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寺山脚下，肖战先一步下了马车，趁着无人注意活动了几下别王一博枕麻了的肩膀和胳膊，王一博则是在马车上醒了醒盹儿才由李怀玉扶着下了马车，这会儿已经天光大亮了。

“唉，终于是到了。”伸了个懒腰抬头望了眼半遮在晨雾中的启明寺，“这爬上去得要半条命吧？”

肖战想了想，爬上去估摸着是得要王一博半条命，“走吧。”

今日是十五，是朝拜的大日子，山道上已经有不少人了，王一博爬了一半就走不动了，坐在路边的石头上休息。

“这启明寺为什么要建在这么高的山上啊？”手做扇扇着风，鼻尖是薄薄的汗，想扯衣领又碍于如今的身份作罢了。

肖战从袖笼中抽出一方帕子递给他，“相传当年庆盛帝后无故失踪，太子赢思念至极，有传言盛帝后是隐居到了滇国，太子赢无法离开大庆皇城便命人寻了这么一处高山，传言天气好的时候从此山顶能看到滇国某座高山。太子赢为了能名正言顺的来此处思怀便让人建了这座启明寺，后来启明寺中来了位高僧，普度众生，感化恶人，逐渐的启明寺有了香火名望。”

王一博还是第一次听说，频频点头，“世子博学。”不是调侃，他是真的觉得肖战博学。

肖战笑了下没说什么，这些也是他前些日子从邱太傅给的那本野史上看到的，没想到今日倒是用上了。

野史记载，当年那位少将军并未战死而是隐姓埋名嫁入皇宫成了皇后，帝后情深，盛帝为了不让皇后在宫中受拘束便带着他远遁滇国，在深山老林中度过余生，不问世事，不理纷争。

若野史记载属实，那那位盛帝倒真是位情种，不过他只在位了十二载，可那十二载平内乱，斩叛军，扩张大庆国土，国泰民安，倒不失一位好皇帝，只是想想，太子赢有些凄惨。

“走吧，在晚一些就赶不上与那位齐公子偶遇了。”肖战收回思绪，伸手去牵王一博，王一博也没拒绝，他属实是走不动，任由肖战牵着他一步步上了山。

又爬了大半个时辰才总算爬到了启明寺大门口，王一博靠在肖战身上大口喘着气，心里无数次大骂那个齐枫有病，为什么要来这个启明寺，皇城附近知名的庙宇少说也有十座八座，哪一座也没有这启明寺难爬。

“世子，世子妃，打听过了，齐公子正在后殿听方丈讲佛。”李怀玉先他们一步已经打探过消息了。

“好，先把香烛素食送进去吧，我和世子妃去后殿。”肖战猜到王一博并不信佛，相比起拜佛上香他更想去见一见齐枫。

两人一路打听来到后殿，后殿内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上端端坐着一个老和尚，想来就是启明寺的住持方丈了，老方丈声音低沉却又洪亮，出口的每一个字清楚的传到每一个人耳中。

王一博听不太明白老方丈说的那些，什么真我，无我，有我，缘起缘灭，缘何而起，听的他直犯困，肖战却听的认真，又等了大半个时辰老方丈才结束。

“去哪？”肖战拉住王一博，“你这么贸然去见齐枫不合适。”

王一博看着齐枫离开的背影有些焦急，折腾了小半天人就在眼前了不抓紧时间难道就这么看着人离开？

“他应该是去用斋饭了，我们也去。”肖战放开他的手，示意他跟自己走。

两人果然在饭堂找到了齐枫，他正独自一人用着斋饭，肖战让王一博别冲动，带着他在离齐枫不远处的桌子坐下，僧人很快送来两份斋饭。

“别看他了，吃饭。”肖战恨不得按着王一博的脑袋让他别太明显了。

“这不是你的事你当然不着急了。”王一博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吃饭，瞪了肖战一眼余光还是瞟着齐枫。

“我既然答应了会帮你自然是真心要帮你，你这样太明目张胆了会引起齐枫的疑心的，你若是相信我就交给我，嗯？”肖战的手轻轻在王一博手背上拍了拍。

王一博原本烦躁不安的心就这么安定下来，埋头吃斋饭，不再看齐枫也不敢看肖战，只能尽量低着头掩饰自己的羞涩。

“世子殿下？”

两人抬头看到齐枫，王一博没想到齐枫会来打招呼。

“齐公子。”肖战很淡定，“你也来上香？”

“见过世子，世子妃。”齐枫正式的向二人行礼，“在下每月初一十五都会来上香拜佛，世子这是陪世子妃来的？”

“世子妃总是心思过重，带他来散散心罢了。”肖战看了王一博一样，王一博还在兴奋中没缓过来。“齐公子可是经常来启明寺？我们是第一次来，介不介意带我们转转？”

齐枫常年跟在凌王世子身边，对衡王世子毫不陌生，虽不陌生之前也从未有过接触，“在下的荣幸，世子，世子妃请。”

齐枫尽职尽责的带着他们二人在启明寺里转了一圈，王一博一副乖巧的模样跟在肖战身后，肖战和齐枫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内容从启明寺聊到佛法佛理，就是一句关于贸易，西域的都不提。王一博只能干着急，在身后轻咳了几次示意肖战奈何肖战一点都不拾茬儿。

“世子，在往前就是后山的静室了，可要去坐坐？”齐枫似乎是有话想同肖战说。

肖战看着他，“请。”

王一博亦步亦趋的紧跟着肖战，在他身后轻啧了一声，肖战偏头看了他一眼，让他安心，王一博冲着他龇牙瞪眼，这一切都没逃过齐枫的眼睛。

三人到了静室齐枫命人沏了一壶茶，齐枫主动给二人倒上茶，“世子对如今的局势可有什么独到的见解？”

“齐公子，此话何意？”肖战端起茶杯笑的晦暗不明。

“世子妃为皇商之子，我想世子妃嫁给世子图的并不是衡王府那个清闲王爷的名头吧？”

肖战将茶杯放回桌子上，“的确不是，他图我长的好。”

王一博一口茶喷了齐枫一脸，瞪大了眼睛看着肖战，心想这世子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