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初扶着沈清意的背,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怀里的那个人由最初隐忍的抽泣到现在呼吸渐渐平缓下来。
洛初轻声叫唤着:“师尊?睡着了?”
洛初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到床上,像之前一样,喜欢趴在床头,欣赏如此佳景,瞧着瞧着,脸就渐渐凑了上去,毫无由头地触碰了那薄唇,可碰到的那一刹那,他自己都有些意外。
“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就………我好像…………”
洛初想到这里给自己狠狠一巴掌,“想什么呢,我迟早也要回去的,我和他终究不是一个时空的,更何况,他这样的人,可能也不会喜欢我,而且,就算喜欢,那也是喜欢洛清而不是喜欢我。”
心中的失落感骤然而生,即使如此,他依旧帮他梳理着凌乱的头发,拭去了未干的泪痕。
夜深,他伏在床边候了一晚,直至天明后的一阵扣门声。
“嗯?”洛初迷迷糊糊地去打开门,然后就问到了浓厚的汤味。
店小二笑嘻嘻地讲到:“公子,昨夜你们点了很多酒,那酒后劲儿大,我给您送了两碗醒酒汤来。”
洛初接过醒酒汤,谢过了店家的好意。
“这家店服务还挺好啊。”他一转身就看到了尚在熟睡的沈清意,“这人,怕是从小都没睡得这么舒服过了吧。算了,不管他了,先去吃饭。”
洛初不大喜欢店里的家常便饭,反倒是市井里那些稀奇古怪的糕点更入他的眼。
这么想着,他已然身处于街市中,相较于之前的景象,如今才可算得上真正的安乐盛世。
他们不再畏惧黑夜,愣是把所有的手艺全都放出来叫卖,精巧的荷包被有心人挑中送给心上人,一些孩童玩的小玩意儿倒是灵巧得紧,担夫挑着担,敲着小木筒,哼着调儿,轻松地走着,好像就算卖不出去也无所谓,很是自在。
洛初抓住了个糖葫芦的小贩,向他买了串甜滋滋的冰糖葫芦。在寻找美味这一块,他的鼻子从来不出错,循着味儿就找到了。
“张…记…糕…铺”他吃力地认着字,然后走了进去。
“都这么晚了,给他带份去吧。只是,这里的包装怎么都一个样啊。”洛初找了一圈没找着,“店家,来份杏花酥。”
“好勒,您收好。”
拎着包杏花酥,尝着糖葫芦,刚出铺子,转眼就遇到了酿酒的地方,没过多久,洛初手里又多了坛酒,在返回途中,他还心血来潮地买了些好玩的东西,像竹蜻蜓,拨浪鼓这些。
洛初原本还以为沈清意没醒,轻手轻脚地开门,结果就看到这人披散着头发,正从旁边衣架上拿衣服穿上。
“我…昨天晚上,应该没有趁人之危吧。”洛初觉得自己不至于做出扒人家衣服这种事,虽然平时浪荡了些,但对于自己都人品还是深信不疑的。
沈清意似乎注意到了他,稍侧过头,“你干什么去了?”边问,他手上的动作加快了些。
洛初被一吓,忙背过身,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去街上逛了一圈。”
“过来吧。”
洛初忐忑地瞄了一眼,见沈清意不仅把衣服穿好了,还潦草地梳完了头,才放心地走过去。
他将杏花酥放到桌上,沈清意一脸诧异,自己的喜好从来没同人讲过,“他…怎么知道?”
而另一边,洛初自豪地想着:“猜不到了吧,你的喜好,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了。”
“快吃吧师尊,还热乎着呢。”他一面说,一面打开了包装,“楼下的饭我怕你吃不惯,就到街上胡乱买了点,您老,就将就一下。”
“那这酒?”
洛初怕被责怪,一把把酒揽进怀里,“这是我自己喝的,您那酒量,算了吧。”
沈清意尴尬地咳了几声:“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洛初抢答到。
“你紧张什么?”
“没……没紧张啊?洛初试图逃离这个话题,“哎呀!你抓紧吃,吃完走了。”
说完,就堪堪跑去收拾行李了。
依着沈清意的意思是先去白府旧址,将母亲下葬,然后再行打算。
二人就这样山一程,水一程,同行过万里山川,共享过日月更替,他们脚程还算是快,不过数日便到了梅州白府。
谁能想到曾经盛极一时的名门豪府,如今竟也成了草木横生之地,台阶也因青苔而变得滑腻,就连靠近的步伐都似乎变得怅惘,像是来到了陌生地。
他们心照不宣地将屋子里外打扫个干净,沈清意将母亲的骨灰放在了正中央,而白府其他的牌位早已因为岁月而积了灰,虽然沈清意并没有直言,但洛初作为晚辈,还是同他一起给长辈点蜡敬香,哪怕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身份,什么立场去拜见,可洛初却很高兴,是没有由头的欢喜。
在无人察觉的心底,洛初向着芯火下的排位默默起誓:“白夫人您放心,师尊之前受了太多苦,以后,我肯定会好好照顾好他的。”
“阿娘,我......好像.........喜欢上他了。”
那个夜晚格外得宁静,没有喧嚣,残月孤独地垂在枝头,静静地听着萧风拂过新叶的瑟瑟,淡淡的银箔洒在窗沿,默默地观望着摇摆的烛火,火光中映着模糊的白府众人,他们互相交头接耳着,时而点头赞许。
良久,才发现恍然一梦,彼时,梦醒人去。
二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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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