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宋亚轩隔空给自己猛灌了一大口水，刘耀文忍不住跟他分享刚刚自己荒谬绝伦的想法。

“我还以为你性取向为男呢”

宋亚轩微微皱眉，看向他：“你说啥？”

“你盯着我的喉结还咽口水哈哈哈哈”

宋亚轩无奈扶额：“你这人还真是……”

宋亚轩擦了擦嘴边撒出来的水，甚至连衣服上也浸湿了一小片，他接过刘耀文的纸巾，没擦几下就看到马嘉祺的眼神穿过半个教室直直投到自己身上。

果不其然，放学宋亚轩又被堵了，四人把他围在厕所，马嘉祺一脚蹬在水槽上，抬眼看他“我发现你这人挺有意思”

宋亚轩没回话，他继续说道“不过也挺麻烦”

“你……”

打扫卫生墩布棍碰在墙上，来人也没想到今天又一次看到相同的场景和人了。

今天刚跟马嘉祺起了矛盾，刘耀文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了，小碎步挪到宋亚轩跟前，歪头示马嘉祺看门外。

“老方那会儿在走廊呢”

马嘉祺站稳，瞪了刘耀文一眼，招呼兄弟几个出去了。

“咱们等会儿出去，跟他们错开”

“对了”刘耀文从口袋里摸出一管药膏，指了指宋亚轩嘴角的伤“忘了给你了，用上吧”

“谢谢”

“嗨”刘耀文又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尖“以后就是同学了，这么客气还怪别扭的”

“可我除了谢谢也没什么能回报你的了”

话出口，刘耀文低头看到了宋亚轩落寞的表情，于是便安慰道:“不用你回报我，同学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走出厕所，宋亚轩望着空无一人的走廊问他“你平时也这样吗？”

“哪样?”

宋亚轩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道:“乐于助人?”

从来没有人问过刘耀文这个问题，帮助弱小似乎在某个年龄段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也可以说是他的本能。

于是他点头。

“不怕……得罪人吗？”

“如果每个人都怕这怕那的，那坏人就猖狂了，再说了”刘耀文见四下无人，撩起校服袖子给宋亚轩展示了他健硕的肱二头肌。

“咱有这个资本”

“哈哈哈哈哈哈”宋亚轩的笑声甚至带着点不计后果的尖锐和疯狂，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显得格外突兀，刘耀文被吓到了，整个身子也跟着颤了一下。

眼睛里也随即流露出惊恐，那么大个人，此刻却不住的后退跟宋亚轩保持开距离。

“害怕了?”不知道是刘耀文的错觉还是什么，他总感觉宋亚轩声音凉嗖嗖的，在这夜里听起来渗人的慌。

“没有，就是你吓了我一跳”

宋亚轩脸上恢复了以往的笑容“不好意思哈，就是感觉你挺……有趣”

“啊，这样”刘耀文悄悄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宋亚轩怎么了呢。

校门口，宋亚轩有人来接，刘耀文也骑上了自己的汗血宝马，告别后就飞速离开了。

“挺好，第一天就交到了新朋友”宋国安想去摸儿子的头却被宋亚轩躲开了，一双眼睛里的烦躁压都压不下来。

“不算好吧”他翻出刘耀文给的膏药，拿在手上细细打量。

“你别太矫情，你也知道自己的情况，记住我跟你说的话，别招惹别人，别跟人家起争执”

“这不是没还手吗？”宋亚轩指着自己嘴角的伤。

宋国安瞄了一眼“你不招惹人家，人家第一天就先来招惹你啊”

宋亚轩没再说话，歪头居然在十字路口看见了同样等红灯的刘耀文。

思绪渐渐放空，城市霓虹灯的光斑落在他眼里，他手指捏起那管药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刘耀文的背影“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呐”

宋国安对宋亚轩说的话很是同意“那当然，我和你妈都希望你也是个好人，正常人也行”说着男人苦涩的笑了。

脑子里又出现了那种嗡鸣声，宋亚轩痛苦的闭上眼，蚂蚁筑起高塔，黑压压密密麻麻的啃食，就像在六医院的无数个闭上眼的日子一般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