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皇子?这件事为什么不告诉我?”陈冉眼睛微红,心中有种莫名的委屈。
就像自己一直信任的人,当作亲人一样去对待,以为两人之间已经足够亲近,不会有任何隐瞒。
但这个时候他突然说,有个事一直在瞒着自己,宫里的人没一个不知道这件事,只有她被蒙在鼓里。
“我以为你知道。”楚误有些手足无措,微肉的手轻轻拉住陈冉的袖口。
直到这一刻,陈冉才知道自己有多天真。
是她蠢,宫里的小孩子,怎么可能无父无母,自己还上赶着把他当作弟弟养。
但是她不信,楚误会看不出来她不知道这件事。
这两年他们从来没聊过生父生母的事情,是因为这件事在她自己心中本就是一根刺。
上辈子她在花楼长大,今世更是一睁眼就在凶残的人贩子手里。
根本没有见过爹娘哪怕一眼。
她嘴唇微张,可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好像有人扼住了她的喉咙。
下一刻,陈冉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你见过的,我们第一次遇见那次,我的生母找了过来。”
“她说我是野种,因为嫌我脏,叫身边的太监扇我巴掌,我身边只有你一个,别担心,我一定不会跟她走。”
其实在陈冉来之前,他所谓重获盛宠的生母已经派人来找他了,没有犹豫一秒,他拒绝回到她身边。
楚误牵着陈冉回到冷宫的房间里,拿出一沓写的密密麻麻的纸给她看:“我很听话,很认真的在读书,没有浪费你买给我的纸笔。”
他的眼神依旧是小心翼翼的,像一头做错了事情的小兽。
“我曾经也渴望有母亲可以依赖,但是失望的次数太多了,我终日守在冷宫,吃着不知道放了几日的冷馒头,直到你来的那天。”
楚误说起母亲对他的残忍时眼底满是冷漠,一丝恨意都不曾有。
但提及两人相遇时眼神却多了温暖,寒冰初化。
“起初我是真的以为你知道这件事,但是后来我发现你似乎真的不知情,但是我不敢告诉你。”
陈冉把楚误写的纸卷好,眼睛里满是疑惑:“为什么不敢?”
“我害怕你知道我的身份之后,会像其他人一样嫌我,远离我,我不想一个人在冷宫。”
楚误这些年看淡了人情冷暖,尝遍了苦楚。
在陈冉不在的时候,有不少宫女太监会到冷宫宫墙外低声谩骂。
说他是低贱的野种,亲生母亲都嫌恶的人。
一个没有母亲护着的孩子是怎么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冷宫中活下来的。
他不知道。
或许是有的宫女看不下去,或许是黑猫将他喂养大的。
陈冉心中震惊不已,她知道楚误活得艰难,但当他语气平淡把这些事情讲出来的时候,陈冉还是心中一颤。
“从始至终,我就只有你一个亲人。”
“我跟你道歉,以后我一定不会再瞒你任何事,这次……”
楚误勾着陈冉的小拇指,观察着她的脸色:“能不能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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