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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那年暑假，待所有科目都考完后，本想直接回家的徐晋被临时起意的室友们连哄带骗拐去自驾游，初入大学的男大生们正处于青春跳脱的阶段，整个旅途自由散漫，所谓的旅途攻略日益更新，开始得草率结束得也草率——

天气原因，提前各回各家，正因如此，推着巨大行李箱背着登山包手里还拎着大袋小盒的徐晋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家门口时，家里没人知道。

解锁开门，家里过分安静，正午的烈日透过纱窗映出一地暖色，徐晋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下午两点四十五。

正巧弹出来几条消息，是寝室群里到家的途中的幼稚大学生们在互相斗图，徐晋点进去在一片“叫爸爸”表情包里见缝插针回了个[小狗躺平.gif]，发完退至聊天框页面，置顶之一“斯”旁边标注着一个8的红色圆点，他边往里走边打开

斯——午饭都是某人爱吃的

斯——[图片]

斯——可惜就我一个人吃…坏了，留守儿童竟是我自己

斯——[心碎小狗.gif]

斯——怎么不回消息呀？最好是没信号

斯——[小狗呲牙.jpg]

斯——[当然是选择原谅啦.jpg]

徐晋压不住笑意，点到对话框艰难地试图单手打字，与半途插进来的端着果盘的阿姨差点发生剐蹭事故，阿姨吓了一跳，连连“诶呦诶呦”躲开，看清来人后脸上笑开花，又是一连串的“诶呦诶呦”，在旁边的小台上放下果盘语言系统才恢复正常

“诶呦小晋，怎么没提前通知下太太先生呀，我也没收到消息，诶呦累坏了累坏了，先放下先放下，来吃个水果，要不要先喝水？啊呀这个点了吃午饭了吗？我去煮个银耳莲子汤…是是，得煮个汤……今晚也要多做几个小晋爱吃的菜”

被阿姨密集的话砸晕，徐晋完全插不进话，终于在阿姨风风火火要转身的档口扶住她胳膊，笑着开口

“谢谢阿姨，家里没人吗？”

阿姨这才一拍脑袋，

“诶呦，瞧我，差点忘了，斯斯和同学在书房呢，我得送果盘上去……”

“那我端上去吧，行李先放着我待会儿收拾，您先忙”。

阿姨连连称好，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望着徐晋上楼的挺直背影笑得一脸慈祥。

圆乎乎的多可爱，瘦了又俊得很，这孩子，真招人喜欢。

家里有两间书房，一间属于徐父，一间徐晋徐斯共享，一门之隔还有个小小的电竞房，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隔音都不错，想来是没听到楼下的声音，徐晋行至门口想了会儿，眼珠左右转转，还是噙着笑轻轻拧开了门。

此刻徐斯正散漫地侧卧在书架旁的沙发上，一手转着息屏的手机，一手端着本书翻阅着，电竞房的隔门拉至最大，隐约有键盘敲打鼠标挪动的声音，想来是有人在里面戴着耳机打游戏。

徐斯坐的方向偏向窗户，视线受阻，看不到门口，电竞房的杂音也成了掩护，徐晋带着点不自觉的俏皮蹑手蹑脚蹭过去，忽地抽出了徐斯正在看的书，同时却被人攥紧手腕，几乎栽倒在沙发上，只得滑稽地惊呼“盘子——”

随后被人扶着腰一稳，小腿自然地折着枕上那人大腿，盘里水果玩了回海盗船全员平安，徐晋这才呼出口气，有些尴尬又有些懊恼地看向徐斯——

伸手挠人没得逞的猫反而怒气冲冲地瞪铲屎官——徐斯当下是这么想的，但并没有表现出来，反而一脸无辜

“徐晋，窗户会反光的呀，你不知道吗？”

没等徐晋反应又开始挤眉弄眼

“嘶——疼疼疼，你怎么还这么重啊？”

徐晋这才把腿放下来站直，完全忽略了自己的腰也被搂了半晌，自觉无趣地放下果盘，想把书还给徐斯，看到书名眼前一亮，咧开个笑看着徐斯

“《小狗钱钱》？这什——”

“小娇哥！真是你啊！？”

突然冒出来的第三个声音洪亮兴奋，是张家小儿子，也算是两兄弟的竹马，徐斯的初中同学，张泯。

听到声响早就摘了耳机探个头到门口吃瓜的张泯起初还不太敢认，见这人和徐斯这般相处、对话才算是确认了眼前这个身段笔直面容清秀的是徐家的“小药罐”徐晋。

几人自幼相识，张泯眼见着徐晋从三天两头医院跑、药比零食花里胡哨到逐渐圆润胖乎，显得明明比同龄人高壮不少，性子却软绵绵，会被自己随口讲的鬼故事吓得睡不着，家里人也拿他当小公主养似的，尤其是他那弟弟，对他娇惯得很，但主要还是娇气，并不顽劣可恶，于是真正顽劣可恶的张泯一开始叫人小晋哥，后来偷偷打趣叫人小娇哥，为此没少挨徐斯揍，好在他会卖惨演戏，往徐晋身后一躲就安全了。

果然，听张泯又喊这绰号，徐斯立即不悦地横他一眼。

张泯装作没看到，悄悄往高自己一头的徐晋身边躲。

徐晋不太好意思地摸摸头，有些窘意，

“嘿…是我，小泯，好久不见啦”

张泯确实有些日子没见徐晋，嘴里直呼男大十八变，小娇哥变大帅哥，手也不老实地想捏捏徐晋臂膀，被徐斯抬手拍开

“玩差不多了吧，还不回去？”

张泯听了故作惊讶伤心状，不理会徐斯反而对徐晋告状

“啊呀，我才来一个小时吧？小晋哥你看他平时就这么无情无义——诶这书，你拿就没事，我昨天想拿走劝一下他劳逸结合，他叫我滚去网吧玩！！！！！管管他吧小晋哥~”

徐晋抿着嘴直笑，想着难怪母亲喜欢张泯，张泯这抑扬顿挫的表现，不去演艺界真是可惜了好苗子，听他扯到书上面来笑意更甚，将书的封面展示给他看，张泯顿时笑得前仰后合——

“徐斯哈哈——我说你看啥看这么认真呢一天天的，小狗？哈哈哈哈”

徐斯白了张泯一眼十分无语，但看徐晋也挺乐，遂跟着勾勾唇，颇为无奈地解释，

“翻开看两眼？”

于是徐晋翻开，看了两眼，张泯也凑个猕猴桃脑袋过来看，嗯，好，理财，徐晋带着点歉意地笑笑，徐斯回之以臭屁微笑。

张泯觉得无趣地咂咂舌，看向桌上倒扣的另一本书，手伸了过去又有点怂地缩回来，转而撺掇徐晋

“小晋哥，你看看那是什么书”

于是徐晋拿起——《长得好看能当饭吃吗》

徐晋和徐斯对视，徐晋又和张泯对视。

张泯扼腕叹息摇摇头，说徐斯同学你很危险，帅而自知容易变油腻，咱这个年纪……

徐斯白眼快翻上天。

翻了翻书看了几眼的徐晋连忙拦住张泯

“咳……小泯，经济学。”

沉默是金。

张泯十分不理解也不打算尊重地转移了话题，熟络地挽上徐晋胳膊肘，

“嘿嘿…哥，大学怎么样？暑假真没作业？给徐斯找嫂子了没？”

徐斯终于不耐地抬手摁上张泯脑袋，直想把人塞进电竞房关上门

“谁是你哥？没完了？”

徐晋回来到现在和自己说的话都没和这家伙说得多。

徐晋倒是有耐心，只是还有些羞赧

“挺好的，没作业，没、没嫂子”

“不应该呀，哥你现在肯定倍儿有市场，别放不开呀，来我教你——”

沉不住气，沉不住一点，徐斯礼貌微笑着下了逐客令

“我和我哥有点事，你先回去吧”

“有什么事？你老这样，小晋哥——”

语言逐客进阶成行动逐客，徐斯推着张泯往外面走，徐晋也有些尴尬地问什么事，想拦一拦

“去办个证，办……港澳通行证什么的”

“诶那我也办”

“你带身份证了？”

“那我回——”

“再不走我告诉你爸你天天在这干什么”

“嘶——你真行啊你，诶诶诶我走我走，我联系下司机行了吧？”

张泯本撒泼耍赖撑着门的手放开，掏出手机一边发消息一边骂骂咧咧，要不是老头子不肯给我也整个电竞房，要不是他们都放心我来你这“学习”，我才不天天跑来找你，你个木头……

抬头看却是无人在意他，木头徐斯已经开始缠着徐晋要看旅游拍的图频。

“拍的时候就发给你很多了呀”

“那也有很多没拍的呀，还有他拍，自拍，合照，我都想看”

“唔…好，群里还有几张合照，我翻翻……”

“你刚刚回群消息都没回我消息……”

张泯嘴角抽搐，好像看到了一条忽摇忽垂甩来甩去的狗尾巴，心里暗暗腹诽，

真狗啊……双标得够够的。

或许是察觉到张泯的目光，徐晋看向他，笑得柔柔软软，

“小泯，你要不要一起看？啊我带了一些特产——”

“——他司机应该到了”，

徐斯自然接话，脸不红心不跳地胡诌

“我好像听到楼下有车按喇叭”

“有吗？”

徐晋有点怀疑，和徐斯大眼瞪大眼。

张泯看着两人，若有所思，片刻后甩甩手机应了句应该吧，走了走了啊，快步出门下了楼。

没意思，没意思得很。

徐晋看张泯突然出门，想站起身又被徐斯摁着坐下，此时徐晋比徐斯还要高出一点，意识到这点的徐斯撇撇嘴，开口道

“别送了，刚回来累了吧”

徐晋点点头，又问

“突然办港澳通行证干嘛？今天要办？”

“呃……早点办个证方便出去玩嘛，你们一个个这么忙，消息也不回，我这不是终于逮着人了”

又开始了，徐晋再次心虚，想说你自己也可以办吧也没好意思说出口，转念一想，心道对啊，事实上斯斯还只是个十五岁小孩子，心虚更甚。

“那我们现在去？我去拿钥匙”

“先休息一会儿吧，翻翻照片，不急”

于是两人窝在沙发里，两个头凑在一起，对这趟旅途中拍出的照片“指指点点”，徐斯点评之余还不忘给人投喂水果——

——这张构图不错

——这张人脸都糊了，别人拍的？哦你拍的…挺艺术

——这谁啊？民宿老板娘？挺年轻……

——好可爱呀这张……诶我意思是好帅、好帅哈哈

……

——这是在哪？怎么有点眼熟……徐晋？

夏季下午三点正是最容易犯困的时光，加上又开了一路的车，徐晋起初还吃着水果有一搭没一搭地回话，后面逐渐没了声音，脑袋昏昏沉沉地歪靠在沙发靠背上，阳光透过窗照进室内，给徐晋侧颜镀上层暖暖的光，黑发边缘泛着金，密实的睫毛轻颤着，带动着落下的小片阴影也摇摇晃晃。

徐斯轻手轻脚地塞了两个抱枕靠在徐晋颈侧，又拉上一层薄薄的窗纱，阳光顿时柔软不少，不再刺眼灼人。

做完这些，徐斯坐在沙发前面的地毯上，背靠着沙发坐垫，一条长腿屈起，安静地支着脑袋，观察了睡梦中的人半晌，又拿起他还没息屏的手机，点开相机，变换着角度给两人拍了几张合照，拍完端详片刻又不满意地一张张删除，再点进去最近删除相册删个干净，最后退回主页面。

没有半分迟疑地，徐斯开始点开各种通信交际app，几乎将最近消息、浏览记录看了个遍，又将一些看了的新消息设置成未读，然后锁屏，插上数据线给手机充电。

徐晋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掉下去很多了，他揉揉眼，打了个哈欠，见徐斯坐在地上，又在看那本《小狗钱钱》，有些不解

“你坐地上干什么？”

随即意识到自己大咧咧躺在沙发上面，他怎么坐？

也不去想分明还有其他座位，实在不行电竞椅也是他们一起挑了许久的，不会比沙发差，徐晋又一条筋地有些自责

“斯斯…别坐地上了”

徐斯满不在意地笑笑，

“我就喜欢这一块儿不行？领地意识知不知道？”

“嗯？……哦”

徐晋知道，但不理解，但勉强尊重。

他想自己确实太累了，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又想起楼下的行李箱，苦恼地抓抓头发，起身要下楼去收拾收拾，出了门往下望，什么也没有，然后一个人出现——端着汤的阿姨。

“啊呀，小晋醒啦？之前端上去你在睡觉嘞，还好刚刚又热了，斯斯也没喝，我再端一碗啊……”

“谢谢阿姨，您、您还给我搬了行李箱吗？我——”

“我我我，是我”

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出来的徐斯有些着急，笑得无奈。

阿姨也笑着说她本来想煮好汤看看能不能搬上去，谁知道出来看徐斯已经搬完了，又感慨徐斯看着精瘦力气不小。

“没想到我做的？小看我了吧？”

徐斯有些做作地显摆两下胳膊线条，逗得徐晋撇嘴憋笑，以为麻烦阿姨帮忙搬东西的罪恶感也减轻不少。

徐斯接过汤碗，又接着邀功一般，

“行李箱和包放你房间里了，那些袋子盒子应该是礼物吧？我放客厅了，有我的没？”

“有，当然有”

徐晋忍不住摸摸徐斯脑袋

“我们斯斯长大啦”

被高出自己一点的徐晋摸头，再配上这么一句话，徐斯表情僵了僵，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不高兴，干脆盛起一勺汤，又开始投喂，突然被怼了一勺汤的徐晋唯恐漏了洒了，仓促张嘴含了个结结实实，咽下后眼眸弯弯道了句甜，便接过来专心进食。

徐斯看着欢喜，又生出点笑意，看看时间突兀来了一句，

“吃完陪我去办证？再不去就下班啦”

徐晋含着食物点点头，又想起什么似的对楼下拐拐胳膊肘，徐斯心领神会，对楼下喊了句——

“阿姨，我的别盛了，我们马上出门”

“诶——好”

刚放暑假，带孩子办证件的人不少，窗口排起几条长队来，“孩子”徐斯动作麻利地预约、取号，反倒是徐晋一直被拉着手腕走，活像个人形挂件，正嘟囔着他自己来好像也没问题，徐斯就翻翻手里的纸张证件啧了一声，有些苦恼道

“忘了带证件照了”

终于被需要，徐晋四处张望，嘴里说着好像这里能拍？仰头对着大屏上转动的指示看了半晌又有些狐疑地看向徐斯

“要穿深色衣服？！”

身着白色短袖上衣的徐斯无辜笑笑

“没注意到”

大厅工作人员从徐晋身后探个头出来，笑容礼貌敬业，

“我们可以暂借衣服哟”

于是两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见一件红黑相间的奶奶衫。

“......”徐斯沉默。

“诶，好，谢——”徐晋倒是愉快接受并准备去拿，然后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拦住——

“不搭”

“？”徐晋快速瞥了眼工作人员，目光移到徐斯脸上又成了瞪，好在工作人员见怪不怪

“哈哈...是吧我早说了换一件，还有其他问题找我昂”然后飞快闪到新进来的人群里。

“去周边商场买一件？”

“可能来不及吧”

徐斯修长干净的指尖点点手机屏幕上的时间，与徐晋此时的伤脑筋、试图补救相比，当事人似乎并不怎么着急，还反过来宽慰徐晋

“那没办法啦，改天再来吧……我们去兜兜风？”

甚至歪歪头使出经典语录——

“来都来了”

徐晋还没有泄气，打开定位搜索附近的店家

“看看这旁边的照相馆吧，应该能租衣服”

“行，走走看看吧，就当citywalk咯”

徐斯耸耸肩，这时候展现出的样子又十分贴合十几岁男孩的爱玩、乖张形象，散步漫游似的不慌不忙地跟在徐晋身后，

两人一身轻地步行在街边，确实有点中学生轧马路的意思——徐晋不合时宜地想，又摇摇头专心找店。

附近能拍照的店并不少，徐斯却像故意刁难似的挑三拣四

——店太小，不靠谱

——太新，没经验

——太旧，设备都老化了

——嗯…老板眼镜片太厚，不放心

徐晋终于停下，被气得发笑

“故意的吧？徐斯？”

徐斯迅速垂眼认错

“我错了…你别烦我…”

徐晋哽住，徐晋认栽。

“不是……我没那个意思，不拍了不拍了”

徐斯得逞，徐斯变脸。

“我饿了，去吃饭？”

又笑得乖张任性，“改天再来，改天你再陪我来”

“…好好好，想吃什么？”

徐晋问着，随手给母亲发了几条消息，又在班级群里填了两个表格，发觉没有得到回应，抬头看看——

徐斯似乎被这照相馆橱窗里的什么吸引了，里面是一些用来装饰与吸引顾客的写真相框，有男女老少亲子情侣各种合照，徐斯看了片刻，回头笑得灿烂

“就这里吧？”

“啊？来不及了吧…怎么……”

“别管什么证件照了，我们拍张合照吧……哥”

少男心海底针，搞不清楚徐斯想法，但难得被乖乖叫哥，徐晋有些飘，点点头就被拽了进去，被徐斯牵着在镜头前坐下

“正好穿的白衬衫……等我一下”

看他满脸雀跃，徐晋迷茫却顺从地坐好，把手机放在一旁。

徐斯同老板说了什么，老板往这边看了几眼，厚重眼镜片后缩小的眉眼微挑，点点头调试背景。

直到红色背景出现，徐斯手掌搭上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背，笑得一脸灿烂，在快门按下瞬间还用了点力插入指缝，徐晋一脸懵，脸上笑意却还未消散，脑袋略侧着看向徐斯。

画面里，镜头外，两人十指相扣。

画面定格进照片，徐晋回过神腾地站起身，同时徐斯也放开了手，凑到电脑边专注看成片。

照片很养眼。

徐斯选了尺寸说打两张，转头看向不自然的徐晋觉得奇怪地笑笑

“怎么了？最近很流行这个呀”

说着指指墙上挂着的各种合照，有女生穿婚纱的合照，男生武侠风合照……以及无法忽略的情侣红底仿证件照。

红底的并不少，双人合照并不少，穿白衣的也不少……一张照片而已，似乎不必赋予什么特殊的意义。

徐斯坦然得过分，倒显得徐晋有些尴尬的敏感。

徐晋想，或许是自己多心了，徐斯他，只是个赶热潮的…孩子罢了。

后来徐斯把照片框起光明正大摆在床头，被母亲疑惑地问起也是这套说法，徐晋也是这么想的，别多心，却又把自己那份照片夹进了全家福后面。

徐晋对自己说，别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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