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随手脱掉了外套,搭在了一旁的椅背上,姿态松散的解开了手腕处的袖口,将袖口卷了上去。
“你想怎么画?”
对于艺术的了解,周衡并不是很多,但既然答应了对方要来当模特,那还是得好好完成的。
江野纵已经夹好了画板,随手将颜料盘放在一边,往前走了几步,让人坐在了另一边的椅子上,低声开了口,“不用刻意的摆什么姿势,坐在那儿就好。”
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很多时候最为模特,都得摆出让对方满意的姿势来,讲究的是明暗以及比例之类的,像江野纵这么随性的倒是很少见。
不过,对方的画技确是很好。
男人点了点头,他坐在高脚椅上,修长的腿往边上随便一搭,领口也早就被他解了两颗扣子,露出一段锁骨来。
画室的空间很大,但窗户什么的都被厚厚的黑色窗帘给遮挡了起来。这是周衡不久前才发现的,整个环境都不见光,唯一的那扇门也做了隔音的包边,关上之后就隔绝了外界的声音。
做画的过程中,模特一般都不能随意的变换姿势,这会影响到对方的作画,甚至连开口说话都不太行。
整个画室都陷入了一种沉默,唯二能听到的声音只有笔尖和画纸触碰时的“莎莎”声以及两个人的呼吸声。
周衡实在是有些难捱,他小幅度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指尖,看着江野纵认真作画的脸时,停顿了数秒,开了口,“为什么要把房间装修成这个样子。”
阴暗的,压抑的,不见光。
这是他的第一印象。
男生的眉头微微一皱,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了一眼周衡,握着笔的手却是一转又继续换了个角度画了下去,“不知道……可能是有安全感吧。”
江野纵的脸色一下子黑沉下来,他抿着唇,看不太出太多的情绪,眼神淡淡的对上了周衡的眼睛。
或许是男生的眼神太过于凌厉,周衡愣了几秒,很快反应过来,有些无措的露出笑,“抱歉,我不是……”
对方低下头,手上的动作没有停过,“没什么的,你不用太在意。”
画室再度陷入了沉默,没有人再开口说过什么话。
整个房间只有头顶的一个白炽灯,看起来年代还有些久远了,并不是太亮。
屋子里其他的窗户又完全被厚重的窗帘遮盖住,周衡狠狠地喘了几口气,他下意识的想要解开自己的领口穿两口气,但又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在做模特,手又停顿在了原地。
男生画画的时候很专心,偏长的头发微微垂落,遮住小半张的脸,将那双眼睛遮住了大半,那眼神落在画上的时候,格外的柔和。
与之前在酒吧,像蛇一般阴郁的目光完全就是两个状态。
密闭的空间,以及过分安静的环境,都让周衡整个人紧张起来,他的呼吸愈发的急促,双手止不住的在颤抖着,眼神也有些迷离。
浓稠的笔墨在画纸上挥洒着,江野纵在看到周衡的那一刻,那些枯竭的灵感开始不断地涌出,他的眼神逐渐被兴奋占据。
紧致的腰身以及被那黑色的束缚带勒住的胸廓,一路向下延伸着,肌肉不会太明显,但却正正好,在光影投射下来的时候格外的明显。
或许男人的大腿上还会捆绑着袜夹,为了防止衬衫跑动,那个捆绑的带子会将饱满的大腿勒出一圈肉出来。
江野纵不免的往那个方向想去,灯红酒绿的灯光不断的在他的眼前闪烁着,他好像是又回到了那个酒店一般,四周都是尖叫还有蹦迪唱歌的声音,四周萦绕着烟酒味,让他头脑发胀。
一股很好闻的乌木沉香味将他笼罩住,驱散了那些味道。
笔尖在画纸上划过,江野纵勾勒出周衡那双永远看起来都是水汪汪的眼睛,却因为私信,在刻画他躯体的时候调制的是粉白色的主色调。
背景依旧是纯黑的。
整个画板上,只有一张椅子,还有衣衫微开的周衡。
用他那双含情的眼眸,微微侧头不知道在看着什么方向。
江野纵舔了舔干涩的唇角,他看着画纸上逐渐丰富起来的人物,觉得口干舌燥,一时间居然出了一脑门子的汗,他也不太敢抬头去看周衡,深怕对方发现什么异样。
那张画上的人物实在是太有冲击力,那股诱惑,像是伊甸园里引诱亚当犯罪的夏娃一般,让人挪不开眼睛,却又不敢直视。
半开的衣衫更加居然表现力,引人不断地遐想。
男生的脸颊发烫,握着笔刷的手不断的用力,大片大片的笔墨停留在画布上,指甲微微陷进肉里,疼痛让他回过神来。
江野纵如梦初醒一般,他有些抱歉的抬起头,却注意到对方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好。
脸色煞白,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嘴唇泛着青紫,几乎是坐不住了。
“你怎么了!”
他立刻把那些东西随手一丢,快步跑上去,将周衡扶住。
对方一下子倒在了自己的怀里,身后全是冷汗,那件衬衫完全被濡湿了,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被汗打湿的衬衫完全包裹住了对方的身材,就连前胸的凸起都完全掩盖不住。
此刻谁还有这闲工夫注意那事儿,江野纵整个人慌张的不行,他搂着周衡,两只手控制不住地在发抖,声音也在发颤。
“怎么了周衡,你…你别吓我。”江野纵的手扶着对方,手掌贴着对方的脸颊,不断的摩挲着,颤抖着抚着那微凉的唇。
湿冷的汗液几乎将江野纵的手都给濡湿了,周衡勉强的睁开眼睛,声音虚弱的要命,“我没事,你扶我出去坐会儿。”
他不好意思告诉人家他是因为幽闭恐惧症犯了,周衡只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干了一般,四肢都使不上劲儿,只能软绵绵的搭在江野纵的身上。
“可以走吗?”男生宽大的手就这么扶在自己的腰上,对方的体温灼人,几乎和自己偏凉的体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下意识的一颤,身躯却是偏进了对方的怀里。
周衡无力的将脑袋埋进对方的脖颈,闻到了一股很淡的薄荷味,但更多的是碳素还有颜料的味道和男生自身带着的味道混杂在一块,几乎让他辨别不出来。
下一秒,他感觉到自己腾空,然后稳稳的被人抱在怀里,“算了……我抱你出去吧。”
江野纵的耳根红红的,手臂上的青筋隐隐暴起,托着周衡腰臀部的手几乎在发烫,他甚至能感觉到那块肌肤的血液在快速的奔腾着。
“我自己可以走。”或许是不好意思,也可能是江野纵的年龄要比自己小太多,在感情中周衡一直是处于上位者主动的存在,现在却被一个弟弟拿捏住了,让他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周衡推了两把江野纵,但看着高高瘦瘦的男生力气却很大,微微鼓起的肱二头肌昭示着他的力量不容人抗拒,每一步都走得稳稳当当。
客厅堆放的东西太多了,不太适合让客人在那儿休息,这套别墅又是专门买来给他的,客房被打通当了画室,就没有什么多余的空间了。
被安置在男生卧室的周衡有些拘谨,他不太喜欢进入陌生人的私密空间,坐在对方床上的时候有些尴尬。
“不用介意,床上的东西都是干净的。”江野纵连忙解释道,他的脖子有些红,声音有些喘似乎还有些急促,“我,我……家里没有其他就得 太合适的地方让你坐着……没有其他的什么意思。”
越解释越乱,就好像是改画一般,越改越脏,江野纵干脆闭嘴。
他转身去楼下倒了杯热水上来,担心的观察着周衡的脸色。
男人笑了笑,他坐在对方的床上,纯白色的衬衫和对方黑绸的被子形成鲜明的对比,尤其是撑在上面的手掌,微微陷了进去。
“抱歉,是我的问题,最近太冷了,吓到你了吧。”
周衡先开了口,他从男生手中接过杯子,方才的不适让他的手还在微微发抖,不经意间又触碰到了对方的手腕。
微烫的杯子不知道是谁先松了手,一个侧翻居然掉在了周衡的身上,茶水一下子全部泼了个干净,几乎把他的衣服裤子全部都打湿了。
“对……不起!”男生下意识的蹲下身,伸手往那打湿的部位伸无,要去给周衡收拾残局。
一双微凉的手却在这时握住了男生的手腕,周衡的目光带着考究,他淡淡的看着江野纵发笑,声音低醇清冽,“弟弟,你的手段还有些低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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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