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哲瀚对齐珊珊的印象实在很差,又向来拿她没辙,所以平时遇上了都是能避则避。
但今天有龚俊在,他好像也有了能直面麻烦的底气。
龚俊咬了口煎饺,眼皮子耷拉着,没好气道:“这个点不吃早饭,还能是吃晚饭不成?”
虽然这段时间龚俊没怎么去医院看龚易彬,但是也有佣人几乎每天都过去送饭,会把龚易彬的状况跟龚俊说一声。
情人的病情每况日下,她居然还有心情打扮得这么花枝招展的,看来她跟龚易彬的感情也不过如此。
齐珊珊拨弄着自己精心做好的大波浪卷头发,手臂上还挎着一只名牌包包,直接从别墅的门外走进来,一双画了烟熏妆的大眼睛打量着龚俊。
上次在病房里匆匆一瞥,倒是没发现这小子出国的几年,长得越发清俊了。
见自己的到来并没有引起眼前这两人的关注,齐珊珊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展示着自己的着装和首饰,向他们两人炫耀。
“这几天一直在忙着照顾你爸,还有我公司里的事也需要有人处理,所以都没空来这边看看你。你应该不会怪我的吧?”
龚俊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角,嗤笑道:“外人不登门,我哪有生气的道理?”
外人两个字,让齐珊珊精致的面容扭曲了一瞬。
她看了眼默不作声的张哲瀚,目光又在桌上丰盛的早餐打量着转了一圈,故作惊讶地说道:“哎呀,弟弟你终于肯早起吃饭了?以前啊,老爷吃早饭的时候你连房门都不肯出来,看来还是要人劝才会对自己好点呢!”
张哲瀚瞥她一眼,懒得吱声。
一旁的龚越腮帮子吃得鼓鼓的,看起来很想说些什么的样子,不过被张哲瀚摸着后脑勺催促了两声,就支吾一声捧着碗大口喝汤。
“有些事的确是要人劝的。”龚俊看不得她阴阳怪气,懒散开口:“就像某些人非要插足别人的家庭,却始终只能做个被包养的情妇。当小三哪有当正妻好?这不是损人不利己,是什么?”
齐珊珊:“……”
龚俊的确是变了,要是换做五年前的话,估计只会无能狂怒,大喊大叫。
现在已经经过了磨砺,竟然已经学会了阴阳怪气地内涵她!
看来不好对付了。
齐珊珊的嘴角扯动了几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摇肩摆臀地说道:“我这次来,是给老爷拿点换洗衣服,日常的洗漱用品也该换了,还有老爷指名要看的书……”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龚俊打断了。
他对薛阿姨扬了扬下巴,说道:“薛姨,你去我爸房间给他收拾一下。”
齐珊珊眼皮跳了下,抢在薛阿姨开口前说道:“还是我去吧,这个家里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老爷了吧?”
“家里主人的卧室恐怕不方便让你这个外人进去。”龚俊的余光瞥了眼一直默不作声的张哲瀚,眉头微微皱了下。“小爸,你去吧。”
突然被点名的张哲瀚吓了一条,连手里的勺子都没有拿稳,哐啷一声掉进了碗里。
他有点懵:“我?”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齐珊珊都快气炸了,她一双眼睛隐含着轻蔑挑了张哲瀚一眼,勾起了红艳的唇角嘲讽道:“他懂什么?要是惹你爸生气惩罚他,我可不负责。”
龚俊眯了眯眼,“要惩罚也是惩罚我,跟他有什么关系?你要是有本事当了龚太太,今儿这些事就都听你的。”
扎人肺管子了。
齐珊珊修过容的下颚清晰地能看到她的后槽牙在磨动,但她还不敢硬来。
因为以前那些对她唯命是从的龚家佣人,今天居然敢拦她了!
龚俊给了张哲瀚一个眼神,后者惴惴不安地起身,向薛阿姨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大概明白他的意思,薛阿姨找了借口跟龚俊说道:“少爷,小夫人可能一个人搬不了这么多东西,我去帮帮他。”
龚俊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两人都上了楼,齐珊珊才无趣地甩着包包坐回了客厅的沙发上。
复古的茶几桌上摆了果盘和瓜子盘,女人跟在自己家里似的,抓起一把瓜子,悠闲地嗑了起来。
那副翘着二郎腿一派自在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才是龚家的太太呢。
龚俊收回了不善的目光,发现龚越的小脑袋瓜子总是往女人那边扭去。
他问道:“越越,吃饱了吗?”
龚越转回头来,睁着大眼睛,像是没听到龚俊刚才说什么,直到龚俊又问了一遍,他才用力点头。
“次饱惹。”
“那越越在看什么?”
“那个阿姨,”龚越嘴里的食物还没完全咽下去,说话有点不清楚,但他讲这件事的时候小脸显得很严肃。“她老是欺负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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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