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奕秋昨夜没跑成,反而被沈何肆以梦游的理由把门锁紧了。他现在心情属实不算美妙。差不多已经死了……
白奕秋面容冰冷,就等着那些人来收尸,大不了弄个鱼死网破。阿燕按时来给沈何肆送药了。“少主今天怎么还没醒……”阿燕挠了挠后脑勺,他提高声音,“少主?”
被子里的人不动。阿燕又多叫了两声,但沈何肆还是没有动静。“最近少主也太嗜睡了一些。”阿燕叹了口气,干脆推了两把沈何肆,“少主,起床喝药了。”
白奕秋冷淡开口:“他——”
“又怎么了……”沈何肆撩开被子露出脑袋,他的头发散乱,本来还迷迷糊糊地看着阿燕的眼睛,在看到白奕秋时瞬间染上了笑意,“哟,白大美人,早上好。”
白奕秋的脸色变得有些微妙,这家伙居然没死!
沈何肆接过汤药喝了,然后把碗放下好笑地看着白奕秋:“看来某人不希望我醒来,对吧?”
“沈少主,你现在的样子还真不像是个病人。”白奕秋眯了眯眼。“嗯……”沈何肆随口道,“也许是还不到时间。”
白奕秋眼神冰冷,转身拂袖就走。何必跟这样的人浪费时间。刚出门睡房里就传来沈何肆剧烈的咳嗽声,白奕秋眉心蹙起。这人根本就像是假病,这次没成功……还得再想想办法。……
沈何肆每天的生活就是吃喝玩乐睡,偶尔也不知道在写写画画什么,阿燕想看沈何肆都不让看。白奕秋看着院里逗鸟的沈何肆,脑海中灵光一闪。那只鸟平时除了沈何肆也没有人逗,顶多就是阿燕来喂食,那如果在鸟上下手呢?
鸟的爪子会接触沈何肆的手,让毒素从皮肤开始蔓延。又有谁会想到他在鸟上下毒呢?
阿燕心情颇好道:“最近少主精神真好,星辰殿都热闹了很多!”
“可不是嘛,少主的性格好像都变了好多。”春桃感叹道,转头就看到沈何肆不知道从哪拿了个木牌和弯刀刻着什么,“少主您在做甚?”
阿燕也注意到了,他和春桃对视一眼,两人一齐凑过去看那木牌,只见上面写着四个字——
“鸟兄之墓?”
“是啊。”沈何肆把刻好的木牌放到亭子的里圆木桌上,“这只鸟活不了了,就这两日,死了的那日你们先别动,就让它在笼子里多用水冲几遍,之后再弄着埋起来。”
“切记莫要用手碰。”
阿燕一脸新奇地看着沈何肆,很想知道沈何肆是怎么预知鸟会死的。然而沈何肆只是丢给他一句——天机不可泄露。“那又为何要冲死去的鸟?”阿燕一脸好奇。当然是因为有毒啊傻孩子。沈何肆用看“傻儿子”一样慈爱的眼神看阿燕,转而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因为尸体容易烂手,不然你猜尸体为什么会腐烂。”
阿燕当真信了,他忙不迭点头,表示会按沈何肆安排的那样做,沈何肆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见阿燕如此忠心耿耿,沈何肆也放心了,他回忆着之前看过的原著内容。原著中白奕秋第二次对沈何肆动手,就是在鸟爪上下毒,沈何肆本来没有发现,已经中毒了,但后面下人突然发现沈何肆不对劲就找了大夫,发现他中毒后,在沈何肆无救前采回了解药让沈何肆服用,于是沈何肆得救了。后面白奕秋最后一次行动也就不方便了。但白奕秋知道汤药中有一味药含有毒素,所以每次都会在暗中多加那味药,最后一次成功了。沈何肆准备让阿燕把每次喝的那味有毒性的药草都减一些。在沈何肆把鸟放回鸟笼后,白奕秋就从睡房里出去了,他见四下无人便在鸟爪上抹了毒药。他已经提前服用了一些解药,剩下的已经被他扔进了后院的池塘里,没有人专门下水,所以就是有人发现了沈何肆不对劲,短时间内只要没人发现沈何肆不对劲,就根本救不了沈何肆。但此时,在白奕秋心里死了个百八十来遍的沈何肆却出现在了后院池塘边。现在的天下水也不会很冷,就是不知道这个身体能不能撑住了。沈何肆深吸一口气然后跳进池塘里,他屏气凝神,别说这个身体从下水的那一刻就感受到彻骨的冰冷。好在池塘并不是很大,沈何肆找了没多些时就在池塘底看到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他扬起一个笑容,找到了。……
白奕秋回到睡房才知道,沈何肆发烧了。夜晚,星辰殿的下人们忙的上上下下,春桃和阿燕一直忙着给沈何肆加被子。“怎么会突然发烧?”白奕秋感觉有些不对劲。阿燕自责道:“都怪我没看住少主,少主失足掉进了池塘里,腿都抽筋了,还是小芹发现了叫人把少主就上岸。”
掉进池塘里?
白奕秋看着裹了好几床被子,额头放着热毛巾脸颊通红的沈何肆,现在的沈何肆比之前更像个病人。“姜水来了!”小芹端着碗来到床边,一群人手忙脚乱。白奕秋移开目光,他不觉得沈何肆会知道他下药还知道他把解药扔进了池塘里。失足掉进了池塘里……
这些下人也不想会骗人的样子,也许真的只是失足。夜晚,白奕秋溜出睡房,看到了笼子里死了的鸟,他看到鸟爪上面的毒药已经被抹掉了,很大的可能是沈何肆逗鸟,鸟站在了沈何肆的手指上,毒药又被抹到了沈何肆手上……
因为毒药发作,而失足落水还发烧?
白奕秋眼中闪过一抹得意的光,这下沈何肆可是凶多吉少了。他回到房间坐在床榻边看着不省人事的沈何肆,观察着那张脸,感觉有些奇怪。之前明明活不了多久的人,却丝毫不像是个病人,时不时还用眼神挑衅他,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还以为有多厉害,结果还不是中招了。“沈少主,一路走好。”
白奕秋有些疲惫,他干脆躺到软榻上睡觉养神。而他未注意到的是,床榻上的沈何肆睁开了双眼,尽管眼神迷离,可目光始终停在白奕秋的方向。他的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白天他刻意在鸟架上弄了些水,所以鸟爪上的毒药一定有被抹除的痕迹,不出意外,白奕秋已经上当了,而解药他费力拿上来,也不过是为了以后做事方便一些。白奕秋在慢慢走进他布置的陷阱中。也不知过了多久,沈何肆的精神再也难以撑住,眼皮变得无比沉重,又沉沉睡了过去。……
又是大晴天,外面时不时有飞鸟掠过传来悦耳的鸟叫,平日里热闹的星辰殿今日却显得异常清净,仿佛少了很多东西。白奕秋检查了沈何肆,发现对方没有任何活力后转身就要离开,却在这时听到了外面阿燕的惊呼声。“鸟真的死了!”
听到阿燕的声音,白奕秋的脚步一顿,他知道鸟确实是死了,但是什么叫……鸟真的死了?
白奕秋走出去,看到阿燕拿着铁锹和一个木牌,脚边放着一桶水。他有些不理解阿燕这是要做甚,结果还没走过去阿燕就注意到了他。“白公子您快来看!”阿燕站在鸟笼前朝白奕秋招手。白奕秋不想过去,但是直觉告诉他必须要过去,斟酌了几秒,他还是走了过去。就见阿燕用手指着鸟笼道:“白公子,我跟您说件神奇的事,少主他居然知道鸟什么时候死!”
“一日前少主逗鸟,刻了个木牌,还告诉我和春桃鸟这两日会死,叫我提前准备好,用水冲几遍鸟,还不能用手碰,冲完才能埋,你说少主是不是神啊!”
沈何肆知道鸟什么时候死?
白奕秋有些不可置信,他转头神色凝重问:“此话当真?”
“比真金还真啊,不信您去问春桃,她当时就在我身边。”
似是怕白奕秋不信他说的这句话,还把那刻着“鸟兄之墓”四字的牌子展示给白奕秋看:“喏,这便是少主刻的……不过我记得少主字没有这样飘逸,但这可是少主在外面面前刻的啊!”
阿燕还在说着沈何肆有多神,他更加崇拜沈何肆了,但白奕秋看着那死在笼子中的鸟,心头一震,一股不安的感觉从心底蔓延开来。沈何肆……他居然预知了鸟的死亡。就算是再厉害的人,又哪里会知晓那些还未发生的事并且如此之准确,沈何肆也只不过是一个病入膏亡神力还尚未全有的半仙,没有那么神的人……怎么可能?
他不信……也许只是个巧合,况且沈何肆在他看来必死无疑,中毒加上发烧,完全是雪上加霜。不行……
白奕秋眼神闪过一抹狂热的光,他暂且还不能离开,他要亲眼见证沈何肆的死亡,如果沈何肆没有死,那永庆帝肯定不会放过他的。“白公子,您先去用膳罢,我再去看看少主。”阿燕转身抹了抹眼泪,“少主暂且尚未醒来,但他还要用药,前些日子少主醒来后用药骂我弄的汤药太苦,他难以下咽,我得多放些糖才是。”
……
白奕秋坐在饭桌前看着那些饭菜却根本没有胃口,他隐约感觉沈何肆可能比他想的还要复杂,就连他也不确定这次沈何肆到底有没有死了。如果他这次也没能让沈何肆死亡,那到底还有什么是可以杀沈何肆的……
不……不应该是这样。如果沈何肆这次也没有死,那定然是有实力的,这样的人,能不能成为他利用的一个工具……
“白公子,您看上去气色不太好啊。”春桃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旁边,看上去有些担忧。“无事。”白奕秋面色不变随口道,“兴许是昨夜未休息好。”
春桃叹了口气:“近日可能都要叨扰白公子了,少主尚未醒来,我们也很担心。”
“若少主能早些醒来,那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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