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后，床上的人才缓缓转醒。

“这是，嘶……”肖战撑着身体坐起，却不可避免地扯到了身下。

“王子殿下您醒了？”青铭走了进来，“我们殿下吩咐了，让我等你醒了之后把东西送进来。”

青铭放下东西，没等肖战叫住他问个究竟，便转身退了出去。

强忍着不适从床上起身，简单洗漱之后，肖战坐在矮塌上。越不想回忆起来的东西，此刻却是越清晰起来。

为什么南朝无力与北渊对抗，为什么他要沦落至此，他为什么偏偏在此时分化为坤泽。

哥哥，我终究是与你无缘了吗？

“不好好用膳，发什么呆？”

他最不想见的那人走了进来，随之而来是已经深深刻印在他心里的烈酒味道。

“后悔了？”见人一脸苦相，王一博伸手掐住他细嫩的下巴，眼神戏谑，“小王子纵了欲，又不是失了忆，应该没有忘记当时是你自己求来的吧？”

“殿下，当真要如此逼我吗？”心里的委屈与羞耻让肖战瞬间红了眼眶，仰头对上他的光，只觉得面前的乾元是在给他难堪。

看着那双清亮的眸子中既是倔强又是脆弱，王一博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是有些过分了些。

罢了，他本就忘不掉昨日的回忆，现在是在军营，自己万一把人逼急了，岂不是自找麻烦。

“想本殿不逼你，那便好好吃饭吃药，本殿不想要一个残败的坤泽。”松开人，王一博坐到了床上。

看着整洁的床铺，王一博挑了挑眉，有个坤泽，好像还真挺不错的。

肖战没说话，但面上的神情却是松动了。是啊，如今已经到了这地步，他又能如何。如果他真的就这么死了，南朝百姓好不容易求来的安稳又会毁于一旦。

虽然吃到嘴里索然无味，但还是全部吃了下去，之后便将瓷瓶中的药丸吃了一颗。

而王一博好像来这一趟就是为了盯着他吃饭吃药一般，没再说什么，便已经起身要离开。

“太子殿下留步。”肖战追了过去，扯动伤口疼得抽了口气，“昨日之事我虽然有怨有恨，但仔细想来，要不是太子殿下帮了我，想必后果只会是让我更加无法承受。”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注意到他有些踉跄的动作，王一博停下脚步望向他。

“我可以一切听凭殿下做主，只要你能按照约定，不动南朝的子民。”经过昨夜之事，肖战也有些明白了，羞辱也好逗弄也罢，他总归对自己是有欲望的，那自己不如便先遂了他的心意。

“南朝可重诺？”看着表个决心还只垂眼不敢看他的小王子，王一博出言要个确定。

“什么？”肖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北渊一向重诺，本殿没有非要你必须听我的。”看着他迷茫的样子，王一博微微俯身，“所以，王子殿下确定要将自己献给本殿吗？”

他一凑近，肖战只觉得昨夜被乾元信香支配的感觉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