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躺在梅梅借的屋子里,即便吃了药,也没醒来的迹象。
王一博坐在床头,把肖战冰凉的手贴在手心,又放在嘴边哈了哈气,这嘴硬心软的病鬼,瞧了心里就有气!
他气他不惜命,更气他豁出命救的只是这张脸!
肖战一边厌恶,一边又念念不忘,实在让王一博好奇,那人是谁,又有什么好的!
转念又失笑,他在干嘛?争风吃醋吗?为这病鬼的痴情,还是嫉妒那人有病鬼的爱?呵!他怕不是疯了,竟动了杀了那人的念头。
肖战在昏睡中也不得安稳,缠绕他的噩梦挥之不去,皱眉呢喃着一人的名字:“阿一,阿一你在哪里!为什么要丢下我,为什么要出尔反尔,你别走!”
又是这个阿一!王一博不悦,那人非但跟他相似,就连名字也一样!
再看肖战,满头冷汗,死死咬着唇,嘴里反复念叨着阿一长阿一短的。
“阿战,那个阿一坏,不要了不行吗?”他为他擦汗,把他的下巴轻轻往下一捏,“别咬了,咬坏了他又不知道,你还指望我心疼吗?”
“你不心疼, 那便换我心疼好了。”梅梅拎着个食盒进来,嘴里还咬着根鸡腿。
“你要是会疼人,就不会打这么狠了,”王一博白了他一眼,问,“他怎么还不醒,你那药有用吗?要不……再来几颗?”
“灵丹妙药仅此一颗,放心吧,他死不了的,”梅梅说罢,又坏心眼的补上一句,“至少……暂时死不了。”
“借你吉言,能多活一个时辰也是好的。”
“你倒想的通透,”非战斗状态的梅梅维持着美男子的姿态,眉目含春,笑眼盈盈,向王一博招招手,道:“小哥哥,饿不饿,要不要过来一起吃点?”
王一博把肖战的手塞进被子,掩实了才过去坐,梅梅准备的菜色丰富,有肉有菜,还有一盘梅花糕。
“你做的?”王一博也不见外,捏起块梅花糕放进嘴里,“好甜,你这是心里有多苦,是倒了一袋子糖吧!”
他爱吃甜食,可这盘糕像是直接用糖捏出来的,齁得他赶紧倒了杯酒喝。
“甜吗?我还觉得不够呢!”梅梅忧伤了,托着下巴,用筷子戳了戳梅花糕,“从前他最爱吃甜的。”
“呵,这么巧,”王一博跟着苦涩,“床上那位的上一个也爱吃甜的。”
他俩相视一眼,有什么东西突然就共鸣了,看破不说破,说破了谁都不好过!
“小哥哥,听我一句劝,”梅梅抿了口酒,悠悠道,“那位像是活着,其实已经算死了,我虽还看不透原因,但他起码折损了一半三魂七魄,说句不好听的,即便是死了,也会因为元神伤的太重,转世无望。”
“既然他都坏了,方才你还眼冒金光的说他是食物。”
“我是妖怪嘛!”梅梅抛了记媚眼,耸耸鼻子笑道,“不说些厉害的,怎么镇得住你们这些胆子大的。”
“话说回来,你是什么品种的妖?”肖战也没告诉他梅梅是什么来头。
“你猜。”
“你长这么好看,又喜欢梅花,莫非是梅花妖?”
许是被夸了容貌,教梅梅开怀,见他起身挥舞宽大的衣袍,转了个圈,用袖子遮着半边脸,刻意捏着嗓子说:“小哥哥,你可别吓坏了。”
王一博并不在意这句提醒,想他当杀手的那些年,什么阵仗没见过,是从血水里淌出来的人,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
娘喂!话说早了!咬在嘴里的梅花糕掉了出来,人往后一仰,一屁股跌坐到地上,眼还睁得大大的。
人活在世,牛皮还是要少吹,否则是要闹笑话的,可他这狼狈其实不冤,毕竟……眼前的可是只大白虎啊!
不怕畜生凶残,只怕畜生有智慧!梅梅是修成精的虎,没化成原形,光在身后唤出元神就教王一博说不出话。
没见识,是他没见识了!梅梅一身红袍,身段纤细,腰若杨柳,眼波妖娆,在男子中算是柔弱的那种,谁能想到会是个肉食动物。
见他身后的白虎,虽知只是梅梅招出来的幻象,还是不寒而栗,这头虎大哥绕着梅梅转了一圈,猛地撇头,虎眼闪着可怖的凶光,冲王一博呲牙一吼。
有风袭来,迷了他眼,明明屋内纱幔未动,为何偏他感到了压迫,直到梅梅笑出了声,虎大哥才收起吓人的架势,成了头乖巧的猫咪缩在梅梅身边。
“梅梅公子,我这是要改口唤你一声虎大哥了吗?”王一博从地上起来,掸掸尘土,坐回椅子,喝了口酒压压惊。
“不必,你这几声梅梅公子,我还是很受用的。”梅梅手指微动,白虎被收了回去。
“那……你抓外头那些玩意儿,真是要吃了养元神?”王一博看出肖战在意被抓的魂魄,见梅梅心情好便问了。
“切,”梅梅不屑,“谁稀罕地府的倒霉玩意儿,吃了还怕坏肚子。”
“那你还……”
“小哥哥,别费心思套我话了,等床上那位醒了,我们自是会好好谈的,”梅梅脸上浮出八卦的笑容,“不如先说说你俩是什么关系?别说只是意气相投的朋友,我可不信。”
“我们的关系老套的很,我是个隐退的杀手,在某个雷雨天气被追杀,一路逃到他住的地方,他是个短命的棺材铺老板,因为我长的跟他某位又爱又恨的情人很像,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救了我,还诓我签了卖身契,做他可怜的仆人,即使在危难时刻救我出险境,也只是为了这张脸……”
他深知瞒不过,索性半真半假的掺着说,但委屈是真的,吃味也是真的,一套说辞下来,也挑不出毛病。
“我半夜跟着他出来,还以为他是去见相好的,没想到摊上了这事。”他草草收了尾。
“那你……”梅梅似信了他的话,袖中的手指一拢,多了一物,“为何要偷他的黄符?”
完了!真真是螳螂捕蝉啊!他偷了他的,他又转手偷了他的。
王一博捂着脸道:“原只是想跟他闹着玩,想着等到危急时刻,拿出来,让他哄哄我还他,没想到啊……”
“噗!”梅梅笑出了声,“小哥哥啊,你的心思可真多,多的我都要同情这位体弱的公子了。”
“梅梅公子,你要了这符也没用,不如还我吧。”
“若是没记错的话,我们只是暂时停手,又不是真的盟友。”梅梅将黄符夹在两指间,故意从王一博眼前晃过。
王一博叹气,装作为难,实则找准时机,出手抢黄符,谁料梅梅也有防备,二人以指为剑,在桌上斗了起来。
“你们在干嘛!”许是这里的动静太大,把肖战吵醒了,他撑着床沿起身便见到这一幕。
说来也好笑,两人斗的难舍难分,听到他这一声,竟同时收手,梅梅使坏,想先开口爆出实情,却被王一博捂住嘴,手一松,黄符飘到地上,王一博一脚踩住,往桌布下一踢,成功掩盖了证据。
开玩笑!要是被肖战知道黄符是他偷的,回去定是要被赶出家门的。
肖战没看见黄符,却也气的不轻,他才昏了多久,这浪荡子就跟梅梅混熟了?还……还如此亲近的贴在一块,不知羞耻!
他一醒,王一博就怂了,梅梅幸灾乐祸,却也不再想着戳破黄符的事。
“你醒了?好些了吗?”王一博放开梅梅,讨好的跑去扶他。
“放开,我自己可以!”肖战扫了眼他的手,用碰过别人嘴的手扶他?恶心!
“阿战,别犟了,你都虚成这样了,”王一博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忽然明白了些什么,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当着肖战的面,把捂过梅梅嘴的手往衣服上擦了擦,摊开给他看,卖惨道:“你看,干净了吧,让我扶你吧。”
又是这张玩世不恭的笑脸,这人还真是没脸没皮的!肖战心中骂道,却不再推他,可王一博得了手,还硬要补上一句:“阿战,吃醋了?别这样嘛,都什么时候了,我与他亲近,不也是为了你。”
肖战狠狠瞪了他一眼,居然没反驳,人都要变酸了,谁还管时机!
梅梅见他俩互动,眼中尽是羡慕,此情此景,他也曾有过,只可惜他的那位郎君比畜生还不如!
三人坐定,终于切入了主题,梅梅先开的口:“你能帮我找到青山君?”
肖战气力不足,哑声道:“你若是能老实答我几个问题,我倒是有把握找他出来。”
“你问。”梅梅倒不扭捏。
“你认识武判?”
“武承义那混账东西,就是信了他的话,我才一等再等,直到他再也找不出借口!”
“所以你便使了术法,诱魄出逃,逼他们交出青山君的魂魄?”
“我只想再见他一面,”梅梅闭了闭眼,向窗外看去,“我有些话要问他……”
肖战跟王一博对视一眼,刚到梨花溪,便听过梅梅唱的曲儿,道尽对青山君的爱慕,可后半段却是怪那青山君负了他的一片真心!
“人都死了,找他有何用?”王一博故意激他,“是要与那鬼魂再续前缘?”
“放他娘的屁!”梅梅突然暴怒,失控的把酒杯砸向王一博,肖战反应快,拉了他一把才躲过。
“我恨不能毁他魂魄,撕他灵识,教他永生永世都只能在地府做只落魄的鬼!”梅梅眼中有泪,凄凉道,“可我还想问问他,当年接近我,口口声声说爱我,怜我,究竟真有几分真情,还是……只为了巴结仙家,剖丹取骨……”
PS:肖郎:为什么要把我的战斗力削成这样?不是被这浪荡子救,就是靠虎精的丹药续命!阿一:这题我会,一切为了书名啊!阿仙:这……肖郎啊,躺赢不好吗?呐~下回在梅梅的背调中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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