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走了以后,屋子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池岩头发都干了,顺毛小狗傻乎乎地看着门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池获拍拍他脑袋,好笑道:“想什么呢你?不想他们走啊?”
池岩摇头,又忍不住开口问:“池获,为什么……两个男人也可以谈恋爱?”
在他的世界里,情侣夫妻都是一男一女的。
爸爸妈妈是这样,他的数学老师和语文老师也是这样,还有班里的体委和文艺委也是这样。
池获一时语塞,随后觉得有点好笑。
像池岩这种言情小说中的霸总男主,自然是不会想到这个世界还有同性恋的存在。
他想了想,开口解释道:“因为爱情不分性别。没有人规定男人必须喜欢女人,女人必须喜欢男人。我们喜欢谁就可以大胆去争取,不用纠结性别。我要是愿意,我可以喜欢外星人,你明白吧?”
池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顿了一会儿又说道:“你还是别喜欢外星人了吧,异地恋……不长久。”
他说着回了自己房间。
池获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
喜欢外星人可不算异地恋,那得是异球恋了。
……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新的一年就要到了,此时此刻神州大地……”
电视里响着熟络的声音,伴着熟悉的bgm。
池获低头包好一个饺子,抬头看向电视。
好吧,不是他的董卿姐姐,也不是他的周涛姐姐。
不过春晚的bgm和现世的一样,主持人依旧大方得体,向着所有华夏人民宣告着春节的到来。
一片喜气洋洋中,池获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小区里也都架起了盏盏灯火,看起来暖洋洋的,特别舒服。
旁边坐着池岩,池岩今个被迫穿上了红毛衣,红色衬得他更白了,像个精致的娃娃。
池获突然叹了口气,心里涌出了一点悲伤。
虽然他在现世中,和他爸关系不好。逢年过节的也不回家,因为他不想看见他爸和他后妈情意绵绵的样子。
但此时此刻不是他不想回,而是回不去,还真有点小伤感。
也不知道他消失了这么久,他爸会不会为他感到难过。
池岩擀好了一个饺子皮,默默看了他一眼,“叹什么气?”
池获回神摇头,把心里那点儿破事都压了下去。他瞅瞅池岩,欲言又止。
池岩斜着眼睛看他一眼,“你有事吗?是不是不开心?谁惹你不开心了?”
“没有。”池获声音闷闷的,“小岩,今个除夕,我能不能喝点儿酒。”
池岩动作一顿,随后有些不理解地笑了笑。“你喝酒还用我审批?想喝就喝,过年了,多喝点。”
池获诶了一声,继续低头包饺子。
饺子包好之后,其余的菜也早都做好了。
池获拍了个菜的照片,发到了账号视频里,决定馋馋他的粉丝们。
池岩没什么表情地给池获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了杯茶。
他端起茶杯朝着池获说道:“哥,除夕快乐。我敬你一杯,谢谢你做的这些。”
孩子好像突然就长大了,池获甚感欣慰,和池岩碰了碰杯。
许久不喝酒,白酒的辛辣一下子从口腔窜到了天灵感,爽得池获一激灵。
“好!哥也要谢谢你,谢谢你陪我一起做账号,一起赚钱。小岩,我也跟你说一句对不起,我以前做的那些事情……”
“池获。”池岩打断了他,并淡淡地勾起了一个微笑,“从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从前的事情我也都忘记了。不论以前发生过什么,我知道现在的你是我哥,是我这个世上唯一重要的人。”
小孩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说这种话,池获体会到了养崽的乐趣。
来这几个月了,自从池岩上次帮他挡刀以后,他就真的把池岩当亲弟弟养。
这会子他说自己是他唯一重要的人,池获咂摸出点高兴的意味。
“好!那就让往事随风,以后你也是哥唯一重要的人!”
啪啪两声。
窗外亮起了几大朵几大朵灿烂的烟花。
池获感兴趣地趴着窗口向外看,边看边喝酒。
看来这本书已经作者也是喜欢放烟花的,他们生活的这个世界里,过年可以随便放。
“池岩!一会儿我们吃完也出去放烟花吧!多漂亮啊,这才是年味儿呢。”
池岩嗯了一声,在池获身后看着他。
从前的池获喜欢喝酒,但最讨厌白酒。
从前的池获每到节假日都会跑出去和狐朋狗友鬼混,耍着酒疯被朋友送回来。
从前的池获才不会有闲情逸致去看烟花,他只会把目光聚在手机上面的美女和游戏,俗得很。
池获变得太多了,或许别人无法发现,但池岩不会不发现。
或许他自己都觉得自己隐藏得很好,但池岩知道,现在的池获早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池获了。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只知道,现在在他旁边看烟花喝酒的人,是他的哥哥。
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重要的人了。
“小岩,你快来看!”池获兴奋地喊他,冲他招了招手。
池岩弯着嘴角走了过去,果然一朵超级大的金色烟花爆在空中,几乎布满了半边天。
点点细碎的金光撒在半空中,池岩伸手握在了池获的手腕上,轻声在他耳边说道:“池获,新年快乐。”
池获咧着嘴回头看他,任由池岩握着他,也笑着回了句新年快乐!
他们第一次别样意义上过的新年,在漫天烟花中走过了一个完美的结点。
……
“唔!别动别动别动!你别动,动得我头晕!”
池获捂着脑袋看向面前一直晃的池岩,眉头不耐烦地皱起。
池岩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没动,是你喝多了!我扶你进屋休息,好吗?”
“不好。”
喝醉的池获显然有些叛逆,要比平时的他更活泼几分。
“烟花没有啦,没看够呢。池岩,咱俩去放!”
“你别闹了。”池岩拉住他的手,“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放烟花会扰民的。明天放,好不好?”
池获皱着一张脸看向池岩,然后摇摇晃晃地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不让我出去放烟花,那我开窗看星星!”
除夕正值大冬天,窗户一推,外面的寒气就铺天盖地地卷了进来。
池岩被冻得一哆嗦,可是池获却像没感觉一样,只穿着单薄毛衣就站在那望着天。
池岩叹了口气,突然觉得自己操了在这个年纪不该操的心。
他走回房间拿了毛毯,披在了池获的身上。“只能看一会儿啊,把毛毯披上,别冻着了。”
“嗯。”池获拢紧了毛毯,像个雕塑一样看着天空。
池岩见他这么严重,没忍住开口问道:“有星星吗?好看吗?”
“有啊!好看啊!”池获重重点头,抬着胳膊一指:“银河!牛郎星,织女星,还有那个,天狼星,北极星!”
他说得头头是道,煞有其事的。
池岩也跟着抬头看了一眼,结果只见乌漆麻黑的一片天空,连个亮点儿都没有。
池岩:……
有点无语地摇摇头,池岩自顾自地去收拾了餐桌上的残羹剩饭,把碗筷洗干净,地也拖好了以后,他才准备去找池获回屋睡觉。
可没想到扭头一看,池获已经趴在窗台边睡着了。
他像个巨大人形玩偶一样裹着那毛毯,一张好看的脸埋在毛毯里,好像一只毛茸茸的小猫。
悠长均匀的呼吸响起,窗边风的确有点大,吹得池获鼻尖红红的。
池岩没忍住碰了碰他的鼻尖,然后又有些奇怪且自我唾弃地缩回了手。
“池获、池获?醒醒,回屋睡觉!”
池获不动,皱着鼻子喊冷,把自己往温暖的地方凑了凑。
“好冷啊,冻死我了。”
池获边说着边抱住了池岩的腰,好像找到了舒服且暖和的抱枕,满意地又熟睡了过去。
“池获!”
池岩痒得有些想笑,他从小腰就敏感,谁摸他都会嘎嘎乐。
池岩抓住了池获的手,只觉得这回除了痒,还有的别的感觉。
有点麻麻的,一直窜到他胯骨那里。
他叹了口气,咬牙把池获抱了起来,去到了他的屋里。
用脚把门踢上以后,池岩小心翼翼地放下了池获。
见他躺好了,他准备抽开胳膊离开,但那只胳膊却被死死地压着。
“池获,你动一动!别压着我,我要回去睡觉了!”
可任他怎么喊,池获醉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池岩坐在床边打了个哈欠,无语地摇了摇头。
他困得都有点不清醒了,脑袋一点一点的。
池岩想了想,也脱了鞋,翻身躺在了池获的旁边。
兄弟嘛,一张床睡觉,那可太正常了。
迷迷糊糊的,池岩也睡着了。
他只觉得这一夜睡得都特别累,好像打仗一样。总有敌军把各种各样奇怪的东西往他身上扔,搞得池岩筋疲力尽的。
最后炸醒他的,是一个巨型火炮,一下子压在他肚子上,压得池岩闷哼一声。
然后,他就醒了。
窗外点点阳光洒在屋内,池岩有些费力地睁开眼睛,就发现池获的一条腿砸在了他的肚子上。
周末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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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