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为南只记得大雪向自己扑面而来,被雪崩落下的石块砸中后,便没了意识。
“噼里啪啦”火光的声响伴随着阵阵暖意,云为南的神志逐渐回笼。
“啊!啊!不许看!”云为南一摸自己全裸的上身,又看到火堆旁边的女子,吓得连忙环抱住自己。
云为衫十分无语的扫了云为南一眼,撇了撇嘴,不以为意的继续烤着刚抓来的野兔。
云为南看到云为衫这副样子,感觉有被冒犯到,有些不悦的嘟囔着“我好歹是黎溪镇最受欢迎的公子,姑娘为何这样?”
“我只知道,这段时间的兔肉最是肥美”云为衫不以为意的哼了声。
云为衫的手法熟练,她用一根粗大的木棍,巧妙地将剥了皮的兔子串起来,然后放在火堆的旁边。
那兔子被烤得发出“滋滋”的声音,不一会就散发出令人垂涎的香气。
兔肉被烤的外焦里嫩,肉质呈现出诱人的褐色,香气立刻弥漫开来,让人忍不住想要尝一口。
云为衫将香料洒在烤的冒油的兔肉上,香味也更加浓郁了些。
云为南的眼睛死死盯着云为衫手里的烤兔,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肚子也适时的叫了起来。
云为衫在一旁了然的笑了笑,从怀里取出小刀,将兔肉一片片割下来,喂到嘴里。
云为南的眼睛跟着小刀移动,看着一片片兔肉落入云为衫的口中,肚子又响了几下。
他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几分尴尬和急迫,视线忍不住在四周飘忽,试图找到其他的注意力焦点。
然而,他的目光始终忍不住回到那香喷喷的烤兔上。
"公子,你也来一片?" 云为衫抬头,有些好笑的问道。
云为南并不清楚眼前人的身份,本着谨慎的态度,他还是下意识摇了摇头。
“哐当”一声,云为衫将烤干的衣物甩过来
“诺,公子自己去打吧,只是现在可是半夜,野兽出没的时候......”云为衫丝毫不在意云为南的态度,毕竟他肯定没有别的选择。
果不其然,云为南勉强的扶住腿伤,似乎比之前还要重。
“那个姑娘你哪里人啊?口音不像本地的?”云为南好不容易将衣物穿好,拖着伤腿一点点挪到云为衫旁边。
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故作镇定的聊着家常,其实心思大多都在兔肉上。
直到绵软的口感,混杂着独特的香,进入云为南口腹,才听到云为衫回答。
“小名顾,字婉之。家道中落后,为了生计,随父兄一同打猎为生...”云为衫看着狼吞虎咽的云为南,不急不慢的说。
“顾婉之?”云为南觉得这名字十分熟悉,又想不起来。
“那你父兄现在没和你一处?”云为南嘴里塞满了兔肉,含糊不清的问道。
只见云为衫本来平静的脸上,瞬间染上悲戚“我父亲他前些年得了风寒,已然薨了,今日,呜~,今日本来,本来和哥哥一同上山,呜~,谁知道,遇到这样的事.....”云为衫强忍着泪水,倔强的样子让人心疼。
云为南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道歉,但心里也对云为衫多了丝怜爱。
而此时云为衫的院落里,宫远徵双手支着下巴,看着眼前热了两次的菜。
满桌都是云为衫喜爱的肉食,热气腾腾的,而宫远徵则不在意一直“咕咕咕”叫的肚子。
望着远方出神,姐姐怎么还没回来?饭菜再热味道就要不好了。
宫远徵胃中绞痛,泪水缓缓落下,哭着哭着就趴在餐桌上睡着了。
云为衫和云为南被困在山洞里,此时大雪封山,想要上山或是下山都是困难的。
云为南一直没回来,云家家主十分担忧,组织一众人等向雪山深处寻找。
只有云河漫不经心的,找到的怕是云为南的尸首了吧?
他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云家家主脸上的表情,那肯定会很有意思!
“放心,我打的猎物足够”云为衫看出旁边云为南的担心,指了指包内活蹦乱跳的兔兔们。
“兔兔这么可爱,要是能红烧多好”云为南看着那堆毛球,眼冒金光。
不得不说,云为南和云为衫聊的十分开心。
两个吃货凑在一起,有聊不完的话。
这边岁月静好,但其他地方都乱了。
宫远徵半夜被冻醒后还是没等到云为衫,只得回到房间内。
不过还是受了风寒,这几日宫远徵一直是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喝着苦涩的药,状况每况愈下。
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身体时不时的颤抖,仿佛在每一个骨节里都充斥着深深的寒意。
他的眼眸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只有无尽的疲惫和忧虑。
原本挺拔的背脊,如今也弯曲得像一棵冬日里的老树,半坐在台阶上望着远方。
每个夜晚,他都会被冷风冻醒,然后无助地瞪大眼睛,看着窗外的黑暗。
他等待着云为衫的归来,但是,深夜的寒风一次次吹熄了他的希望。
药碗一次次被打碎,那些苦涩的药液像他的心情一样,流淌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的手颤抖得越来越厉害,每次抓药都像是在抓自己的救命稻草。
然而,那股深深的寒冷,却像是已经侵入到他的骨髓里,让他无法摆脱。
他的身体烧得像一团火,但又在不断地颤抖,仿佛被深秋的寒风吹过。
他的眼眸失去了往日的犀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力与无奈。
风寒要了他大半条命,而这期间云为衫一直没有归来......
大雪纷飞,整个世界都被一层厚厚的雪覆盖,云家派出的人在寒风中寻找了多日,终于找到了云为南。
而此时的云为南,早已在云为衫静心设好的局下,步步沉沦。
“你是顾家之女,顾婉之!”云家家主自然知晓孙子的想法,在看到信物后,恍然大悟。
顾家曾有恩于云家,顾家招此大难,他们自然也是要管的。
而扮成顾婉之哥哥的寒鸦肆,也化名顾肆一起顺利进入了云家。
云为衫扮做的顾婉之,对云为南若即若离。
当然,这样引起了本就计划失败的云河的注意。
“松手,你在干什么?”云为衫自然知道眼前的云河心里存了什么想法,不过就他这点儿伎俩真是不够看的。
云河从小被人欺负,现在看到寄人篱下的云为衫,心里的恶趣味也油然而生“你现在不过就是我家的下人,吃喝都是云家的,你觉得你叫有用吗?”
云河说完,就想上手轻薄云为衫。
云为衫假意闭眼,内心则冷笑不断。
云河的下一步动作并没有到来,随着拳头捶打肉的声音,云河应声倒地。
“你没事吧?”云为南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云为衫,十分紧张的为云为衫轻擦眼泪。
“云河,你活腻了?”云为南稍稍安抚了一下云为衫,转头一脸火气的对着地上的云河就是一脚。
云河有些怨毒的看着背后挑衅的云为衫,脑海里浮出了一个更阴狠的计划。
云为南的心思,云家家主自然知晓,而且本身顾婉之和云为南之间就有娃娃亲。
如今云家风波暗涌,找个大户人家也不容易掌控,算来算去,还是顾婉之最为合适。
云家家主将此事告诉假扮成顾婉之的云为衫,云为衫先是因为家世卑微婉拒,但又在云家家主面前透露出自己对云为南有情。
云家家主一看顾婉之知书达礼,是个进退有度的孩子,自然也是满意。
终于,云为衫在云家家主多次说情后,“被迫”答应了这门婚事。
时间飞速流逝,转眼就到了年边。
宫远徵的风寒也痊愈了,只是这段数日云为衫开的镖局总是关着。
云为衫已经离开黎溪镇了?
可是屋内的东西她都没带走,会是去哪里了?
“诸位,今日家宴,我宣布一家喜事。”云家家主坐在正中上方的座椅上,突然发话。
本来还有些哄闹的宴会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云家家主举起酒杯,对着台下众人宣布“今天有两件大事,一是,南儿与婉之天作之合,年后便成婚;二来,我也老了,这家主之位,南儿再合适不过了......”
台下的云河听到家主的话,心里怒意满满,既然不让他好过那就都去死吧!
他阴狠的看向云为南和云为衫,但自然他想做的这一切,云为衫哪能不知晓?
云家就这样看似风平浪静的渡过除夕,来到元宵佳节。
一大早,丫鬟们便开始为云为衫梳妆打扮“小姐,您真好看,您肯定会是黎溪镇最美的娘子!”
丫鬟们不断夸着,但云为衫只是勉强扯出点笑意。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时日,总感觉心慌的越来越厉害。
此时,宫远徵正一个人坐在药馆内,听着外面热闹的喜乐,暗自神伤。
“玉公子,您听说了吗?云家长子云为南要娶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人,说是云家的恩人的女儿为妻!”和宫远徵向来熟悉的邻里跑来,非要拉着宫远徵去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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