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低头嗤笑，发丝上的水珠随着他耸动的肩膀滴落。

浴室里的水汽很重，雾蒙蒙，肖战喜欢柑橘调的沐浴露，整个房间都飘着淡淡的橘子味，和肖战身上的酒味。

他的肩膀圆润，他撑着双臂，窝出一个颈窝，白皙的锁骨随着身体一颤一颤，骨节出泛着粉粉的光泽，水浸润过后的珠光色。

"能走吗？睡觉吧。"王一博声音有些哑，他曾经本能的回避过肖战的身体，在他印象中只有清瘦的躯干和修长的腿。

肖战头摇得像拨浪鼓，他撅起嘴抬头看着王一博笑："不能，你得抱我。"

他的小腿一蹬一蹬，脚尖刚好能踢到王一博的腿。

有一下没一下的触碰，像一只猫爪，挠着王一博的心。

王一博蹲下去，握住了肖战的脚踝，很细。

"别踢了。"王一博忍住了笑意："我抱你。"

肖战顺势伸出胳膊环住了王一博的肩膀，将头搭在他颈窝处，声音带了点儿时的顽皮："能抱动吗？"

王一博笑着摸上肖战光洁的背："能。"

肖战将脸偏了过来，笑着说："现在你抱我，等你老了我抱你。"

王一博放在肖战背上的手顿了一下。

他的声音很软，软到几乎能融化进王一博的心里，王一博转头看了看肖战的脸，在水汽的蒸腾下红扑扑的。

脸蛋被挤出一点软肉，他用鼻尖蹭了蹭王一博的脸蛋："好不好？"

王一博低头笑了笑："好。"

肖战很满意这个答案，他撅着嘴亲了亲王一博的唇，像是叹息一声，尾音拉的又浅有长："这个梦真好啊，可不可以不要醒？"

王一博还没来得及达话，肖战的抱着他的胳膊软软耷拉下来，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王一博无奈笑笑，抱着他往房间走去。

放在床上的肖战抱着被子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进枕头里。

王一博关上灯，躺上床。

重重的窗帘遮住了所有的光线，安静的房间只有耳边肖战的呼吸声。

他的脑子有些混沌，那些年的光影似乎徐徐拉开帷幕，重叠交替反复的播放。

肖羽在雪地里伸出的手，午后洒在他们两个人身上的阳光，肖战抱着熊在一旁打盹。

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太平间里盖着的白布。

墓地边上树枝上的乌鸦，和天边滚滚的雷声。

肖战小心翼翼抓住了他的衣角，怯生生叫："哥哥，对不起。"

他站起来，走到了阳台上，点了一根烟，深深吸到了肺里，尼古丁燃烧的焦呛味充斥了整个胸腔，他的手指有些不稳，烟灰带着火星掉落在了赤裸的脚面上。

他皱了皱眉，感受到了一丝的灼痛感。

风吹过纱帘，轻薄的笼住了卧室里的黑暗，隐隐绰绰能看到肖战蜷缩在一起的身影。

王一博靠着阳台，点了一根又一根的烟，幽蓝色的雾霾将他包裹起来，直到天空泛出鱼肚白，朝阳撕裂了天空，一束光线穿透了雾霾，折射出了形状。

他将手里最后一根烟掐灭了，指尖带着灼痛感，他转身快步像肖战走去。

掀开被子，他咬住了肖战的耳朵哑着嗓音道："战战…"

没有询问，王一博的手指插进了肖战的头发，拦住了他的头狠狠吻了下去。

他亲的很霸道，嘴唇被牙齿磕破了，口腔中满开血腥的铁锈味。

"一博…一博哥？"肖战满口的血腥味呛醒，他头痛欲裂，伸手推了推。

下一秒，就被王一博抓着手腕举过了头顶。

肖战瞬间清醒，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那个熟悉的禁锢感让他瞬间汗毛竖起，他声音有些抖："一博，一博哥，我错了…别这样…求你…"

肖战不敢使劲挣扎，他知道自己挣扎只会得到跟痛的惩罚，只能小声求饶。

王一博意识到身下人真的害怕了，肖战全身都在抖，控制不住的抖。

他起身松开了手，抬头看到肖战的手腕已经泛红了，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肖战的嘴唇在颤抖，眼眸中是深深的恐惧。

王一博心里狠狠被刺痛了，他弯下身抱住了肖战，将他的脸埋在自己胸膛："战战，对不起，对不起…"

肖战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被王一博紧紧抱在怀里，几乎要窒息了，可是王一博身上的暖意一点点从渗透了他的皮肤，因为恐惧而僵直的身体慢慢软了下来。

"我…我没事。"肖战小心翼翼开口了。

王一博"嗯"了一声，将肖战缓缓放了下去："累吗？累的话再睡一会儿？"

肖战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王一博似乎对他很…温柔？

他不确定，犹豫了好一阵，伸出了手，小声说道："我…我没事了。"

王一博看着肖战的耳尖一点一点红了起来，他用手描摹了肖战的耳廓："战战，你耳朵红了。"

肖战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他微微偏过头，粉白的脖子上渗出一层细细的汗珠。

王一博低下身把他的头掰了过来："战战害羞了？"

肖战咬住唇不愿意说话，他头很痛，心里也很乱，他不知道王一博是不是因为生日爽约而抱歉，所以变得温柔了。

心里有些酸，又有些期待。

"我…我没有…"他张开口说话，却立马没有丝毫的可信度。

"你昨晚可不是这样的。"王一博笑着说，语气戏谑。

肖战突然皱了皱眉，眼神里露出一点迷茫："昨晚…昨晚我做什么了？"

他只记得自己等了好久的王一博，他没有来。

他开了一瓶红酒，好像喝醉了。

安杰说找王一博的话，可以打电话问问络鸣…

他打电话给络鸣了！

他想起来自己给络鸣打电话了。

"我…我给络鸣打电话了，我…对不起…我不应该…"肖战脸色白了白，他知道自己触到王一博的逆鳞了。

"你打电话给他做什么？"王一博问道。

肖战抿了抿干涸的嘴唇，睁大了眼睛看着王一博，他不敢说，就那样惊恐地看着王一博。

王一博被肖战的目光刺痛，俯下身亲了亲肖战微微张开的嘴唇："没事，没事，我不问了。"

肖战脑子轰一声，他不知道一晚上的时间发生了什么，眼前的这个王一博似乎很不真实。

他愣愣看着王一博问道："我找他…你不生气吗？"

王一博摇摇头："不生气。"

肖战似乎不愿意相信，但是僵硬的身体还是慢慢软了软："我…去了酒吧…然后就…"

他努力的想了想，眉头似乎全部拧到一起了，可是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之后的事，我想不起来了。"

肖战抬眼望着王一博，眼神有些可怜巴巴，他说："我是不是喝醉酒，乱说话了？"

王一博敲了敲肖战的脑袋："你被人下药了。"

"下药了？！"

"是，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的裸照估计这会儿全网飞了。"王一博又气又心疼："平时多聪明的脑瓜子啊，怎么会那么不谨慎？"

肖战被王一博这种略带着宠溺的语气弄得心里一团乱麻，他一边努力听王一博说话，一边狠狠按住自己不安分的心。

"我…"他张口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不敢说自己是为了找他才给络鸣打电话的，他也不能。

这么多年了，他心小慎微守着那一点点底线。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王一博。

王一博看着肖战僵硬的表情，默默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怪自己，是他爽约，是他给了肖战希望，又让他失望。

王一博笑了笑，在他鼻尖上刮了一下："不过现在没事了，我救了你，你该怎么报答？"

肖战被王一博这么纯洁的动作搞不会了，他俩的关系，除了上床之外，几乎没有什么交集。

王一博看着傻愣愣的肖战，觉得他的表情可爱不已，他低下头将唇贴在肖战耳边。

他忘了自己的告白，也忘了他的告白。

肖战的手指微微蜷曲了一下，他努力的平复了自己快要崩坏了的理智。

王一博没有等他回答，含住了他的耳垂，轻轻扯了一下，然后从耳朵亲到了他的嘴唇。

肖战下意识的抗拒了一下，然后微微张开了唇。

耳边的喘息声越来越重，他觉得自己胀痛的大脑慢慢还是变得空白。

肖战有些失神，他微微睁开眼睛，却看到王一博居然看着他，像是被窥探到了心事一般，他又掩耳盗铃式的闭上了眼睛。

他听到王一博在耳边低声笑了笑，终于放过了他的唇，从他的脖子一路亲了下去。

他被王一博抱进了浴室，迷迷糊糊中，他想起来，这是第一次，上完床后王一博还会抱着他。

他软软趴在浴缸里，王一博给他清洗了身体。

"要不是今天还有事，肯定不会就这么快结束了。"王一博抱着肖战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肖战的身体抖了抖，再要一次，他觉得自己的小命就交代在了王一博的床上。

"你要走吗？"肖战问。

王一博点点头，拿着浴巾给他擦了擦身体："对不起，我欠你一个生日，等我回来给你补好不好？"

肖战想伸手抱住王一博的肩膀，但他还是小心不动声色的收了回来："好。"

王一博没想到肖战居然这么快的回答了，他愣了一下，明白过来，肖战压根没有把自己的承诺放在心上。

他辜负了那么多次，才让肖战不敢有期待了。

他亲了亲肖战的额头："这次是真的，不骗你。"

肖战噗嗤笑了笑："王一博，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王一博捧住了肖战的脸问："我在想什么？"

"你在想，我骗肖战那么多次，他会不会不信我了？"肖战笑着看王一博，眼睛又亮又润，嘴角弯了一个很好看的弧，露出兔牙，笑得得意。

王一博垂下眉眼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发问："那你会信吗？"

肖战忽然靠近了王一博，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其实…你每一次的承诺我都信了。"

已经修改麻了，求放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