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王一博也问过自己很多次了，而此刻他才想明白答案。

　　他不想以后都见不到肖战。更准确一点说，他想天天看到肖战。

　　前几天，他强迫自己少和肖战接触，好提前适应不久后的分别，结果却令他感觉每天的心情都非常煎熬。

　　更不用说，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对肖战的感情有些超出友情和报恩范围了。

　　离别的前一夜，王一博的不适应发展成了焦虑。尤其当肖战开始对自己爱答不理时，这种焦虑让他的占有欲和患得患失达到了顶峰。

　　以至于他想做一些疯狂的事情。

　　比如他不想让盯着肖战不放的爱慕者靠近肖战，想把他们全赶走。

　　比如他渐渐明白了那种贴身热舞是人类用来求偶的舞蹈，他毫不犹豫地用在肖战身上。

　　王一博定定地望着肖战，一双手原本在随着音乐节奏打着响指，听到对方问起他们以后还会不会再见面，他垂下了手。

　　和人类维持感情，对他保密真实身份来说难度太高了。

　　肖战已经看见了他皮肤会发光的诡异之处，如果他们再亲密些，迟早会暴露吧。

　　如果肖战知道自己其实不是人，而是海里长着巨大鱼尾的人鱼，会害怕吧。

　　王一博既不敢承认自己“其实想每天都见到他”，也无法说出“以后都不会再见面了。”

　　肖战看他的反应，知道他听见了，却迟迟不回答，有些失望地移开了目光。

　　肖战随着音乐节奏继续舞动，额发随着甩头的动作散乱开来，微微遮住眼睛，这让他本就有些勾人的瑞凤眼多了丝不羁的风情。

　　就在这时，有人来到肖战身边，戳了戳他的肩膀，贴耳过去问：“要来我们卡座一起玩么？”

　　肖战并不喜欢陌生人这样突然靠近，身体向后避开了些，刚想拒绝，发现对方挺眼熟。

　　“是你啊！不好意思！”来人是前几天请肖战和王一博喝酒被拒的男性情侣之一，名叫吴皓，他笑嘻嘻地说，“我们好有缘啊！那今天还赏脸么？”

　　对方显然还记得肖战那条明确表示过不感兴趣。

　　“一起啊！”肖战跟着对方从王一博面前走过去。

　　对方好奇地看着王一博，确认道：“你也一起吧？”他看出王一博和肖战之间的气氛似乎不太对，难道他俩闹掰了？或者干脆就是露水情缘而已？

　　“一起。”王一博咬牙切齿地说，也紧紧跟了上去：肖战在搞什么啊，明明知道对方图谋不轨且作风不正，还这么爽快地答应去他的卡座玩！

　　肖战像是忘了王一博是自己带进来玩的一样，头也不回地跟着吴浩来到了一处卡座。

　　这个卡座不大也不小，环境没有吧台边那么吵闹。肖战大致一眼扫过去，除了吴浩和他的男朋友这一对，还有一对男性情侣，以及一对应该还处在暧昧阶段的异性情侣。

　　“亲爱的，还记得他们吧！”吴浩热情地拉着肖战打算让他贴着自己和男朋友阿泽坐中间位置，被王一博拉住了。

　　王一博冷冷地说：“他跟我一起坐外面。”

　　肖战刚要反驳，发现王一博正瞪着吴浩，眼神充满了攻击性，比他刚刚瞪那两个搭讪的女生眼神凶狠多了。

　　什么意思？对我爱答不理的，还不准我跟别人玩了，小学鸡么？

　　肖战又好气又好笑地翻了个白眼，没理会王一博。

　　“矮油，醋劲好大。”吴浩笑嘻嘻地说，“大家坐一起玩多热闹啊。”说着还伸手想拍王一博肩膀。

　　王一博肩膀灵巧地避让了下，将肖战的衣袖从吴浩手底下挥开，拉着肖战想离开卡座。

　　“我坐外面，行了么？”肖战坐下来，警告地瞥了王一博一眼，“你如果不想玩就回去吧。”

　　王一博没有接活，只是沉默地坐在肖战身边，将肖战和那群人之间隔开了。

　　阿泽看出肖战和王一博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都有些埋怨地剜了男友一眼：虽说食色性也，好看的人谁都惦记，可也别挑这种一看就啃不动的来扫兴啊！

　　吴浩倒是毫不在意，很快就揭过了这茬，热情地把朋友介绍给肖战和王一博认识，就开始鼓动大家玩骰子、拼酒。

　　王一博见这种拼酒游戏如此激烈，输的人一喝就是一整杯，眼看又要轮到肖战喝了，连忙伸手捂着酒杯阻止。

　　“又干嘛？”肖战斜了他一眼。

　　“你咳嗽刚好，少喝点。”王一博生硬地说，他不高兴不仅是因为肖战竟然不顾身体刚好就想放开喝，更是因为肖战玩游戏时面对别人的调情似乎也不介意。

　　肖战眯起眼睛，有些嘲讽意味地笑了笑，拉开王一博的手，轻声说：“你是我什么人，你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