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到家有些距离,翁友筠打开听歌软件匹配了好友,连了车载音箱开了外放。
唔……平台出了最新的人格测试,还怪可爱的,红绿灯的间隙,翁友筠测出自己是INTJ。
匹配到的这位,头像是冬日的梧桐树,头像上挂着新测的人格——ISTJ。
挂件装饰是个小熊警官,看起来还是蛮有意思的。
哎……对面要是姚舒嵘就好了。
姚医生是什么人格呢?
她是人吗?她是机器人吧?问一句答一句的,一定要给她开个口子,她才能说出一句话来。
算了,是机器人那又怎样?
机器人也是人!
难得匹配到一位一直在听歌没有切的人,她又切了耳机一边听着。
列表随着匹配的两个人的喜好一直动态变化着,后面几首都变成了小刚的歌。
已经是半夜三点了,对方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翁友筠卸了妆,期间播放还是很流畅。这个匹配页面很灵敏,如果对面暂停或者切歌,播放就会终止,共享歌单也会立马变动。
她便在聊天框里留了言,“你上夜班吗?这么晚了还没睡。”
对方一直没回复,翁友筠便打了盆温水开始擦拭手臂。姚医生说伤口不能碰水,她就不打算洗澡了,反正这个天凉的很。
她擦完身子回来,对方已经留了言,“失眠。”
很简短的两个字,倒是加上了句号。
“我准备休息了,离开先。”
翁友筠发完这句话,想看看对方会回复什么,等了十几分钟,都没有回复。退出之前,她又去对方主页看了眼。完全公开的页面,全是老派歌。
她再倒回来的时候,共享听歌的页面已经结束,那人倒是给她私信留了言,“早点休息。”
翁友筠看到对面的回复,这才放心退出。
她躺在床上久久睡不着,又打开手机翻出那位的页面。对面的ID是Dämmerung,翻译成中文是黄昏的意思。两个人的共享歌单里,排在第一位的也是黄昏。
真有意思啊……
她捂着受伤的手,就这么睡过去了。
第二天,翁友筠特意穿了件吊带,套了件长袖西装,这样别人就看不出伤口。伤口包扎的地方,透明膜布甚至没有起翘边,姚医生的手艺真好啊!
开会的时候,温合坐在姚舒嵘边上,一直憋着笑。
翁友筠看了眼坐在主位上的梁景宁,他今天居然破天荒的喝上咖啡了?不过大老板看起来面色不太好啊,估计一会又要骂人。
这个会果然开了三个多小时,困得翁友筠开始点午餐。
唔……姚医生好像没说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一般不是要忌口的吗?
快结束的时候,梁景宁终于发了话,“其他人没什么问题先走吧,翁律,你留一下。”
翁友筠看了眼温合,目送着其他人走出会议室的玻璃门。
“老板又有事啊?”
梁景宁扶了扶金丝框眼镜,合上了文件夹,“人事那边跟我说你还没报工伤。”
“有什么问题吗?没什么问题呢我就吃饭去了。老板你不会还要压榨员工的炫饭时间吧?”
梁景宁摆了摆手,“没事,你走吧。对了,你那实习生做咖啡不错。”
翁友筠满脸疑惑的回了办公室,发现温合正窝在沙发里笑得发颤。
“哎哎哎,上班呢,干什么?”
温合把脑袋从杂志里探出来,“老大,你来的晚,你是不知道,早上大老板让我给他做咖啡。”
“嗯,然后呢?”
温和站起来,走到翁友筠面前,抱着她的胳膊,“我就说,我只给我老大做咖啡的,二十一杯。然后,他就给我转钱了~”
翁友筠挣脱她的手,“梁景宁确实没事就爱花钱,就这,笑成这样?”
“不是,转完钱,他说,给他做一杯比他命还苦的冰美式,我就给他加了两份浓缩,他开会的时候就那个表情!”
翁友筠属实是没憋住,笑得伤口隐隐发疼。
“行了,先去工作。”
翁友筠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把姚舒嵘的电话存进了通讯录里,又看了眼化验结果。
确实是全阴,但是,退一万步来说,陈俊杰真的有这个脑子在手术刀上动手脚吗?
带着忐忑的心情,她卡着下班点到了医院。
骨科门口还排着长队,他们看起来比翁友筠严重的多。至少她现在还能正常活动,也没缠绷带,打支架什么的。
她正想着要不还是去挂个号,姚舒嵘的那个男实习生就过来了,“您好,来换药吗?”
翁友筠站起来,看了眼门口,“呐,你们这不是要排队嘛。姚医生之前交代我,办事不能插队,别的病人都是挂号看病,来救命的。”
男生挠了挠头,“今天门诊的是副主任,主任刚下手术,你跟我来。”
走的是专用通道,门一道一道的,真不知道要是有急事在这儿跑的有多费劲。但是前几年那个医疗纪录片怎么说来着,这样能保证隔绝病菌,保护医患安全。
姚舒嵘正靠在休息室门口的椅子上,似乎在发呆。
“主任,我把人带来了。”
“嗯。”
翁友筠走过去,还想着要不要跟姚舒嵘说说话,她已经推开休息室的门,“进来。”
翁友筠跟进去,刚关上门,回头看姚舒嵘已经把衣服脱了。
嗯,里边又是速干短袖,背上湿了一大片。
翁友筠也不含糊,把西装脱了,这才注意到,敷料上渗出血来,染了一条。
她正想着要怎么解释,姚舒嵘已经把各种工具端出来,示意她坐过去。
“我昨天晚上特意没洗澡,没想到白天还是不小心弄到伤口了。”
姚舒嵘嗯了声,继续处理着创口。防水膜布剪开,底下那片辅料黏着创口,扯得翁友筠咬牙。
“别乱动。”
姚医生轻轻捏着她的手腕,稳稳固定着翁友筠的手。
粗糙的,干燥的,温热的。
翁友筠看着她拧着的眉毛,还在想医生会不会骂人,她却已经拿镊子夹着湿润的棉球一边软化一边揭开那层布。
“让你别泡水,不是不能碰水,不然就不给你用防水膜了。”
翁友筠转头,不愿再看伤口。
其实不深,但是创面很大,又粘着纱布,显得血腥。
不知道在撒什么药,好像一瞬间不疼了,翁友筠又回头继续看着。
姚医生认真工作的样子好迷人噢~
姚舒嵘很快就处理好,给她贴上纸胶带固定住盖在伤口上的纱布。
“今天不贴防水膜嘛?”
姚舒嵘把工具收好,抬头看着翁友筠的眼睛。
两个人对视着,让翁友筠好不心慌。
“上了药,不贴膜好透气。你拿温毛巾擦擦,别穿袖子太紧的外套。”
翁友筠收回手,发现姚舒嵘还在看着她……一个不成熟的想法从翁友筠脑海中闪过——
如果这个时候心跳漏一拍,骨科医生也会做人工呼吸吗?
这样冷漠的人,低下头来,睫毛震颤,眼神当中是否会留存一丝悲悯?
万一……对面真的是姚医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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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