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那个碎碗的声音是故意的,他余光一撇刚刚碎碗的地方,那里一片狼藉,就像是护主心切的狗,慌不择路的过来。
夏安墨全身挺直的站在沙发一角,盯着对面的人,眼神像是失去控制的疯狼。
“安墨,你怎么能这么说话?福伯可是照顾我们长大的。”
夏安羽到底是护在福伯身前,哪怕察觉到了他的弟弟现在很不对劲,还是往他那里走了几步,“你是不是工作不顺心,有没有那里不会的?跟哥哥说说。”
两人之间的距离逐渐拉近,夏安墨眼里的笑意越发的盛,他伸出自己手,顺着回答:“是啊,哥哥,我很难受。”
福伯站在夏安羽身后,眼睁睁的看着大少爷往那个恶魔那里走去,伸出手想要拉住大少爷,就冷不丁的被扫视了一眼。
那个眼神十分的恐怖,让他全身骇然。
“大少爷……”
他蚊蝇般大小的声音没有被全身心放在自己弟弟身上的夏安羽听见,他三两步走到夏安墨面前,像是将手心对准自己摸了摸额头的温度,而是才试了试对方的额间的温度。
冷泉般清澈的嗓音响起,夏安羽奇怪道:“没有发烧,看来真的是公司那里太忙了。”
他故作轻松的拍了拍夏安墨的肩膀,没有注意到对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的手移动,只得笑笑道:“有什么不懂的吗?”
放在他一层单薄衣服上的手格外的僵硬,夏安墨不是没有察觉到,他声音阴鸷的道:“哥哥是在怕我?”
“没……”
夏安羽回答的很勉强。
“那哥哥为什么不正眼看看我的眼睛?”
夏安墨抬起手放在夏安羽莹润小巧的耳垂上,他侧首舔了舔唇瓣,眼里的欲望呼之欲出,但是低头瞥见哥哥纤长的睫毛剧烈颤抖,将不安明显展示的哥哥,他摸了摸牙,到底是没有去用唇齿侵犯那抹带着粉色的耳垂,只是大发慈悲的用手蹂躏。
夏安羽全身发颤,被突然袭击的手吓到,嘴角控制不住的溢出呻吟。
他强迫自己抬起头,潋滟水雾的眸子因为惊吓而颤动,那一刻两人视线交织,他竟是感觉自己像极了小兔子,被恶狼看上。
弟弟这两个字,在夏安羽眼中彻底变了样。
一个变成了结婚的伴侣,一个变成了暴戾的无情者。
说起来也是,七年过去了,谁敢保证一切还如同七年前一样,可这个骤然的变化让夏安羽接受不了。
苦苦支撑他活下去的念想不复存在了。
“安墨,”夏安羽想了很多,在这一刻,全身都化为了勇气喷发出来:“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们先好好谈一谈。”
“谈什么?”夏安墨到底是心疼他,见他不同往日风光、傲气的站在他的面前,反而是被磨平了棱角,五脏六腑升起了密密麻麻的痛。
他身体后仰,故作痛苦的跌坐回沙发上,柔软的沙发深陷,握拳的指甲深陷手心肌肤差点抠出血来,却将自己暴动的情绪给压下去。
“谈你是怎么消失不见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
颓废丧气的模样被夏安羽看在眼里,他心里大惊,所以,安墨也知道穿越者的事情。
沈以南、莫晨晨、秦康、安墨。
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睛睁大,他眼中的不安也暴露出来,他知道沈以南对于他是本人的事情仍然怀疑,如果他说出来,安墨会怎么做呢?
“对不起,我不能说。”夏安羽用认真的神情道:“但我确实是你哥哥。”
想着夏安墨终究是他从小看到的弟弟,夏安羽走上去,伸出灵活的手指,将夏安墨握成拳的手指掰开,努力的给他按摩。
“你头疼?”
“哥哥,我,我一生气就头疼,”夏安墨敛住自己的神情,抬眼时早已无辜。“医生说我有狂躁症。”
夏安羽脑海内紧绷的弦啪的一声断了。
“狂躁症?”他惊呼:“怎么你也有?”
“我想你,我想了哥哥七年,你消失了七年,”夏安墨见夏安羽不再抗拒他,眼里闪过得意的同时,嘴上卖惨,甚至还直接环住夏安羽的腰,整张脸凑近那腰腹的位置,极尽吸吮。
是哥哥的味道,熟悉的山茶花的味道,在他鼻息之间回荡。
“我和沈以南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交流你有没有回来。你走后,爸妈也走了,家大业大,就只有我一个人,那么多亲戚,那么多人想要觊觎夏家,你都不知道这几年我是怎么过来了。”
夏安羽愈发的愧疚,安墨的成长和迫人感是为了在吃人的社会生存下去,可他却害怕。
这怎么行。
“抱歉,”此刻仅仅是愧疚二字已经难以表述他内心情绪,夏安羽低头,顺势环住夏安墨的脑袋。
“哥哥错了,安墨原谅哥哥?”他轻声哄着夏安墨,就像是小时候哄着生气的他一样:“哥哥以后不惹安墨生气。”
闷闷带着幼稚的声音从夏安墨口中传出:“真的?”
“我保证。”
“那哥哥,我今晚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本来清朗的天忽然狂风大作,雷电交加。
怀里的人抖动的更加剧烈了。
“哥哥。”
夏安墨一直很怕打雷闪电,到后来,就是下雨也会躲进他的房间。
最开始是在门口蜷缩着是被他发现后才给带进屋内的。
“好——”
夏安羽尾音未落,嘭的一声,有人推开了别墅的大门。
而由远及近的警报声拉满,福伯知道这是有外人闯进来了,当下顾不得两位少爷,直接往门口冲过去,可是晚了,在别墅门打开的时候,那个漆黑的声音就走了进来。
在黑夜相送中,睁开了眼睛,看见了暧昧相拥的两人。
“夏安墨!”
沈以南冒雨走过来,见到这一幕怒火中烧,全身湿淋淋的往沙发那里走去。
哪怕如同落汤鸡一样,气势磅礴依旧,站在那里就让人不寒而栗,尤其是他睁开眼喊出名字的时候。
夏安墨啧了一声,关键时候没想到沈以南过来了。
烦人。
他依依不舍的从夏安羽怀中抬起头,不耐的冷哼:“你过来干什么?”
“我来找人。”
沈以南快走几步,将两人距离拉近的同时,伸出湿漉漉的手,将环住夏安墨脑袋的手给扯出自己拉着。
另一只手则被夏安墨演技手快的拉住。
夏安墨懒散的抬眼,盯着沈以南。沈以南手下用劲,也毫不客气的望回去。
“怎么,哪怕是个穿越者,你也要和我争?”
“什么?”
夏安羽和沈以南具是望着夏安墨。
前者不解,后者蹙眉。
沈以南在没有受到回信的时候,脑海里想了很多,尤其是这段时间,夏安墨的异常举动,所以愈发的怀疑哥哥可能就是哥哥,尤其是他闯进来的时候看见的这一幕,更加的坚定了他内心的想法。
可现在,夏安墨在说什么。
“听不明白吗?”夏安墨冷冷的道:“我说,我喜欢这个穿越者,你什么时候离婚?我要他。”
尽是直接用力,将夏安羽扯了过来。
沈以南低估了对方的狠,当下收手。
“所以,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样,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指挥的?”
包括哥哥熟悉的动作,话语,温柔的语气。他当初以为是这个穿越者知晓哥哥的存在,却忽略了一点,夏安墨也十分的谙悉哥哥的行为。
夏安羽疑惑的看了眼夏安墨,想要说什么,握着他的手手劲却加大。
像是威胁一般。
将心里的疑惑压下,夏安羽告诫自己要习惯,弟弟们长大了,他这个哥哥不能过多的干涉。
没错,在夏安羽的眼里,沈以南也还是弟弟。
他保持缄默。
“对,”夏安墨凛凛的杀气对准了沈以南,将夏安羽圈进怀里,像是欢快摇着尾巴的恶狼。
“什么时候离婚?”
他再一次询问。
“休想!”沈以南咬牙,湿发紧贴额头,灰色的西装颜色因为淋雨更加深了几分。
无形的硝烟升起。
夏安羽脑袋顿时两个大。
他想起小时候,两人为了挣一件衣服打起来的场景了。
也是在这里,他们拉着他的手。
但是那个时候,有家长把人带回去,可这时没有。
“阿嚏!”
沈以南打了个喷嚏,似乎很冷。
夏安羽眼神一软,拍了拍扯着他手的夏安墨道:“安墨,他——”
“哥哥!”夏安墨知道自己哥哥心善,“你哪里来的滚回那里去。”
“你——”
夏安羽没想到他走的七年,这两人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状态,生气的道:“安墨,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福伯,找一身衣服带南南去客房——”
“别叫我南南!”沈以南低吼出声,眼睛红红的,惨白的唇瓣都在颤抖:“你既然不是他,就不要这么叫我!”
沈以南说完,如何来的,如何回去,甚至连福伯递过来的伞都拒绝了。
福伯忧愁的看着,苍老无力的叹息让夏安羽也有些无措。
嘭的一声,是福伯关门的声音。
夏安羽慢半拍反应过来,想要追过去,却被夏安墨拉住了手,叫住了他:“别追了。”
啊啊啊,这章写的我好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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