。
羽寐玦没有挣扎,只是被动的接受着。仿佛在证明他不悔,或者是没反应过来。
“师尊这般被动,倒像是我强迫了你一般。”郎故委屈巴巴地说。
可不就是。
羽寐玦干脆闭上眼,郎故心里不住好笑。
“我心悦你,自见你第一眼便倾慕于你。”
“情窦初开冲动也好,见色起意也罢,羽寐玦,你可知晓……”有个籍籍无名的俗人一见那清雅绝尘的仙人便移不开眼,自作主张地爱慕上了他。
羽寐玦看着郎故眼中那掩不住的爱意,心尖也跟着一颤,不过这次他没有移开目光,而是抚上他的脸,直视着他的眼睛,直面着他的爱。
“……嗯,我知晓了。”
那少年又怎想得到,那脱俗的仙君或许厌烦孤寂呢。
郎故对于这颗赤子之心单让他知晓并不满,还欲得到回应,“师尊……你也心悦我,可好?”他声音压得极低,似在祈求,亦在诱惑。
听得羽寐玦面红耳赤,不敢去看他,怕将如此落魄的自己败露。
我闭关去了(虽然好像没有读者)
对了这个文的封面我好喜欢,爱布咕,木马~٩(๑^o^๑)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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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