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祈安眉头挑得更高,整张脸几乎都笼罩在阴影里,菲薄的嘴唇儿,勾起捕猎者得逞的笑意。
“呃……我觉得不怎么样。”
“想反悔也没用了,就这么说定啦。”
结果可想而知,江酌言当然打赢了,在热风轻抚的夏夜,两个少年大汗淋漓的靠在墙上喘气。
江酌言道,“看你刚刚那么狂,还以为能很强,结果拳头打在身上软绵绵的,白瞎了你这身肌肉。”
虞祈安轻轻嗤笑,“你厉害,你最厉害啦!”
“那当然,你去打听打听,海宁一中有谁不知道我的……唔嗯……”
旁边的虞祈安忽然翻身,吻上了他的唇,能清晰的感受到,彼此辐射过来的体温,和狂跳的心脏。
江酌言餍足的舔舔下唇,微眯起眼睛,“吻技不错,不是第一次亲人了吧?”
虞祈安手肘撑在他脸侧,说话的鼻息向下撒在颈间,“是第一次亲人。”
他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是无数稀碎的火花,前面街道的喧嚣抛在脑后,越来越远。
虞祈安再吻了他,“江酌言,你先说的喜欢,要喜欢我的一切,不能离开我,不能分手。”
“很奇怪。”江酌言脑里忽然冒出这么个念头。明明是他技俩得逞,抱得朝思暮想美人归。
但真正被捕猎住的,把致命弱点暴露出来的人,倒不是虞祈安,而像是他自己一般。
那时候他哪里管那么多,搂着虞祈安脖子哈哈大笑,铮铮有声道,“不离开,不分手。”
转头就他妈遇到了真小混混,敌众我寡,虞祈安二话不说,拉起人就狂跑。
两人刚刚打了一架,体力有些损耗,没跑几步,速度慢了下来,江酌言真是不想跑了。
在巷子深处两人停下来,又胖揍了一群小混混,江酌言脾气躁,又是个Alpha,一直不肯示弱冲在前面。
好好一张脸上,就挂了彩,对上虞祈安阴郁的眸子,他嘻嘻哈哈笑着,“没事,没事,就这点小伤还没上次……”
“别说了,跟我走。”虞祈安拉起他的手,往与他家相反的方向去。
刚在一起,虞祈安就把他亲了,还带回了家,但令当时的他失望的是,两人盖棉被纯睡觉。
那晚大概过了两天后,虞祈安身上有点点淤青和擦伤,任江酌言怎么问,他都不肯说话。
某天晚上,那群小混混又从犄角旮旯胡同里蹦了出来,江酌言做好防守姿势,一群人忽然齐刷刷鞠躬。
异口同声不大熟练的,说了一大堆,文绉绉的,有关道歉的台词,把他听得一愣一怔。
两三天后,虞祈安身上的淤青,擦伤就全好了。
*****
想到这里,虞祈安脑袋搁在他肩上,嘴角再浮起得逞的溺笑,“现在的我,今非昔比了,哥哥打不过我。”
江酌言全身本就像被战车碾过一样,酸痛得要随时散架般,又挂了人在后背上,还将他造孽的腰,箍得紧紧的。
说话语气好不到哪里去,“我要说不信,你怎么办?又要跟我打一架?”
“那必定是哥哥会赢。”你知道我舍不得打你的。
江酌言嘴角讥讽的勾了一下,无奈道:“怎么?我要是赢了,你放我走?”
“哥哥就真的那么想走?那么想要逃离我?”依旧是冷淡的,不辨情绪的声音。
“哥哥为什么非要这样?你知道,这种状态下,我舍不得打哥哥的。”
江酌言在角落找到了小药箱,“你五年前打过了。”
虞祈安将他搂得更紧,仿佛一松手,这人就要从身边消失一样,鼻尖抵在他腺体上,不停焦躁的嗅。
那不过是虞祈安做做样子罢了,“哥哥,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啊,为什么你却一次又一次逃离我?”
果然是故意输给他的,虽然江酌言早有猜测,若是早在五年前说出来,他会感动得痛哭流涕。
现在让他知道,只觉得无尽的悲凉和苦楚,“我受不了你了啊,囚禁折磨了我三个月,我是人,不是你养的阿猫阿狗。”
“我向往……算了,给你这变态说了,你也不明白。”江酌言扬扬手上的棉球,“过来,给你消毒。”
虞祈安没有动,垂下脑袋,露出雪白的后颈,和不同于常人的腺体,神色专注,似乎在认真思考他的话。
奇怪,他的腺体怎么这么奇怪?
Alpha和Omega的腺体,位于后颈靠下,小小的一片微微凸起,而虞祈安的,后颈上凸起更加明显。
覆盖面积好像也大一些,江酌言下意识摸摸自己腺体,难道就因为他是Enigma,无论什么玩意儿都要大?!
腺体颜色随着肤色会有差异,像江酌言这样白如初雪的皮肤,就是淡淡的裸粉色,虞祈安比他还要白一个度。
理应来说,颜色要更淡才对,可事实并非如此,虞祈安的腺体是玫红色,远远一看,像雪地上含苞待放的腊梅。
还触目惊心的细小针孔,密密麻麻,抑制剂不会留下那么狰狞的痕迹,可是除了抑制剂,他还会注射什么??
房间中酒香信息素越来越浓,虞祈安手腕上的血奔涌,顺着苍白的指尖,滴落在洁白的地板上洇红大片。
不深不浅的伤口,鲜血像溪流的水源处般,涓涓的顺着手骨淌下,他没皱一下眉头,仿佛这点痛不算什么。
血中的烈酒信息素刺激着江酌言的神经末梢,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还不快过来?要等着流成干尸不成?!”
虞祈安走在他跟前,乖乖在床前坐下,“哥哥关心我?哥哥紧张我的伤?哥哥其实还是爱我,是吗?”
江酌言带上手套,镊子夹着棉球,蘸了少量消毒碘伏,白色的棉球瞬间被褐色浸湿,变脏了却更有用了。
在伤口附近边缘擦拭,明明是第一次给人处理伤口,一系列动作下来,他却做得无比熟悉,还得心应手。
江酌言苦笑着,丧气认命般说:“我爱不爱你又怎么样呢?我们在一起不合适,我受不了你的强制,受不了你变态的占有欲。”
“而且我是个Alpha,在床上那件事儿,我有点接受不了,自己是被动的那一个。”
“爱不爱又怎样。”虞祈安喉结上下微动,细细呢喃,宛若深谭般沉寂的眼底闪过一丝波澜,“所以哥哥的回答是爱。”
是啊,他爱。
草木尚有情,而且他还是个活生生的人,占据整个青春的初恋,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
伤口被柔和的动作,渐渐清洗干净,虞祈安越发眷恋他身上的味道,想贴着靠近过来。
“啧,别动。”江酌言拎住他后颈子,捏了捏,“我给你上药,是太疼才动的话,忍一忍。”
江酌言嘴上嫌弃的说着,不由自主的释放出几丝安抚信息素来。
他的指腹像是无意间,刮蹭过什么地方,虞祈安身体先是僵硬了一瞬,又颤了一下。
“啧,让你别动,怎么这么不老实?”江酌言不耐烦道,又释放了大量的安抚信息素。
像高山之巅的雪峰,叮叮融化的感觉,带着缕缕冷雅香气。
像细小的电流通过,虞祈安手指节微微蜷了一下,“哥哥。松开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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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