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贺峻霖真诚地扑闪着眼睛,否定道。
严浩翔长相真的太天菜,要颜有颜,要事业也是别人攀比不起的。
哪敢不等?
贺峻霖内心自己编排自己,多少人巴不得黏严浩翔身上呢,当然他也算其中一个。
房间收拾地十分整洁,洁白的墙壁,映入眼帘的还有两个银色的行李箱,严浩翔瞳孔紧了下,抬脚跟着贺峻霖走了进去。
一眼看去这个住所,严浩翔满面惊奇,对于从小家境优渥,什么都用最好的,尤其成年后创立言视独体的严浩翔来说,第一次踏足密不透风,就仅有两扇窗户的房间,让他感到压抑。
除了沙发,床,卫生间,巴掌大的一块地方,首次严浩翔在房间里感觉双手双脚都被束缚,小的他迈不开脚。
浑身难受,难以想象的寒颤。
贺峻霖笑起来时会露出两颗兔牙,尖尖地。
他邀请严浩翔坐下,像是习惯也像是免疫一般,去烧热水,拿纸杯,倒水。
所有动作,就在严浩翔两步左右的前面,一览无余。
真正目睹了什么叫做在一个地方打转。
严浩翔坐在沙发上,视线随着忙忙碌碌的贺峻霖,口齿如同冻住一般,想说什么,张张口,却被舌尖抵了回去。
“严总,不好意思,我这只有白开水了”贺峻霖双手端着杯水放在了桌上。
严浩翔低垂眸光,白开水清澈见底,无任何色彩,徐徐冒着热气。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随后说了声,“谢谢”。
他端起小抿了一口,除了烫再没有任何味道。
贺峻霖眸光闪了闪,扯了下嘴角,坐在沙发的另一旁。
“严总,不习惯这样的地方吧?”贺峻霖打破了沉默。
“……没来过”严浩翔把手里烫手的热水赶紧放下,莫能两可的回答了一句。
两人对视一眼,贺峻霖浅浅地笑着,没来过何谈习不习惯,或许这也算说话的艺术,乍听上去看似也是种回答,可它确实比一句不习惯就让人舒服。
“你怎么从那搬出来了?”严浩翔把手搭在膝盖上。
他清楚记得上次送贺峻霖去的小区,倒说不上高档,但和这间酒店屋子比,好歹要不错些。
“合约到期了”贺峻霖敛过神色,平静地谈起。
“租的?”要说房子的合约,严浩翔只想到了一种可能。
贺峻霖点了点头,再无任何言语,整个气氛莫名地变得沉寂。
20
门铃响起,贺峻霖站起身,朝严浩翔说了句,“大概是我订的外卖到了”
他几步到了门口,拧开门,严浩翔从进来时就环顾过房间,压根没有厨房。
“啊”,门口一声尖叫。
贺峻霖从开了门,就开始有点心神难安,在他打开门只看到门口放了个黑色的袋子,就又往出走了两步。
楼道里,他只瞟见了楼梯口戴着黑色帽子,一身黑夜的人,只有匆匆离去的背影。
左看右看后,贺峻霖的目光落在门口的袋子上,一天就吃了一碗米粥的贺峻霖饿的肚子咕咕叫,顾不上多想就低身去提袋子。
指尖伸的多,一碰,没有碰到塑料盒,反而是软物。
诧异地解开一个口,入目的棕褐色毛皮,两个睁着的眼睛血淋淋的,尖嘴锐牙。
啪一声,贺峻霖撒开手,尖叫出声。
“怎么了?”严浩翔几步走过来。
他还没有听到贺峻霖的回答,就先看到了因为贺峻霖急切甩手,高空坠下导致塑料袋里软物露出的半个耗子头,血淋淋的,模糊一片,就连地上都沾染了血珠。
恶心,严浩翔脚步往旁边移了下,立刻去看贺峻霖,就见后者站在那一动不动,脸色煞白,泪眼婆娑,从眼眶里汪汪往下落,一双手死死捏在一起,从身上到手指都在颤抖。
“贺峻霖?”严浩翔沉了下呼吸,开口的声音带着颤音。
面对面站着,贺峻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眼神失神般涣散,严浩翔又轻轻唤了一声。
贺峻霖抬起眼,害怕的紧缩的瞳孔里落下滴滴泪珠,在脸颊接连滚下,他整个人努力地呼吸,咬死的下唇磨出了血痕。
是死的耗子吗,它在流血。
眼睛都是红血,是有人戳的还是……
为什么要放在自己的门口。
为什么,到底是谁。
他的手指还碰到耗子了,软的,弄死放在他的门口吗。
片刻,贺峻霖低下头,望着那只碰过耗子的手,已经被他磨摩的通红,布满大大小小豌豆皮大的指尖印。
脏了,太恶心,胃里泛起酸水,压在喉咙口。
贺峻霖闭上眼睛,闭着的唇吞咽下,做好心里堡垒后。
他再度睁开眼,凝固成冰的眼眸,即将要低下去看那团血淋淋的脏物时。
小小的哭声,脆弱无助的落寞,明明害怕到崩溃但又鼓起勇气的模样,全部落在严浩翔的心尖上。
严浩翔上前,把贺峻霖捞进怀里,手强硬地把贺峻霖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口处,用身体挡住后面恶心的脏物。
他轻柔地摸了摸贺峻霖的发梢,“别看了,听话”
贺峻霖的脑袋微微动了下,严浩翔又轻轻揉了揉,怀里人哭泣的每一声喘息,透过紧贴的胸膛穿进耳膜,直直敲击着严浩翔的心口。
“我会处理,不要怕”
“不要怕”他拍了拍贺峻霖的后背,伸手轻轻擦去贺峻霖脸上的泪珠。
眼眸和他的动作一致的温柔。
但当严浩翔那双眼睛一转,落在堆在门口的东西上时,一下子陷入狠劣。
贺峻霖从小到大胆子都很小,怕喝药哭,怕打针疼,怕会突然炸的气球,怕追着人咬的任何狗,怕每一种带有攻击性的动物,更怕血。
当脏污的动物,带着血淋淋的模样猛然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还触碰过,贺峻霖被迫彻底进入无限的恐惧,冲破崩溃值。
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无所顾忌地抱住严浩翔的腰,双手死死扣紧,整个人把脑袋拼尽全力地靠着在严浩翔的怀里,努力往温暖的怀里挤去。
两人连体婴儿般拥着进了房间,严浩翔先去陪贺峻霖洗了手,因为贺峻霖一直喊着手脏,很脏。
一遍遍,直到手指都被水泡得皱皱巴巴,闻了只有洗手液的香味才愿意跟着严浩翔坐到沙发上。
待到贺峻霖情绪稍许稳定,严浩翔松开抱着贺峻霖的手,刚伸手要掰开在自己腰上的双手时,怀里的人突然抬起头,眼神一片冰凉。
随即,那没被掰开,箍在腰上的手骤然一紧。
“不要”
感觉到严浩翔要把自己推开,贺峻霖仿佛落入无限的紧张。
他的脑袋向着房间门口一偏,一滩血,他立刻转回脑袋,贴着严浩翔,摇了摇头,嘴里一直喊着,不要,我害怕。
“别松手好嘛,抱抱我”贺峻霖吸了吸鼻子,委屈地说。
严浩翔松开的手,迟了两秒没有抱上去,怀里的人脸上的泪瞬间落了下来,赌气地看都不看一眼严浩翔但是箍在严浩翔腰上的手只会紧不会松。
没有任何办法,贺峻霖此刻什么都听不进去,给自己画了一个安全区,在里面,把自己和严浩翔都圈进去。
“不许再哭了”严浩翔心里深叹口气,手又放了上去,轻抚着后背,缓缓道。
“好,抱你”
贺峻霖点了点头。
“嗯”他抬头仰着头将眼眶里的泪珠倒回,真挚地眨眨眼,对着严浩翔说。
这会只能完全由着贺峻霖的性子,不敢说重话,怕刺激到刚受过惊吓的人,也不能撒手走,毕竟他在现场,也答应了贺峻霖,会帮忙处理。
他在看到那东西时,本来也没有打算脱身不管。
门口的东西还没有被清理,严浩翔被人紧紧箍着,动一下怀里的人就抱的紧一分,还理直气壮地要求必须双手抱着。
不仅不给他处理的时间,也不容许他动一下,裤子里的手机更别提能找机会拿出来。
“贺峻霖,没事了”
“不要再多想,酒店有监控,我们等会去查,一定能找到谁做的你相信我,肯定找到谁放的,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那只耗子”当严浩翔说到这句时,贺峻霖浑身抖了下。
“长的那么丑,都吓到我了,我也不放过它,你说怎么样,你才愿意满意,是要一节一节分尸,还是剥皮抽筋,或者把他的头割”
“不要”贺峻霖突然发出声音,打断严浩翔的声音,摇了摇脑袋,“它无辜的,它被害的流血”
他扯了扯严浩翔的衣服,摇头示意不要那样做。
严浩翔:“……”
自己可怜兮兮,都没有办法了,还有心思为害自己的死耗子心软,求情。
贺峻霖眼巴巴等着回答,严浩翔只能道,“好,答应你,不伤害它”
贺峻霖确实没有觉得死耗子有什么错,吓到自己了,但它不是故意的,故意不了,而且耗子也是伤痕累累,最可怜的是那两通眼睛,不知是何人下的毒手。
都说人是最高级的动物,最通情感的生物,畜生没有人情味,用最凶狠的方式攻击人类。
但实际上,往往人心才是最防不胜防的,若是它可怕起来,远远胜过所有的畜生,甚至畜生都要被利用杀害。
待到严浩翔陪着贺峻霖又休息了一会,聊着安慰,让贺峻霖逐渐从恐惧里抽离,他才试探地开口,“要不我打电话找人处理一下门口的东西”
贺峻霖没有说话,眼珠子圆溜溜转着,躲开严浩翔的目光。
满脑子只剩下,他不要一个人。
见故,严浩翔灵光一现,贺峻霖连只死耗子都同情,舍不得动手。
“你说,它一直放在门口,如果吓到其他人,是不是不太好?”他循循善诱地问。
果然,怀里的人抬头,说了句“不好”。
哪怕被吓到了,但还是很善良,还在为别人着想。
贺峻霖真有意思。
严浩翔先松开一只手,完全撤离,贺峻霖的眉眼都没有任何变化,随即,他又撤回另一只手,贺峻霖只是皱皱眉,并没有说话。
然后严浩翔附上贺峻霖的手,腰上的手全部被他拉开。
两人并肩坐在一起,严浩翔伸手拍了拍贺峻霖的手,轻说,“别怕”
严浩翔刚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另一只手就被贺峻霖的手握住,十指插入指骨缝隙。
然后,他听到贺峻霖这样说——
“一只手也可以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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