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你脸红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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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刚不久心里头还在难过的羽乐，一脸懵懂的接了诏书，心里自然是欢喜的，俩丫鬟更是在旁欢乐得忘乎所以。

“容华娘娘可以搬去水纤宫了，皇上早已派人打理好。”

“啊？好的。”

“娘娘再为自己封号吧。”

“我……没念什么书，暂时想不到好的字。”羽乐羞愧的小声道。

钦差大臣态度温和的回：“容华娘娘莫要紧张，苦日子已经到头了，臣先退下了。”

话说那水纤宫不仅美，环境上来讲也是很适合养身的，更重要的是总算少了麻烦人，羽乐也重新穿上了鲜亮的天蓝色衣裳。

搬进去之后第二日辰时。

“娘娘！娘娘！”

“青珠，你慢些，发生什么事了？”见青珠跑得气喘吁吁，红珠上前扶住她问道。

“皇上翻……皇上……”

“皇上怎么了？”

一听到是女帝的事，羽乐内心波动，放下书籍从椅子上站起，忙问。

“皇上翻牌子翻到您了！”

“果真？那实在太好了！”

红珠先是激动起来，与青珠开心到一块儿去了，笑哈哈着，羽乐却是没反应过来。

羽乐先是喜悦，后是愁容。

他怔愣的向前走了一两小步，两个丫鬟发现自家娘娘情绪不对，忙问：“娘娘心里有事儿？”

“我还未准备好……”

“娘娘请说吧。”

“唉，我心中有个爱慕对象。”羽乐转身，为难道，“我与她自幼便相识，但我出身是个穷小子，她是堂堂候府嫡女，门不当户不对，家境冲散了我们。”

红珠与青珠面面相觑，还是疑惑得很。

只听羽乐抬眸，眼中含光继续道：“听闻圣名还不够，眉间鼻梁上的一点红痣，我才敢确定皇上是她。”

“岂不正好？”俩丫鬟总算听懂了，欣喜着快步走到羽乐身旁，“若挑准时机相认，便能与皇上更近一步。”

羽乐听了只是摇摇头，唯有想正式相认的他自己知道其中苦楚。

“谁能想到当初是梦中见到了红喜神，月下老人指引我来到此处。”

“那时入宫当侍卫，却真被看中成为妃子了。”

红珠一听轻笑道：“好事儿啊娘娘，娘娘来时非常的含蓄。”

“现今比来时端庄。”

青珠：“比来时尔雅。”

羽乐抬起左手，望着小指痴痴道：“我以往都不信命，现在想信了。”

命运的红线……

……

戌时，一抬轿子进入帝凤殿，轿子里坐着今晚该侍寝的男妃。

风声呼啸，帝凤殿门一边的暗处躲藏着俩人，其中一个穿得似乎很单薄，不仔细看还以为只披着金袍。

“皇上，容华娘娘检查过了，没带任何危险器具，现今容华娘娘已到，皇上也赶紧回寝殿吧，注意龙体啊。”

“别催别催，朕确认轿子有没有到罢了。”

另一边，太监们轻轻的放下轿子便退去了。敬事房的太监上前提醒娘娘已经到了，随后羽乐看见伸进来一只手背——手指又短又粗。

扶着这只手出来后，见对方的长相，那是一种老实憨厚的感觉。这位公公头发全黑倒也不老，但身高实在太矮了，羽乐估摸他比自己大概矮了一尺！他就四尺左右。

唯一让羽乐疑惑的是……这小矮子服装很特殊。

“你是太监？”

“……”

羽乐没忍住问了，但敬事房太监只是笑笑不说话，模样呆呆的。默默将羽乐牵进李瑞婉的寝殿请他坐，就退下去了。

羽乐今晚穿着蓝色薄纱，又雅又妖。

他坐在柔软的龙床上，身处寂静中渐渐紧张。没有侍寝经验的他，十分害怕会笨手笨脚的惹了女帝生气，在东张西望一顿后没发现女帝，又望望自己，想着是不是要先脱衣服？但关于身份的事该怎么告知呢？

悄悄的，李瑞婉身穿鲜红薄纱，妆容暧昧，头发披散，默默从后面走过来。

羽乐察觉到动静，回头一看，不免被女帝的模样惊动，如同有一支无形箭射中了他的心，他呼吸沉沉，眸里墨色翻涌。

“爱妃来了？可让朕好等。”

“嫔妾参见皇上。”

羽乐起身行礼，李瑞婉走过去拉住他一同坐下。

手指触碰到手心，使羽乐的心跳加快而更加紧张，同时更害怕自己不能服侍好女帝了。

“朕听闻爱妃是从其他职位抓来后宫的？”

“回……回皇上，是的。”

不知道回答皇帝的问题是不是都会紧张？羽乐此刻内心是慌极了的，他低着头，眼神飘忽不敢看女帝一丝一毫。

“这件事朕有思虑过。”李瑞婉忽的站起，“朕有比一般男子英勇的旅途，若在你的经历里换作是朕，岂不被硬生生折了傲骨？”

羽乐听闻，呆呆的，抬头看着女帝的背影，没读多少书也才年轻的他，根本未反应过来她在讲什么。而女帝又忽的转身，羽乐与她对视得措不及防，差点羞红了脸。

他意识到自己实在抵抗不了面前女人。

“朕不想勉强你，你有清白自主权，愿不愿意给朕，且自己做主。”

“嫔妾……”

李瑞婉那句话一出来，给羽乐听懵了，刚刚发生了什么皇上突然这么跟自己说话？？

但羽乐又不敢再问一遍，怕，他实在怕女帝暴怒，他怕那天女帝怎么处罚其他的妃子也怎么处罚自己，甚至女帝冰冷的口吻也接受不了。

最终羽乐瑟缩的低下头，身子给不给？当然不给！可没胆子回……

“你尽管说，朕的耐心都是出自朕对你的真情喜爱。”

“……”

真情喜爱？羽乐稍有震惊，他想：皇上是喜欢我的……她爱我！她爱我，现在该不该是坦明身份的时候呢？

瞬间，羽乐感觉自己的思路大道堵车了！

“看着朕的眼睛，回答吧。”

前头的人话音刚落，羽乐的下巴被她捏住。

这是？这是！皇上在强迫自己抬头看她？？

……皇上好像变了，变温柔了不少。

有被撩到……思路大道……坍塌了。

“遵从内心，如实说吧，愿还是不愿？”

“……皇上……嫔妾不愿……”

是的，遵从本心。羽乐此时脑子一根筋，只狠下心拒绝了去，也不出意外得到略带失望的一句“好……”

她会不要我吗？她会马上把我赶出后宫吗？还是她会非常生气？

不！甩掉杂念。羽乐在心里鼓舞自己：我很清楚，也很肯定自己的心是真爱皇上的，只是时候未到……

然而李瑞婉其实也并没有想好该拿羽乐怎么办，她只是不喜欢让自己的事物“勉勉强强”，所以这么多年来都盼着，可谓是终于盼到一眼对的人而已……不过……似乎不是命定之人呢。

得到回答后，李瑞婉垂眸，不舍的，情不自禁的在羽乐唇上轻轻一吻。羽乐亦不自禁挽过她耳边碎发，喉结轻滑眼眸深沉。

欲望在挑动理智……

“你脸红了哦。”

然而李瑞婉轻笑的挑逗他一句，便离去了。羽乐怔愣，随后女帝正经的交代去与留由他自己考虑着选，便放回水纤宫了。

我太不了解皇上了，所有事该慢慢来。

羽乐想着，也心甘的回了水纤宫。

……

自从设置“内阁”过后，李瑞婉轻松了不止一点两点，批奏折比以往更精神。这天巳时，她开工第一本奏折是奇怪的。

奏折中是说诸侯国——翠行城严重缺粮，城内百姓已有上百余人饿死，贫民不计其数，剩余大部分不过在吃树根或细糠充饥。

“上百余人……兵部呢？机关处呢？都死干嘛去了？如此严重为何才上报？”

缩在一旁的杨公公见李瑞婉居然没暴躁得大发雷霆，还算收敛，难道真的是被容华娘娘给伺候舒畅了……脾气似乎确实变好了。

杨公公更加有了勇气进谏：“皇上，请听奴才一言。此前寿永皇帝立过太子，但太子不利于那四位道士而被弹劾至死，后来寿永皇帝再未立太子了。”

“皇上终结寿永时期后，心性明善，宽厚爱仁，唯杀幼子放幼女、后宫妃嫔归乡，皇子公主也皆留活口。”

“只是众臣心之所忧亦是奴才担忧的。正因为皇上还收了他们做兄弟姊妹，他们便有资格坐上龙座……”

听罢，李瑞婉摆摆手，这件事在开国时就被很多人念叨过了，耳朵都差点听得起茧子。

“朕知道出现异样的政事，你说的最该怀疑谁。”李瑞婉转移视线看向奏折上的内容，冷然道，“这儿块地方的地理环境容易割据，朕便搬来了这儿，当初怜惜那最小的公主，才没有将她也发配五大关甚至带在身边，现今却在朕的眼皮底下搞这种小动作，是吗？”

“要想翻身？查——她！”

说完，李瑞婉将奏折摔桌上，眼底散发出吞噬般的森寒之气。她站起身吩咐：“有另一位总管太监亲自督察，兵部与机关处的问题……先莫要打草惊蛇，暗中调查。奏折且放着，朕要去见个常在。”

“奴才明白，想必是陆常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