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汽车停在年轻媳妇的门前时,贺峻霖还有些微微的愣神,汽车跟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显然格格不入。
车窗下来,露出一张帅气的侧颜,他视线依旧放在方向盘上,让人意外的极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传到贺峻霖耳朵里。
“上车”
坐到副驾驶的那一刻,贺峻霖本想着说些什么,但一看旁边冷着张脸,明显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蠢蠢欲动的心便也作罢了。
车里面弥漫着一股很浓烈的香水味道,贺峻霖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皱了皱眉,他确实是不喜欢这种味道。
“内个……能开下窗吗?”
空气突然变得格外安静,贺峻霖偷瞄了一眼旁边开车的人。
脸就像是被冻住了一样,表情都未曾变过,贺峻霖怀疑他是不是没听见自己说话,但也没法再问一遍。
贺峻霖自以为的偷瞄其实很明显,况且他还忘了把视线收回来。
“啧”
只听得一声不耐烦的吐槽,车窗开了一条缝。贺峻霖是个容易害羞的性格,脸上马上就晕开了点点绯红。
“给人家添麻烦了”贺峻霖这样想着,接下来便乖乖坐着了。
直到下车二人都没再开口
贺峻霖任职的学校是新建造的希望小学,楼是崭新的,四周的生态环境也不错。
初秋到了,叶子已经开始微微泛黄,有些落在地上,落在屋顶上,落在国旗杆上,只是……贺峻霖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没错,少了读书声和同学们欢快的背影”
学校的校长,贺峻霖提前接到通知得明天才能过来,这意味着今晚他将一个人呆在这里。
教职工寝室装修简洁大方,贺峻霖倒觉得像宾馆的单人房间,居然有独立卫浴,这点是他没想到的。
贺峻霖东西不多,所以很快就收拾完了。
教职工寝室正对的就是学校空旷的后操场,白天时没注意,现在黑灯瞎火的还真有点渗人。
村子本来就偏僻,但好歹有人烟,可偏偏学校离村子还有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距离,远远望去也只能看的村口的几户人家的点点星火。
贺峻霖看着漆黑如墨的夜色突然就打了退堂鼓 ,心脏在胸膛中扑腾,它跳动的太迅速,已经有了隐隐的痛感。
触景生情,回忆不受控的涌了上来,同样,不,甚至更黑的夜,那个荒芜的隧道,发生了什么,贺峻霖每每想起都引起一阵寒颤,他不愿再想,也更想彻底忘记。
就让回应上了锁吧,贺峻霖拉上了窗帘,彻底隔绝了外面的黑夜。
屋子里面静悄悄地,这是继害怕以来带给贺峻霖的第二大感受–孤独,手机的通话记录里没人给他打来一个电话。
他只能追寻别人的热闹,电视机放着著名导员的喜剧片,贺峻霖总算是找回了点自己的存在感。
“不过……”他又不由自主地看向了窗外,最后视线落在了窗帘上的栀子花
梦里,栀子花盛开,他和一群只到自己腰腹的小豆丁们在花海里嬉闹玩耍,天真烂漫的脸向上昂起,不一样的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一声声的叫着他“贺老师,贺老师……”
他也笑了,笑容明媚动人和床头柜上摆着的照片重合。
紧接着栀子花海慢慢消散,一片大火燎原,孩子们的声音好像一下子被按下了静音键,整个空间只有贺峻霖自己的呼喊,他疯狂找寻着,呼喊着,企图找到刚刚美好的一丝证明。
火势蔓延,刺眼的光亮中,他似乎看到了一个瘦弱的背影,他不顾一切地冲向火海,一把抱住了“他”,“他他小小的一个,颤抖着哭泣,火势迅速包围了两人,贺峻霖再低下头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光亮透过窗户照在了贺峻霖熟睡的脸上,他缓缓睁开了眼,脑子嗡嗡地,格外沉重。
拉开窗帘,看着五星红旗在风里飘摇,他回应起了昨天困扰自己一晚上的噩梦。
“那个男孩是谁?”他想了想还是没能找到答案,只好作罢。
“天气很好呢”贺峻霖伸了个懒腰“该整理资料给孩子们备课了”
虽然,离开学还有半个月,不过贺峻霖已经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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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