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一点点的过去,不同于宫门的厮杀,宫远徵和云为衫则过得恬静而悠闲。
直到这一天,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所有的平静。
“谁?”飞镖刺啦一声划破空气,擦着宫远徵的侧脸,落在不远处的土地上,溅起滚滚黄尘。
宫远徵有些后怕的盯着外面的黑影,此人的功夫绝对不低,甚至可能在他之上。
“云为衫在哪里?”黑影沉闷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响起。
宫远徵心下一紧,左手背在后方,粹了毒的短刃蓄势待发。
“你说什么,我不知道。”宫远徵强装镇定,但已然准备好了随时动手。
“呵,真是不见阎王不死心,那我便送你一程!”黑影突然闪身上前,暗器也直逼宫远徵而去。
宫远徵一惊,他没想到这个黑衣人竟然如此果断,丝毫不留余地。
他赶紧迎着暗器施展轻功,险之又险地避过了这一劫。
“你还真能躲!”黑衣人冷笑道,语气中透露出对宫远徵的轻视。
此刻,宫远徵算是明白,这黑衣人应当早就知道了云为衫在自己这里,故而想要自己的命。
只是这个黑衣人功夫甚高,现在,他必须想尽一切办法脱身。
“想跑?”黑衣人见宫远徵试图跑走,迅速追了上去,手中武器一挥,精准的砸中了宫远徵的右臂。
锐器刺破衣裳嵌入肉里,刺痛感伴随着滚滚热流滑至指尖。
黑衣人并没打算就此收手,宫远徵忍着疼痛堪堪拿左手艰难抵抗。
终还是在一股风呼啸间,跌落在地。
腰间的钝痛震的他无法动弹,眼看着刀尖离的越来越近,宫远徵害怕的紧闭双眸。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随着一股熟悉的花香味飘来。
云为衫及时赶来,震开了黑衣人落下的剑。
她回头看了一眼受伤的宫远徵,还好二人之前服用了药物,否则宫远徵出事她都感知不到。
宫远徵注意到云为衫的视线,眼神秒变受伤和委屈。
云为衫气不打一处来,对着黑衣人就是一剑“什么人?竟敢动我夫君!”
黑衣人见状脚步慌乱的往后退,一边喊着“云为衫,是我啊!”
云为衫听到熟悉的声音,停住脚步,但还是拿剑指着黑衣人。
宫远徵可怜兮兮的模样,让她对眼前之人愤怒异常。
黑衣人正欲开口,又煞有介事的看了眼云为衫身后的宫远徵。
“为衫,可否借一步说话?”黑衣人思索了片刻,放缓了声音问
云为衫听着熟悉的声音,终是心中有疑惑,在将宫远徵带回医馆后就转身看向不远处半倚在树荫下与黑夜融为一体的人。
“你究竟是谁?”云为衫打量着眼前人,只见黑暗中黑衣人缓缓扯下面具。
浓眉下熟悉的丹凤眼,只是原本朗俊的面庞上,一条可怖的伤痕蔓延了半张脸。
“妈妈?”云为衫有些疼的捂住脑袋,之前丢失的记忆一点点的回笼。
眼前之人正是从小培养自己的寒鸦肆,没想到他竟然能找到自己。
“本以为你在宫门被害,我悄悄潜入放了追踪香,本想到时候将你带回故乡安葬,如今你还在,真是意外之喜......”寒鸦肆忍不住在云为衫面前絮絮叨叨
云为衫虽不喜爱无锋,但寒鸦肆到底是真心待自己的。
如今脱离了宫门,她只想要自由。
“就当我死了吧,无锋我不会再回去了!”云为衫停顿了许久,语气里带了些坚决又略显疲倦。
寒鸦肆摇了摇头,自从他发现不对后就观察了很久,这次出来也是为了将云雀之事告诉云为衫。
云为衫从小就与云雀一处,二人的情谊厚重,他想云为衫内心深处定然是没有放下。
“我定会去的”云为衫听到云雀的名字,神情也复杂起来,想起云雀的死,云为衫下意识的握紧。
“我给你准备了新的身份,顾婉之,顾家之女,云家远亲......”寒鸦肆将信物一一递给云为衫,还是不放心的嘱咐着。
云为衫仔细的听着,内心不知在筹划些什么。
“我要离开了,后面就要靠你自己了。”寒鸦肆在絮絮叨叨后,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身后的云为衫。
寒鸦肆到最后还是没和云为衫说,他不惜一切逃出无锋,以后怕是再也没办法相见了。
“姐姐,你在想什么呢?”自从云为衫回来后,就一直沉着脸,自己伤这么重都没搭理一下,宫远徵属实是有些生气。
云为衫意识到自己的失神,抬头便撞入宫远徵微红的双目,在摇曳的烛光下,泪花闪烁。
“姐姐,疼~”在注意到云为衫的视线挪到自己身上后,宫远徵乘胜追击。
在云为衫发愣时,宫远徵偷偷将伤口又扯大了些。
而云为衫在看到宫远徵不断渗血的右臂,果然如他所料的担忧起来。
云为衫轻轻将宫远徵的衣袖拨开,生怕用劲会伤到他。
“呼~呼~”云为衫用打湿的手帕,温柔的点去宫远徵手臂上的血渍。
伤口处被温热的气息覆盖,宫远徵觉得似乎受伤也是好事。
云为衫取来从寒鸦肆那里要来的解药,暗器上被淬了毒,若不及时使用,宫远徵的手臂怕是会不保。
“嘶~”云为衫将药粉洒落在宫远徵右臂的伤口,细痒的疼如同无数只小蚂蚁在啃咬,宫远徵咬紧牙关,脖颈攀上些许血丝,青筋凸起。
“你且忍着些”云为衫揉了揉宫远徵因为疼痛而打湿的发,安慰着。
宫远徵也顺势靠在云为衫的肩膀处,像只糯软的小猫,轻蹭着云为衫。
双眼中带着些许疼痛和依赖,声音微弱而颤抖,“姐姐,你对我真好。”
云为衫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她深深地吸了口气。
她抬起手,轻轻抚过宫远徵的发,那如墨的长发在她的指尖下乖顺地滑过,如同他的性格,内敛而坚韧。
宫远徵注视着云为衫如同樱桃般的嘴唇,忍着伤口的疼痛,想要吻上去,却被推开。
“你我不是夫妻对吧?”今日在见过寒鸦肆后,云为衫已然想起自己攻略的当是宫门的执刃。
“姐姐,执刃对你不算好,你身上无锋的毒也是我解的,我们私定过终生,怎么不算夫妻?”宫远徵死咬不松口,毕竟云为衫和宫子羽注定不可能,他编一些又何妨?
云为衫闻言心内虽疑惑,但奈何宫远徵确实是真心待自己。
记忆里她对之执刃的宫子羽并没有过多的印象,而现在自己脱离了无锋,也无心再计较了。
“过几日,我们便分道扬镳吧!”云为衫虽对宫远徵没有太多情谊,但也不能贸然引他入险。
宫远徵立刻就慌乱起来,他以为是自己欺骗云为衫才被她抛弃了,哀求着“姐姐,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我只有你了......”
云为衫不再多言,拨开宫远徵紧紧抓住的手,起身回厢房了。
走到药馆门口,忽的停住脚步。
本来有些难过的宫远徵,见状立马来了精神,正预开口,就听到云为衫严肃的说“快些休息吧,还有,不许进我的房间!”
宫远徵此时心拔凉拔凉的,为何云为衫见了那黑衣人后就不要自己了?
宫远徵愠怒的注视着屋外那个差点儿伤了自己的暗器。
在云为衫走远后,强撑着还有些虚弱的身子,来到外面。
捡起飞镖仔细端详,这别致的花纹,似乎有些眼熟。
宫远徵将暗器收好,他倒要看看是谁在破坏他和云为衫的感情!
这些时日,宫远徵故意用了药,让自己的伤口迟迟不好。
但云为衫的心思如今都在调查云雀之事身上,宫远徵的小伎俩她也是看在眼里。
“都说徵公子是百年难遇的药理天才,没想到心智却如此幼稚”云为衫将宫远徵手里的衣袖扯回,不再顾及宫远徵的神情,启辰去往梨溪镇。
宫远徵捂住疼痛的心,四肢百骸就像被人打断了一样,呼吸困难。
云为衫真的不要他了吗?
他不信,也不愿信!
宫远徵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行囊,紧随云为衫的脚步,一同离开了包含他俩美好记忆的小镇。
宫远徵知道云为衫并不想自己跟来,总是将她的痕迹抹除的很干净。
可是他们体内可是有蛊虫呢!
想丢下自己,一人离开?
姐姐,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宫远徵也不恼,不急不慢的跟着,不过这方向,似乎是梨溪镇?
云为衫既然是无锋的人,那她的身份自然不应该是云家的大小姐吧?
此时去梨溪镇,又是何意呢?
云为衫按照寒鸦肆的提示,在梨溪镇的镇边落脚。
初秋时节,秋风瑟瑟,泛黄的枯叶落在院落内,用不了多时,便堆成了小山。
云为衫这些时日的盘缠已然见底,而现在并不是进入云家的好时机。
在几番思索下,还是决定女扮男装,建立镖局。
不过每次晚上回来时,院落总是很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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