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心怀忐忑的,一步一步走到王一博的身边,却不曾想到这位王少帅用手指了一下身边的那些祭祀之物对他说:“我见你昨夜是过了子时才去祭奠的你母亲,想必今天才应该是她祭辰,拿上这些物品去寒水潭边用明火祭祀一下你的母亲吧。”
看着那满满一筐的冥钱、元宝、供品和香烛,肖战那颗已经许久都静如止水的心,竟突然的暖了一下。
“谢王少帅!”
寒水潭边肖战再次面朝正北方向跪下,因为是白天的缘故,所以那些因冥钱的烧灼而生的萤火之光并不明显,不过微微跳动的火光之下还是依稀可以见到,瑞凤眼里愈加浓重的水雾终结凝结成水珠,一颗一颗的落下砸落在锦缎长衫盖住的双膝上。
直到最后一张冥钱化作漫天飞舞的深灰色灰烬,肖战才缓缓的站起身来,走回到王一博的身边。
“好了吗?”
至始至终,侧对着寒水潭的王一博都没有回过头去看一眼祭奠母亲的肖战。
“好了。”
“那你呢?缓过来了没有?”
“已无碍了。”
“走吧,回去吧。”
“好。”
就这样,两个人依然保持着一前一后的状态,朝着那几辆事先停好的吉普车方向走了过去。
“收队,回府。”
“是,少帅。”
王一博牵起肖战的手上了中间位置的一辆车,两个人一起并肩坐在了后排。
“战儿,你是北方人?”
直到车子驶离寒水潭好长一段之后,王一博才率先打破了这沉寂的氛围。
“颠沛流离的人而已,四海为家罢了!”
“那能和我说说你的母亲吗?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够让你思念至今并念念不忘。”
“我的母亲是一个才华横溢的人,同时也是一个能被乾元操控,宛若蔓草一样依人而生的可怜人。”
回忆起自己母亲的遭遇,肖战的眼睛里瞬时就充贮了泪水,好似刚才的寒水潭一样满满当当的,快要溢出来了似的。
“听你这么说,好像你是的母亲遇到了负心人,而且遭遇了不公正的对待,是这样吗?”
王一博说话的语气里只有两分的猜测,却有八分的笃定。
“公正?坤泽与乾元的世界本就没有公正可言, 一个乾元的一生可以标记无数个坤泽,而一个坤泽的一生却只能被一个乾元所终身标记,何来公正?”
说话说到此处时,肖战却突如其来的笑了一下, 让王一博也看的不解。
“战儿,你笑什么?”
“我笑我自己,年幼时母亲曾对我说,希望我能够分化成不被任何人所操控的乾元,可我终究没能如她所愿,是我对不起自己的母亲。”
“可是战儿,天生万物,阴阳相和,这本就是自然界亘古不变的道理,而且我们每个人也都无法选择自己的属性,这怎么能怪你呢?”
“王少帅身为乾元自然说的轻松,那若是由我来终身标记你,你可否愿意?”
肖战转过头看向自己身侧的王一博,一双妩媚的眼睛里满是犀利的嘲讽之色。
“这……我也不知道。”
对于这个可能永远都不成立的一个假设,王一博一时间也没有办法回答肖战。
两个人一起回到帅府后的这天夜里,午夜刚过王一博突然就发起了高烧,而且全身燥热难耐,看得他身边的肖战也慌了手脚。
胡乱穿好衣服后,推开卧房的门,肖战对着门外的卫兵说:“少帅可能是生病了,马上去叫罗副官让他带军医过来。”
“好的,肖公子。”
王一博生病的事情,整个帅府没有人敢怠慢,没一会功夫罗凯便跑步来了,而他的身后跟着上一次来给肖战做检查的那两个军医。
“王少帅,他怎么了?”
“我不知道,今天吃晚饭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可是夜里却突然发起了高热。”
就在肖战和罗凯还在讨论着王一博病情的时候,军医已经动手开始给这位年轻的少帅做检查了。
出乎肖战和罗凯预料的是,军医只是粗略的检查了一下王一博的身体就停了下来,而且此刻好像正在琢磨接下来的话要怎么说。
“军医,我到底怎么了?有话不妨直言!”
看到军医那副心虚的样子,王一博甚至暗自猜测自己可能染上了什么不治之症,让两个老军医一时不敢明言,索性这个问题由他亲自开口问出来比妥当。
“回少帅的话,你没生病,只是您、您的易感期到了!”
“你说什么?我的易感期到了!”
王一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可是整个洛河城里鼎鼎大名的王少帅,竟然都不知道自己发的高热和全身燥热难耐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因为自己的易感期到了,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既如此,还请问军医,为什么王少帅他自己都不知道呢?”
还真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终于可以逮到一个让王一博当众难堪的机会,肖战怎会轻易放过!
“肖公子,您刚分化完可能还不知道,乾元在第一次标记坤泽后的短时间内,都会有一次明显的易感期出现。”
“哦,原来是这样。”
回想起今天在吉普车上,王一博的副官罗凯对自己说的那段话,肖战的心里也明白了十之八九,所以他现在正拉着长音,嘲笑之前对自己吹嘘他足够自重的王一博,却不曾想接下来军医的话,瞬间就让他想找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
“所以现在对王少帅高热最好的缓解方法,就是再次标记肖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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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