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闺房时,尚司秋听话的没有再跟来。
陈惊澜定在离闺房还有几米的位置,捏了捏自己的缠带,那里头装了一把折起来的铁扇。
这铁扇名叫丰鸣扇,是他在他那方世界弱冠的时候,他师尊送他的。他隔着缠带将丰鸣扇冰冷的扇骨摸了一遍,这才大踏步地走进门。
符暮春正趴在床上。她的一只胳膊肘撑在床上,将下巴托起,穿着的肚兜微微裸露出一分酥胸,竟有几分媚眼成丝的感觉。
“先生当真好是风流。”
符暮春瞧着他那一身丁香色的衣裳,娇嗔道。
陈惊澜走向床边,为她将脉一把,道:“脉象显示,有瘀血凝固,不过比起先前的阻断感,已经是好了数多,今晚多吃些酸的开胃,多吃些豆类便好,另外,拜托小姐将小腿拿来由我看看。”
“可。”
符暮春将被褥拉开,轻轻地在自己的衣摆处拉了两下,顿时,一节长满了黑紫色斑点的小腿就露了出来。
这斑点并非是长在了皮肤上,而是像由内向外生的,边缘是深深的锯齿化的肉,内里则是流出来的脓水。
一股腥甜、酸腐的恶臭扑鼻。陈惊澜将鼻息一屏,随后伸出两个手指头,装样地合在一起向下轻轻地按压在小腿的斑点,道:“斑点发黑,应该是有瘀血在身。需我活血化瘀、解毒祛风。之后要忌口,不吃辛辣和发物,多备艾草、谷类。”
他抬眸看向符暮春,道:“小姐可是记得了?”
“记得了。”
符暮春款款道:“先生如此关怀我,不知对别人是不是也这般样子?”
“医者仁心罢了。”
“那不知您模样如此貌美,是不是妻妾成群?”
陈惊澜笑笑,“小姐可还有病在身呢。”
“先生这是嫌弃我了?”
“正是。”
“……”
符暮春脸上的笑容有几分挂不住,最后只道:“先生的话可真是不给妾身面子,当真是让妾身好真伤心呢。”
她故作伤感地抹了下眼角,细长的手指顺着身前,轻轻地搭在陈惊澜放在床沿上的手背上,一字一顿地道:“先生,摸摸我的心口吧。那里闷痛呢。”
陈惊澜心觉有趣。他站直身子,握紧符暮春搭在他手背上的手掌,眼神里的情绪不明,最后竟是热热地吐出一口气来,弯下腰,靠近了符暮春的耳朵。
“可是,小姐……”
他慢慢地开了口,刻意压低的声音带有几分磁性。
“你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呢。”
空气里随着这一句话的落下,而瞬间凝固了下去。符暮春脸上的笑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又很快地回话道:“先生可真会开玩笑。”
陈惊澜站在她的身后,能够明显地看到她的脊背僵直,全身的肌肉都在一瞬间调动起来,又在极快的速度里,恢复如初。
“还是个老狐狸了。”陈惊澜心道。
他眯起眼,用与方才的语气无二样的声音道:“这才不是玩笑话,小姐如此貌美,像狐狸一样会勾搭人了。”
“先生竟是这样想我。”
符暮春老老实实地将那只手收来,与另一只胳膊叠着放在下巴下撑着,有几分嗔怪地道:“先生说话前,也不解释一番,突兀地这样说话,可是让妾身好生吓了一跳。”
“那不知,小姐在怕什么呢。”
“自然是怕……”
符暮春的脊背微微隆起,瞳孔以一种难被人所察觉到的速度,眨成了桃核一样的大小,“怕先生觉得我像狐媚子一样,见一个爱一个。我可不是那般轻贱的人。”
她的唇齿咧开,隐隐露出尖锐的犬牙,恢复正常的瞳孔闪烁着微微发蓝的光。
“小姐说笑了。谁人不知,小姐可最喜欢别人的心了。”陈惊澜道。
“怎么会呢。”
符暮春胳膊上的肌肉隆起,瞳孔直接化作枣核一样的大小,她脸颊两侧的耳朵变得立长,鼻尖向外拉长,化成犬类的鼻子,圆润的头颅仍是人头那么大小,却在人眼的位置填上了一双向外凸起的蓝色狐狸眼。
她没有扎生多余的毛发,整张脸包括脑袋都光溜溜的,狐狸头顶在人体细长的脖子上,是看一眼都会心尖一颤的程度。
“先生,”符暮春十指的指甲变得细长,黝黑。她侧来脸,咧开了鲜红的嘴唇里面洁白的獠牙,笑道:“您看我现在才像狐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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