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派去的亲卫,得到了细作的密信,得知肖战执意要孤身一人,以命换命,换他几位早已苟延残喘的副将,得意的豪饮一杯。微醺之时,难免口出狂言道:“他肖战不过就是个缩在老子怀里的纸老虎,区区几个副将的命,就能让他乖乖束手就擒,这将军府的主人,也的确该换个人坐了!优柔寡断,连几个心腹都舍不下的人,能成什么大事!”
“你不许去!”刚要翻身上马,身后传来沙哑低沉的声音,让肖战恍惚一瞬,倏地回头,眼神之中尽是错愕,惊呼一声:“安之!你为何会在这里!”
王一博几步跑去肖战面前,一把将人死死抱住,冰冷坚硬的戎装,将二人的心意隔出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肖战咬紧牙关,强忍着那股不舍的眼泪,推开怀里的人,沉声警告着:“让开。”
王一博如同没有听见一样,死死盯着肖战,也是一样坚定的说:“让我去。”
“胡闹!”低吼一声,肖战一巴掌狠狠打在王一博的脸上,氤氲的眸子,渗出骇人的猩红,死死盯着王一博,厉声呵斥着:“看来真的是我平时太娇纵你了,竟让你一个小小的贱奴如今都敢置喙本将军的决定了!给我滚开!”
肖战听着耳边“自己”口是心非的话,连他都能感觉到胸口似是被人划了好大一个口子,那颗就要暴露无遗的心,随着每一次的跳动,都涌出一股炙热,顺着身体一滴滴落下,似是想要将那身银亮的戎装染成血一样的艳色。
王一博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坚定,虽然他只是一个入梦人,但此时此刻,他坚信站在那大将军面前的人,就是他自己。而且心底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告诫着他:不能让他离开,他会死的!
“王一博,我让你让开。”肖战再次开口,阴沉的声音,连那双布满血丝的瞳孔,都带着骇人的阴森,死盯着眼前的少年。
这一次,肖战竟然鬼使神差地站在了“肖战”这边,他仿佛能够理解梦中自己的用意,越是深爱,越要亲手推开,推的越决绝,爱的越深切。
果然是爱啊!大将军爱上他在大雨中捡回来的男孩,他亲手养大的男孩,那个叫安之的男孩,是他不惜赔上性命,也要保护的男孩。
“安之,让开。”绷不住的眼泪落下,“肖战”依然坚持着,倏地拔出腰间的剑,剑锋直指王一博肩头那一定留下了伤疤的刀伤。
不曾有一分一毫的闪躲,王一博甚至更加坚定地往前挪了一步,硬是顶着肖战手中的剑锋,靠近眼前的男人。
无论是“肖战”还是肖战,他们在护安之这件事上,心照不宣的达成了共识。他们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能心软,这样只会害了安之,他们心里明白,所以手中的利剑,这一次,没有收敛分毫。
四目相对,谁也不肯退让,王一博就这样怔怔看着眼前的人,望着他那双疲惫却故作狠厉的眼眸,一寸寸逼近,任着那利刃一寸寸插进自己的肩头,猩红的血顺着利刃一滴滴滑落,由点,连线,最后血流如注,可是两个人,谁都没有退让半步。
刀刃硬生生插进肉里,王一博头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脸色也越发难看,但他眼神依然是坚定的,只不过越靠近肖战,眼中的柔情越是敛藏不住,直到流露出爱意,才惹得肖战有些坚持不住,从眼底闪过一丝不舍。
就是那一瞬的恍惚,被王一博看进眼中,脚步却越发坚定,任由利刃磨过他肩胛窝,抵上皮肉之中的骨头,再也靠近不了分毫。
王一博停下来,肖战心中心疼之余,也吁了一口气,心想终于放弃了,他也快要撑不住了。正在肖战稍有些窃喜之时,王一博一把抓住肩头的利刃,猛地侧身,鲜血染红了他半片满是风尘的白色锦袍。
“阿战哥哥,你看,我这身用血染红的衣裳,像不像婚嫁之时,新人穿的喜服?”“王一博”笑着,脸色越发苍白,他回过身来,始终扬着嘴角,将肖战手中已经颤抖的剑锋,抵在了自己的胸口时,也依然笑着,笑的那样的天真,是肖战最喜欢的模样。
“我这条命,本来就是你给的,就让我代你去赴死吧。”王一博声音颤抖着,恳求着。
“好。”肖战突然爽快的应下了,他倏地收起了手中的利剑,笑着移开眼神,低头去解自己身上的戎装,然后口气轻松的说:“那蛮夷之人,见过我者少数,你与我身量差不多,只要穿上这身大将军的戎装,没人会怀疑你的身份。”
王一博释然一笑,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只觉得晕眩一瞬,肩膀的伤口依然还在流血。他垂眸看了一眼,笑着说:“在微臣换上戎装之前,还请将军赐我一副金疮药,莫让微臣肮脏的血水,弄脏了将军的戎装才好。”
肖战解衣袍的动作一滞,抬头看去一副含笑模样的安之,他心如刀绞。再也忍不住那压抑多年的感情,一把揽过安之的脖颈,狠狠吻住那副苍白的唇。
带着风尘仆仆的干涩,与那日柔软不同,肖战不顾周遭将士或错愕,或鄙夷的眼神,一点点润着王一博干裂的唇。夹杂着眼泪,肖战死死扣住安之的肩膀,闭眼无视着他眉头紧皱的神色,忘我的亲吻着。
入梦的王一博傻了眼,虽然梦里的他似是已经20岁了,可他这个入梦的人,却还是一个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却没时间开的青涩少年!他曾幻想过很多次自己美好的初吻会发生在一个多么浪漫的午后,或者夜晚,却怎么都没想到,竟然在梦里献给一个好像是快要三十岁的男人!
虽然王一博承认眼前这男人看上去根本没有三十岁,但是被一个男人亲吻着,王一博心里还是有些别扭。不过别扭归别扭,但他却没有丝毫想要躲开的意思,那个梦中的他,似是也正有此意。
僵着身子任那大将军亲吻,王一博却突然觉得自己意识越来越薄弱。没有多想,他这个入梦人已经习惯这如播放着走马灯一样的梦境了。
经验让王一博以为要转换下一场景了,他也迫不及待要看梦中这安之与那大将军的结局了,却不成想,梦中人这次竟是与他一同失去意识。
困顿在黑暗之中半晌,等再睁眼时,王一博只看到了营帐的顶棚。
猛地惊坐起,入梦的王一博疼到下意识发出“嘶”的一声,伸手就要去抚被肖战利刃刺过的伤口,垂眸间才发现,那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上药包扎好了。
身上盖着的斗篷,还有肖战的味道,醒来的安之有些羞赧,激动的忙唤人进来,慌忙问着肖战的去向。
可是帐外进来回禀的两个士兵,却面面相觑,似是在相互推诿。
王一博觉出不对,刚刚还因为被肖战当众亲吻而变得有些害羞,这会儿却面如土色,沉声问道:“他在哪?你们告诉我,肖战,在哪?”
两个士兵见已经瞒不住了,倏地跪倒在王一博的脚边,以头抢地,连连劝着:“王侍卫,您就别问了,将军临走时交待,让您醒来后,无论如何都不要打听将军的去向,也不要给将军报仇,您只用做好将军给您留的字条上的那件事就够了。”
王一博瞬间傻了眼,不可置信的问着脚边的两人:“我昏迷了多久?他走了多久了!”
跪在地上的两个人头抵在地上,半晌才怯怯的回答:“三日……王侍卫失血过多,昏迷了三日。将军他,将您送回营帐后,便只身前往了与蛮夷之人约定的地方……再无音讯……”
“不可能……你们骗我……他不可能死的……不可能……不可能!他在哪……他去了哪!我要去找他……他还在等我……阿战哥哥……我的阿战哥哥……他还在等我!他在哪!!”“王一博”崩溃的嘶吼着,就连入梦的王一博也跟着癫狂起来。
肩头的伤口再次渗出猩红的血,王一博刚挥开面前阻挡他的士兵,两个士兵踉跄几步,又赶紧转身去拉扯王一博。
他们是被肖战下了死命令的,哪怕是伤了王一博,他们也定要拉住他。
王一博冲出营帐,才发现帐外早已换了天地,曾经的副手正在点兵,整肃待发。拨开再次上前要拉住他的士兵,王一博冲向那副手的方向,还未完全靠近,就被阻挡他的人拦下。
眼前不远处的副手,转头对着王一博露出一抹轻蔑的笑,扶着腰间的佩刀,信步的往王一博的面前走。
入梦的王一博,15岁的年纪,年轻气盛,与梦里人共情的他,也被眼前男人的挑衅激起了怒火,挣扎着就要上前。
刚刚还只是拦着他的士兵见状,倏地拔出利刃,抵去王一博的身前,挪步挡在了那副手的面前,与王一博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代餐!一世梦境要结束了,这些不过是埋得线,马上二世的戏子和少爷要来了,会在现实花田初遇前把二世梦境写完,喜欢记得加收藏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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