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儿是你开花牌的日子,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从还是不从。”
浓妆艳抹的老鸨抬脚挑起陈冉的下巴,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威胁。
地上的人十五六岁的模样,青丝散乱,碎发贴在脸上,依稀能看出惊艳容颜。
陈冉努力扬起一个微笑:“妈妈,我能干活,我能给楼里赚钱……“
说着,她递上几块银子:“妈妈你看,我前些日子卖茶赚了三两,我什么都能干,只是……”
豆大的眼珠断了线似的留下来,陈冉视线模糊:“只是除了这个,我什么都行。”
老鸨这些年什么凄惨的没见过, 她干的本就是祸害人的生意,眼下多了两分耐心只是不愿轻易放弃陈冉这么个好苗子。
老鸨挤出笑,为陈冉擦掉眼泪:“傻姑娘哟,你若是开了花牌,不出一个月,妈妈我包你当上花魁,到时候莫说这三两,就是三千两,那也是你一抬眼皮子的事。”
接着伸手接过银子掂量着,轻蔑一笑,随手丢到一边。
陈冉急忙爬过去,将银子紧紧握在手里,仿佛抓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老鸨眼里的笑意消失:“你这是不愿意了?”
陈冉没有说话,她从小在花楼长大,虽然记不清小时候的事情,但从别的姐姐的口中得知,自己本是良家女,是被拐来的。
花楼里的女孩子的命不在自己手里,结局也有不外乎有那几种,要么一舞成名被富贵人家赎走做小妾,要么在得病死掉,要么在花楼里禁锢一辈子。
但陈冉不信命,从五岁那年芸姐姐在自己面前死不瞑目时就不信,她偏要争,不惜讨好老鸨,她本以为自己有资格跟老鸨谈。
但是现实狠狠给了她一耳光。
想到这里,陈冉心中愈发悲凉。
老鸨知道陈冉没得“救”了,不再浪费时间,转身离去,只给几个大汉留下了一个冷冷的字:“打。”
沉重的拳头落在身上,陈冉努力蜷缩着身子,渐渐的,她嘴里、耳朵里不断流出鲜血,浑身越来越冷,就连疼痛也感觉不出来。
失去意识前,她努力攥紧拳头,试图把银子握紧再握紧。
过了好一会,大汉才停下动作,发觉陈冉失去了呼吸,几个人面面相觑。
将老鸨喊来后,几个人努力抻平陈冉卷成虾仁形状的僵硬身体。
“主子,拳头掰不开。”
老鸨闻言,愣了一瞬:“她死前可有说过什么。”
“一句话没说,连疼也没喊一声。”
其中一人见老鸨半天没动静,询问道:“还是乱葬岗?”
老鸨眼神凉薄,轻声道:“找个地儿埋了吧。”
楚国和祁国交接处的小村庄外,大汉把麻袋扔进马车车厢里。
车夫见怪不怪:“男娃子女娃子?”
大汉跳上马车把车厢门关紧,长舒了一口气:“男娃子。”
车夫面露喜色:“这下发财了。”
大汉啐了一口,目光阴狠:“快走,时间紧,没来得及埋,被发现就麻烦了。”
车夫不再声张,马鞭一甩,随着傍晚的夕阳一同往西边走。
车厢内小孩子的哭闹声不止,在马车角落里,一个不哭不闹的小女孩瞪大眼睛看着周围的情况。
车厢里又闷又潮湿,还混着一股尿骚味。
但女孩子眼里迸发出光芒。
陈冉居然重生了,还重生在刚被人贩子拐卖的时候。
好不容易把混沌的思绪捋清,一种巨大的欣喜充斥陈冉的大脑。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下,车门刚打开一个小缝,陈冉找准时机“咻”地一声冲了出去。
她摔下马车,来不及喊疼,就立刻找到一个小水坑。
水坑里的那张脸稚嫩极了,但明显能看出来就是小时候的陈冉,约莫有四五岁。
小手小脚,陈冉乐呵呵捏捏脸,又把小手伸进水里面拨动。
突然,后脑勺剧烈疼痛,大汉薅着陈冉的辫子将她提溜了起来。
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出现在眼前:“怎么?想逃跑?”
陈冉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朝大汉绽放可爱笑容,声音清亮:“抱抱——”
大汉愣了一下,还是抱起了陈冉往马车那边回。
心里忍不住嘀咕:奶奶的,自己像中了邪,怎么突然觉得这丫头十分可爱。
陈冉乖巧地把头贴在大汉肩膀,隐藏的眼神异常清醒。
既然上天给了她一次重来的计划,她一定要改变这辈子的命运,决不能再回到花楼。
车夫惊奇地看着回来的大汉和他怀里的陈冉:“抓回来了?”
大汉瞪了车夫一眼:“小孩子贪玩,不跑跑闷坏了怎么办。还有,把你的眼珠子看好。”
车夫奇怪极了,这大汉是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对跑远的小孩向来都是暴打一顿,死了随便一扔,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这么上心。
陈冉知道车夫在想什么,但她一点都不慌,凭她上辈子在花楼察言观色学到的东西,应对这两个没脑子的莽夫绰绰有余。
只马车停下修整了一柱香的功夫,陈冉的处境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她不再被关进污浊的车厢里和那些孩子们一起,而是乖巧地坐在两人的中间,俨然已经成了两个大汉的宝贝。
让我看看是哪个宝贝在看,加个书架吧宝贝(づ ̄ ³ ̄)づ
高亮!!!跟宝贝们说一下哈,这本书前期不是女尊,是后面一步步推翻男权之后才有的女帝、女尊,整体是一个慢慢崛起的女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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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