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膳,谢惊羽换了身衣服,还是从密道出了谢府。
她先去了趟城东当铺,向当铺老板出示监察司令牌后,询问起玉佩的事。
当铺老板回忆,这一批货都是从野路子手来的,具体怎么来的他也不是很清楚。野路子尽是些偷鸡摸狗的不法之徒,即便是知道,为了不得罪人,当铺老板也不会说的。
谢惊羽明白这一点,也不再深究,转而询问这块玉佩的下落。当铺老板一拍脑门:“是西山道观的玉道长,他一眼相中这块玉佩,给了我两张清虚道人的平安符,我才肯给他的。”
看来沈知聿说的是真话,谢惊羽同当铺老板告辞,当铺老板将她送至店外,目送她消失在街角,随后回到店内吩咐手下:“去给那位送信,就说她果然来了。”
谢惊羽走在路上,心中不免有些自嘲。沈知聿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无论如何,她都不该怀疑。可是偏偏对于沈知聿,她心中总有怀疑,她不知道这份怀疑究竟来自于何处,可能就是因为一切都太巧了。
从他的出现,到玉佩,再到她向太子妃作出承诺,环环相扣却又无懈可击。她平生不信有巧合,但凡巧合必是有人刻意为之。那么,这个人会是沈知聿吗?
不知何时,她已走到教坊司一侧偏僻的围墙下,足尖一点,她跃入院中,又趁着四下无人,潜入西苑。
宋闻璟仍埋头于书案前编纂课本,子学之于他的意义不仅仅是为国为民,更重要的是,这是他重翻宋相案的敲门砖。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编纂好子学的课本。
谢惊羽在书房窗下坐下,没有叨扰他,还是小吏进来送茶水时瞧见了她:“我的老天爷呀,谢大人,你怎么坐在这里!”
“啊,”谢惊羽站起身,掸了掸衣摆,笑道:“闲来无事,稍坐一会。”
身后传来宋闻璟的声音,他站在窗边,手中还握着笔,一脸诧异:“你来了怎么不说一声?我竟没发现。”
谢惊羽笑道:“我瞧你写得那么投入,不想打扰你。”
小吏端着茶水走到她身边,小声催促:“谢大人,去屋里坐坐吧,正好尝尝今年最新的桂花红茶。”
轻轻一嗅,馥郁的茶香充斥鼻尖,谢惊羽来劲了:“走,咱们进屋说。”
宋闻璟放下笔,拿起一本编纂完毕的书册,陪着她一同在茶几旁坐下,小吏帮二人沏好茶,识趣地退了出去。
“好茶!”她饮上一口,唇齿间甘甜回味,不由得发出赞叹。一旁的宋闻璟又替她斟上一杯,随口提及:“子学课本的上册我已编纂完毕,你要看一看吗?”
谢惊羽拿起他放在一旁的书册开始翻阅,整本书册皆为他手书,字字端正,记录的都是古今典籍中为人处事的道理,担心学生看不懂,他还逐字逐句进行批注,如此用心良苦,实乃子学之幸。
她放下手中书册,诚恳地对他道:“辛苦了!有恩师如此,子学一定不会辜负大家的!”
宋闻璟望着书册,眼中含笑:“这些都是我幼时父亲教与我的道理,如今编纂成册,希望能够帮到更多的人。”
“宋相之事,我亦会尽力。”
“不,我不是要催你的意思,”宋闻璟有些慌乱,“我只是有感而发……”
谢惊羽点了点头,“我知道。”随后又补了一句,“你我之间,有什么说什么就是。哦对了,我有件事要问你。”
见她深情略有严肃,宋闻璟不禁坐着了身子,“你问。”
“我之前给你的那块玉佩还在吗?”
玉佩?
轰得一下,过去那些被他刻意掩埋不愿再提及的回忆一下涌入脑海之中,有他们缱绻恩爱的,有她冷言相对的,也自然有他负气将玉佩投掷于池中的那一段。
他有些不自然地动了动手指,端起杯子,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含糊其辞道:“那个玉佩,我收起来了。”
“哦,你收着就好。”谢惊羽不再多问,转而说了些别的事情,宋闻璟听着,心思却早已飞到湖中那块玉佩身上去了。
天光渐暗,谢惊羽起身告辞,宋闻璟丝毫没有挽留,迅速将她送出西苑,见她走远,他立刻回到院中,脱去外袍入水寻找玉佩,可惜捞来捞去却什么也捞不到。
玉佩呢?玉佩去哪儿了?他明明扔进这个池子里了?怎么就不见了?
谢惊羽躲在石头后面,看他像个落汤鸡似的站在池子里,不免有些好笑。
竟然将自己给他的玉佩扔进池子了,这不得给他一个教训?
想到这里,她转身离去,嘴里还哼着个小曲,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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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