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被警卫员接走后,方觉先回了房。
二楼走廊内,玲姨将煮好的醒酒汤交给简希,“你给少爷送进去。”
简希面露赧色,“没有得到允许私自进他的房间太唐突了,我不行。”
“傻孩子,感情也讲究礼尚往来,你关心关心少爷,他才会明白你的心意。”
“......嗯!”简希默默点头,随即又胀红了脸摇头,“不是,我没有,我没什么心意。”
“你的眼神背叛了你,玲姨是过来人,谁年轻时还没谈过几场恋爱。”她斜睨了简希一眼,抬手敲了敲房门,两长一短,然后快速转身离开。
“玲姨你别走......”
廊道内,仅留简希一人独自踌躇,他咬了咬牙,终于鼓足勇气走进房间,空寂的卧室内只亮了一盏落地灯,方觉已经睡着了。
牛油果绿的被褥间,Alpha毫无防备地躺着,连睡觉的姿态也优雅贵气。
“方觉。”
简希轻声唤他,没有反应,他把醒酒汤放在桌上,自己屈膝跪坐在床边,托腮凝望方觉的睡颜,许是因为醉酒难受,方觉蹙着眉,睡得不安稳。简希温柔地释放出安抚信息素,守着他缓缓舒展眉目,鼻息均匀渐沉。
窗外,金红色的月亮嵌在夜幕之上,像是一弯带血的伤痕。
简希松了口气,紧张的情绪终于消散,他像个闯入禁地的小偷,偷的是这一刻温柔缱绻的时光。
“睡、美、人。”他眼神宠溺,伸出手指顺着方觉侧颜的起伏描摹他俊美的轮廓。
Omega带着熏木清香的柔软指腹与Alpha的脸保持着毫厘的距离,从饱满的额头滑向高挺的鼻梁,在亲起来烫烫的嘴唇上游离辗转,最后绕了个圈,停留在性感的喉结上方。
简希自己的喉结也随即滚动了下,脸上莹白染绯红,手指却始终没有落在实处,像是担心惊扰了方觉的好梦。
“你知道吗?”他按住自己的心口,口吻悱恻,声音飘忽地弥散进安静的夜色,“上辈子从做完手术的那天开始,这颗心脏泵出的血液就变成了彩虹的颜色,在我的身体里静默流淌了九年。那时候我努力学习表演,不是因为喜欢,而是期盼有一天能被你看见,想象你会对身边的朋友说:瞧,这就是我救过的那个男孩,他现在是非常优秀的演员,看他多漂亮。”
简希喉头哽咽,一如既往的乖巧中隐藏着微微颤抖的声调,“当时我并不知道,其实还没等我拍出一部好作品你就已经离开了。因为养母对我的掌控无孔不入,我一直等到16岁才有机会溜回孤儿院打探你的身份,结果得到的答案却是……那一天我的世界坍塌了,不明白为什么好人会这么短命。我跟你说过,孤儿的生活没点念想真的很难活下去,你就是我的念想。”
“成年那晚,我被那个男人鞭笞,知道自己快死了,当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真是太好了,我没有做过坏事,也可以去天堂,去找那个救过我的大哥哥。然后我就出现在伴山别墅,我曾经一度认为自己很不幸,从一场噩梦走入了另一场噩梦,直到发现原来你就是你,我才明白一定是神灵听见我的祈祷把我带到你身边,即使只能在这个世界活半年,还要经历比上辈子更悲剧的死法,即使这个天堂的颜色对我来说和地狱之火一样,但因为有你在,这里仍然是天堂。”
简希擦干眼泪,他无法用语言描述,逃出贺思诚魔爪的那一晚,方觉在清醒的状态下拥住他的时候自己心里有多高兴。
他撑住床沿,俯身在方觉的唇上落下一个轻若无物的吻,说出了那一晚就想告诉他的话。
“我喜欢你。”
简希离开后,床上装睡的Alpha睁开了眼睛,晦暗的目光阴沉幽深。
第二天,方觉起得比以往都早,早餐时,陈管家状若无意地提醒:“简先生说今早就要离开九园,需要挽留吗?”
方觉态度冷漠,“随他!”
“那需不需要叫醒他,和您一起出发?”
“我上午要去机场接人,不方便,你安排车送他走。”
“好的!”
方觉握着刀叉的手有些沉重,这段时间和简希刚刚建立起来的那点类似友谊的感情再次跌入冰点。身份互认后,简希看向他的眼神总是涌动着某种情绪,每次出现都是惊鸿一瞥,但足以让他不安,直到昨晚他确定了那种情绪是什么。
感情使人迷失,方觉既不想Yari受到伤害,也不想简希被腐蚀天真的欲念操控,走入无法挽回的宿命,毕竟他还只是个18岁的孩子,心智不够成熟。
餐厅一侧,简希听着方觉冰冷的语调,脸上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血色退得彻底,他心口酸涩发疼,好像血肉压着骨头,直到方觉离开,才发现自己又能呼吸了。
离开九园时,简希只带走了那瓶信息素喷雾,没有收下方觉赠予的银行卡和公寓房产证,他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梦,非常美好的梦,可惜醒得太快。
车上,简希握着那只玻璃瓶,轻柔地抚摸自己的小腹,笑容盖不住眉间淡淡的痛色,“宝贝,你们看,这是Alpha爸爸的信息素,其实他是爱你们的,只是......”
他胸口气息凝滞,“是我不够好,给宝贝们拖后腿了。”
九岁就懵懂地喜欢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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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