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过雨的街道洼起了一个个小小的水坑。涂山屿站在水坑的对面,目视前方一脚踩在了水坑的边缘。
一股凉意从脚心里传来,他低头一看白色的脚像是一个迷你的拖把迅速吸满了污水变成了咖啡色。
他盯着自己的爪子看了好长时间,脑海里自动浮现出白色衣角被污水慢慢浸湿的模样。
良久,涂山屿眼角沾染上一抹烦躁,他像绕麻花一样绕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水坑。
太阳逐渐火辣,前方街道上的雨水早已被蒸发殆尽。
涂山屿站在阳光一线之隔的阴影处,身后是刚才绕过到水坑。他的一只脚被污水浸湿到一半看起来有些滑稽。
冰蓝色的眼睛寒意彻骨,带着微不可察的仇恨。
他刚迈出一步。旁边绿化带的小草频频弯腰,不知是风吹的还是向他行礼。
鹿蜀族与狐族私交甚密,涂山屿曾经见过鹿蜀族与他的父亲就是用这种方式传递消息。
他侧头看着眼前的景象,收回了迈出的脚。
频频点头的小草疯狂的摆动一阵便又停在空中,恢复了原有的平静。
陡然间蓝色天空像是天然的幕布,一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开始出现在上面。
涂山屿冰蓝色的瞳孔微不可察的闪了闪。他知道鹿蜀族族有这种能力,但毕竟没见过。
鲜血染红与蓝色交织在一起的天空诡异中透着和谐。
穿着黑色衣服眼中透着狠戾的人站在尸体垒积的最高处,承受着不属于他的跪拜。
画面在这里定格。涂山屿脑海里响起陌生的话语。
“涂山镇为了坐稳这个位置,发布了悬赏令。现下最顶级的杀手都在寻找你的下落,切勿保护好自己。”
“现如今已有四个家族投靠了他,实力庞大。少主如今孤身一人,不要轻举妄动。如果要行动,与我一同商讨对策。”
涂山屿平时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但从来不会让人感到冒犯,只会让人感到他生性如此。
现在的他虽然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冰蓝色的眼眸早已波涛暗涌。
他行了妖界最高的礼仪,正重道,“多谢。”
妖界最显赫实力最大的一共有五个家族。现在四个家族投靠了涂山镇,他一跃成为拥有妖族的最大话语权的人。
一旦得到他的消息,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现如今的形势不管他找不着的到结界,短期时间也不能回妖界。
一阵风吹过,金黄色的树叶飘在半空中。涂山屿抬头迷茫的看着眼前的树叶。
他该去哪呢?
涂山屿想起了那股清新淡雅让他放松警惕的味道,他脚下调转了一个方向朝着言湫家走去。
傍晚时分,橙色的阳光照在白色的墙壁上,成就不一样的景色。天边的白云也在阳光店映照下呈现出不一样的光彩。
涂山屿两只前爪搭在窗台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天边的太阳。
那一天不周山上的战争似乎也是这样的天空。
不一样的似乎是形成原因。一个是自然现象,一个却是鲜血染红的结果。
突如其来的开门声打断了他的回想。言湫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跌跌撞撞的进了家门。
他将东西放到还空着的次卧。他蹲在东西面前,不紧不慢的拆着快递。毛绒绒的脑袋从门口伸进来,冰蓝色的眼睛里布满探究。
这个人类与狐族秘书里讲解的不一样。
狐族里秘书描述的人类的词都是尔虞我诈、阴险毒辣、表里不一,面前的人却将自己所有的心思表现在脸上单纯的有些不真实。
言湫蹲在地上的时间有些长,小腿肚上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他一改先前的坐姿,一屁股坐在地上。
随着弯腰的动作,衣角往上爬露出一截纤细干练的腰身。
羽毛一样的东西扫过没有任何遮挡物的腰身。他徒手一抓触及到的是一片毛绒绒的毛发。
言湫转头看到萨摩耶端端正正的立在他的身后,三角形状的耳朵动了动。
他摸着萨摩耶的脑袋,手不受控制的一路往下,来到尾部的时候捏了一把靠近尾巴上的肉肉。
涂山屿僵在原地,毛发炸毛般竖起。
不周山大战之前,那些女妖大多是含羞带怯的送手帕、送荷包,还没有一个人像面前这人一样大胆到摸他的屁股…
陌生的触感让他原本看不出感情的眼里染上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怒意。他的身体微压,摆出一个进攻的姿势。
脑海里响起了长老的教诲。
“孩子,遇到人类一定要记得不可伤害他们。”
涂山屿绷紧的身子放松下来,既然不可以伤害他们,那我离远一点总行了吧。
言湫盯着那只揉过萨摩耶尾部的手,没有发现他与萨摩耶的距离已经恢复到了正常的社交距离。
他捏紧了手掌,不到一分钟又放开,脑海里全都是刚才肉乎乎的触感。
言湫扬起甜甜的笑,眉眼间带着一股骄傲。
不愧是我捡的,手感真好。
言湫笑起来的时候杏眼弯弯,像是春日里的太阳阳光明媚。
这般明媚可爱的人像是一道温暖的阳光射进一滩蓝色的湖里激起不小的涟漪。
涂山屿看着眼前的人,眉眼间怒意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这种感觉像是一股清凉的风让他感到无比的舒心,更是激起了他对言湫的好奇。
言湫意识到自己从哪得来的结论后,一张脸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涨红。
微卷的头发中心像是即将烧开的水壶冒着白色的烟。
他像是不确定自己做了什么似的,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萨摩耶。涂山屿早就熄了火,却起了逗弄言湫的心思。
因此在看到言湫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时候,摆出一个委屈的模样。
言湫本来就因为刚才做的事感到愧疚,触及到萨摩耶眼里的委屈后感觉更愧疚。
他拉着涂山屿的一只爪子往自己怀里拖。
见状涂山屿也不反抗,还挑了挑眉表示对接下来所发生的事强烈的好奇。
不反抗的结果是他被言湫抱在怀里,涂山屿早已熟门熟路的凑到言湫鼻尖吸猫一样的吸着言湫身上独特的香味。
这回言湫的手没有往下,相反一直停留在萨摩耶脑袋与脖子的地方。
他深呼一口气。肢体上的动作已经完成,还剩下口头的安慰。
最简单的事像是最难的事,他几经措辞,将要开口的时候,白色的衣服传来一阵凉意。
他扒开怀里的萨摩耶,看了看白色的衣服上多了个污水印的脚掌。
阳台上的污水早就在他出门的时候打扫干净,极大可能是它出去了。
他忍着抓心挠肝的难受,仔仔细细的检查着萨摩耶生怕它受伤。
正当言湫想要扳开萨摩耶的嘴看看它有没有吃什么奇怪的东西时,萨摩耶仿佛脚上安了弹簧一样跳到离言湫最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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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