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司近日有位琴师风头正盛,听闻他一天只弹一曲,琴艺惊人,引得京城权贵争相豪掷千金只为听他一曲。
这消息自然而然传到了江停耳朵里,纵观整个教坊司,能如此造势的仅有宋闻璟一人。
可他的身份如此特殊,当真能当众抚琴?
他派人去打听,回消息说这个琴师是罪奴出身,为避免惊扰贵客,整日以面具示人。
果不其然。
趁着午膳的间隙,他将这个消息说给谢惊羽听。
“大人,您可听说教坊司最近有位琴师风头正盛?”
“琴师?”
谢惊羽眨眨眼,官人给她的册子上并未有任何琴师相关的人选,怎么突然多了位琴师?
“是呀,此前倒不曾听说教坊司里有什么琴艺出众的人士。倒是听说这位琴师是罪奴出身,平日里以面具示人。”
面具示人?难道是宋闻璟?
见谢惊羽若有思索,江停又继续说道:“这位琴师每日只弹一曲,京里的达官贵人们为了听他一曲都快挤破了头!”
忽而一顿,他佯装惊讶道:“大人,是西苑那位公子吗?”
谢惊羽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近来事多,我已经有些时日没去过教坊司了。”
“是为了西楚公主来和亲的事吗?”江停想起坊间传闻。
“是啊,西楚将礼单和送亲官员的人选名单送了过来,监察司负责核查。这一切确认完毕,和亲队伍就可以出发了。”
江停柔声道:“我听说,大人的舅舅镇西都护也会随着和亲队伍一道回京。”
“怎么这消息也传得这么快?”谢惊羽有些惊讶。
“大人只怕是不晓得,镇西都护可是京城万千少女的梦中情郎。”江停见谢惊羽眼瞪得如铜铃,一脸不敢相信,掩嘴直笑。
“他?梦中情郎能是他,这些小女娘们是疯了吧!”说完,又看了看面前的饭菜,谢惊羽顿时觉得索然无味。
她放下筷子,痛心疾首道,“在吃饭的时候听到这种让人反胃的话,实在是人生一大憾事。不吃了,我回书房了。”
她愤而离席,江停有些不知所措,他求助似的望向一旁的陈妈妈。
陈妈妈笑着安抚他,“小姐与二少爷虽然嘴上从不说对方一句好,但心里总记挂着彼此。公子不必在意。”
江停总算放下心来。
谢惊羽一路自言自语走回书房,“他?就他?不行,我得飞鸽传书一封告诉他这个骇人听闻的消息。”
她火急火燎遣人取来信鸽,草草写下几行后,将信纸塞进特质的竹筒里绑在信鸽腿上,将信鸽放飞出去。
站在廊下看了一会,她转身回书房,打开密道的门,悄悄出府。
她要去看看宋闻璟到底在搞什么花样。
教坊司门前停满了马车,她穿梭在马车的缝隙中,很快便来到围墙下,熟练的跳进院中,潜入西苑。
西苑没人,她从窗户翻进书房想看看子学课本宋闻璟编纂的如何了,谁知桌上却放着雕工的器具,有块未完成的玉胚躺在中间,看着有点像她之前给宋闻璟的那一块。
敢情这小子是想雕一块一模一样的还给她?
倒也不是不行,只是那块玉佩是由舅舅送给她的和田玉珍品打磨而成,虽说成色比御前差了些,但也价格不菲。而且此类宝石有价无市,多为藏品,不易出手。
她拿起眼前这一块仔细瞧了瞧,成色竟比自己原先的那块还好上几分,真不知道宋闻璟使了手段又花了多少银子才使得旁人忍痛割爱?
一瞬间,谢惊羽仿佛明白了宋闻璟为何要冒险去前厅抚琴了。
虽说他在教坊司里吃喝不愁,但实际上身无分文。若只靠些寻常法子赚钱,猴年马月才能买得起这样一块玉胚?
倒是便宜了官人那个老狐狸!
她放下玉胚,转出西苑,朝前厅去了。
台上横陈着一架古琴,台下早已坐满了宾客,只等今日竞拍结束,由价高者点今日的曲子。
宋闻璟趁着这功夫在二楼的雅间里画玉佩图样,小吏在一旁磨墨,偶尔也会低声同他说上几句。
敲门声忽然响起,小吏不禁有些疑惑:“今日怎么这么快?那些贵人们转了性子?”
说着,他走去开门,一打开却发现是谢惊羽。谢惊羽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后悄无声息地进了屋,凑近宋闻璟身边看他在画什么。
“这儿不对,这儿有个弧度,这儿还有花纹……”
“你怎么知道?”
宋闻璟一转头,正好对上谢惊羽带笑的脸。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张推荐票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已有账号,去登录
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