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舒轻笑一声。

林瑾瑜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否认吧。

只要你否认……

“嗯，”林望舒坦然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身上的血似乎都凉了，心脏刹那间沉入谷底。

喜怒哀乐终将归为平静，林瑾瑜问：“喜欢他什么？导演能力？家世背景？还是最俗的，脸？什么东西那么重要，让你上赶着，连前途都不要了？”

“前途？”林望舒似乎觉得好笑，“我能有什么前途？”

怎么没有？林瑾瑜心想。演技和台词都很好，不出意外的话，《美》一上映就能火。

却偏要糟践自己，去演《人渣》的三番。

明明是你想要毁了自己的前途，说什么“没有前途”？

“前途这种东西啊，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我本来就没有前途。至于喜欢他什么……啊……我想想……”林望舒歪了歪头，似乎是在很认真地想，随即笑了一下，“他能给我很重要的东西。”

林瑾瑜麻木道：“什么东西？”

林望舒不知道在想什么，出神了很久，直到林瑾瑜等得不耐烦了，轻轻拍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来，答道：“既然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东西，当然不能说。”

沉默的人成了林瑾瑜。

“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是你最看不惯的那种人吧？”林望舒笑弯了眼睛，“那就讨厌我好了。等演完了《美》之后，我也会离你离得远远的，不会在你面前晃，给你添堵的。”

确实。林瑾瑜心想，你就是我最看不惯的那种人。

和林正远那种人达成交易，把以前真实的资料洗的干干净净，跑来当林正远的私生子。还跟江赫奕那种人成了朋友，经常勾肩搭背，有说有笑。为了巴结宋炫语，宁愿答应他一起卖腐。才认识几天啊，就能一起玩暧昧游戏了？现在还上赶着去演宋宥琛垃圾电影的垃圾三番……说是喜欢宋宥琛，要是真喜欢也好，结果也是为了利益——还是不能告诉他的利益。

明明在演艺圈能有光明的未来，却偏偏要选择走最恶心的那条路，自暴自弃，连自己的前途都不在乎，还要大言不惭地说“本来就没有前途”这种鬼话。

完全没有把“演员”这个职业放在心上吧？

完全没有热爱吧？

选择当演员，大概只是为了更方便接触宋宥琛，然后得到所谓的“重要的东西”？

真的是他最讨厌的那种，个人利益至上，没有感情也没有理想的人。

但林望舒现在居然想要离他离得远远的？

想得美。

林瑾瑜缓缓低下头，嘴唇触碰到林望舒肩膀。

林望舒瑟缩一下，只以为是个不小心触碰到的……吻。

林瑾瑜咬了上去。

用了好大的力气，林望舒疼的一抖，皱着眉，肩膀都渗了血。

林瑾瑜感受到了舌尖的甜腥味才罢休。林望舒白皙的肩膀上，牙印清晰可见，上面还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

林望舒下意识去碰伤口，却不生气：“这么讨厌我？恨不得扒皮抽筋吃肉？”

“讨厌你？”林瑾瑜声音低沉，“林望舒，我早就恨死你了。”

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到底知不知道，谁才是为你好的那个人？

所谓的“很重要的东西”到底有多重要，比你的尊严还重要？

像月亮一样清高的人，居然也沦落至此。

真恶心。

看见就烦。

林瑾瑜在床上的时候非要喊哥哥，怎么说都不听。到了床下，又开始直呼大名。

“林望舒，你想离我远远的，然后去宋宥琛那追求你所谓的重要的东西？”林瑾瑜手掐上了林望舒的脖子，恰好和他脖子上青紫的指印相重合，咬牙切齿，“你想得美。我这么恨你，能让你如意？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不可能去演他的电影。”

林望舒皱了皱眉，道：“我已经跟他说好了，第三杯酒我也喝了。”

“敬酒了，说好了，又怎么样？”林瑾瑜冷笑一声，“只要我想，就算你们把合同都签了，我说你演不了，你就演不了。”

“林瑾瑜，别闹了，”林望舒的语气平静，试图跟他讲清楚道理，“你没有那么大的权利。就算你再厉害，顶多能卡住宋宥琛的电影，不让它上映，但你没法阻止我去演。我听说宋宥琛说到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他答应我了，就算你再怎么威逼利诱，他也会让我去演的。”

“是吗？”林瑾瑜嗤笑一声，“那你试试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