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檀香味的小狐狸

长夜如水，一室旖旎。

酒吧一直营业到凌晨五点，震耳的鼓点声有种莫名的燥，像为他俩打节拍似的，越擂越有劲。

做到后半夜王一博才堪堪收了火，二人草草收拾后直接睡下了，谁都没再有精力掰扯这件事。

肖战醒来首先感受到的是一股难以忍受的腰酸背痛，果然放纵后的下场不会怎么好，隐秘的地方仍旧存留着一种难言的异物感，昭示着昨晚他们经历了何种荒唐的一夜。

伴随着起身，洁白的被子滑到腰腹往下，酒店的床品有点硬，摩擦起来的声响在静谧的清晨尤为明显。

王一博只觉得怀里一空，微眯起眸，映入眼帘的便是对方光滑带着星星吻痕的漂亮背脊。

花费了足足三秒才回神，他捏着眉心叹了口气，跟着肖战在床上坐起来。

两个人挨得跟昨夜沙发上差不多近，王一博觉得有点不痛快，还是往旁边挪了些位置。

“现在避嫌，是不是有点晚？”肖战带着点揶揄的话下一刻就脱口而出，因晨起含了些隐喻的沙哑。

场面是有点尴尬，双方长相无论如何评价也都是天菜级别，如果两人都是gay，并且你情我愿，那么这会是无比完美，甚至可以刊登到gay圈艳遇史书上大肆宣扬的一夜。

荒唐就荒唐在大家都是直男，至少王一博无比确信自己的性向，当然，前提必须是肖战也说的真话。

可他似乎不怎么愿意相信这个满身檀香味的妖媚小狐狸精。

肖战半撑着身体伸长胳膊，终于帮王一博勾到了搁在床头柜上的金丝边眼镜。

他做这个动作时大面积雪白的背部暴露在王一博的视线之下，其实王一博近视的度数不算高，戴眼镜只是职务之便，提升患者的信服度。所以从他的角度甚至可以看清阳光穿过那人身上细微的绒毛，像是盖了一层泛着柔光的雪。

他的腰窝很深，上面浮了浅浅的指印，那是王一博留下的痕迹。

经过时间的沉淀，已经由浅粉色变成深粉色，不过看起来似乎······更加有种暗示的意味。

莫名让王一博想起在酒吧时灯光下肖战用过的那只酒杯，上面泛着水光的唇痕。

王一博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控制欲可以那么强。

这有点超出一直以来刻板的预期，因为他从没分心幻想过自己会和谁发生这样······亲密的举动。

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个男狐狸精叫什么名字，真是糟糕。

不，太离谱了。

“发什么愣？”肖战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眼镜不要了？”

王一博接过，刚准备戴上，却听见他又说，“还是······让我亲手摘下的，所以等着我帮你重新戴上？”

不说还好，一说那些交缠的画面又无比生动的在脑海中浮现，王一博对肖战的印象一如既往的难以评判，可眼镜确实是他让人家帮忙摘的，这个无话可说。

“不用了。”抿唇后，他挤出这句话。

现在他才有空和肖战对视，只见对方眼尾红红的，眉眼弯弯，昨夜只知道他眼型狭长，却没看得仔细。

肖战的睫毛浓密而卷翘，根根分明，鼻梁高挺，唇角扬起的弧度让王一博不禁想起那里的触感十分柔软。

确实是个顶级小狐狸精，这是王一博今天给他的第三次高程度肯定。

怪不得他能起反应，可以理解，王一博在心里为自己开脱。

他掀开被子准备下床，肖战在身后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王一博有些不悦，冷不丁目光扫过对方拉着他的部位，肖战葱白的指尖仍旧带着丝丝凉意。

他整个人的存在，每一寸器官，都在时刻提醒着王一博他们过分的亲密，这在情急下可以接受，放到今天，就有些突兀。

“松开。”他的语气不怎么好。

“好凶啊~”肖战软绵绵的笑着回他的话，“你好渣男啊，睡完了就这么凶。”

王一博眉梢一扬，似乎是对这个结论并不认同，“我是怎么硬起来的你自己清楚。”

“问你自己咯，帅哥。”

“嗯？”

“好吧。”肖战抱紧了被子，懒洋洋的重新躺下，只是眼睛还盯着他看，“反正硬了嘛。”

“我再说一遍，我的性取向很正常。”

“知道啊，我也是。”

“那正好。”说罢，王一博随手扯了床尾的浴巾往自己腰间一系，“反正谁也不亏，扯平，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肖战发现王一博这个人说话语气总是很平淡，透着点冷意，恨不得把别人冻死，不由得怀疑他对待自己的患者也是这样摆着一张臭脸？真的不会被投诉？

虽然在心里吐槽无数遍，肖战还是丝毫没表现出来。

只见他撅了撅被王一博啃到有些发肿的嘴巴，两颊鼓鼓，“谁说不亏？”

嗓音软软黏黏的，让王一博以为他是不是早起喝了罐蜂蜜，忍不住皱起了眉。

“明明我比较亏吧？我是下面那个，除非你现在给我上一次，那才叫扯平，来不来？”

面对他表面挑衅实则勾引的话，王一博无动于衷，说出口的句子更是冷漠，“做梦。”

“哇哦，你不对我负责吗？”

“你是女人？”

“可我第一次。”

说罢，像是为了证明什么，肖战一把掀起王一博那半边被褥，顿时雪白床单上点点斑驳的血迹一览无余，“你自己多粗暴你不会心里没点数吧？”

王一博一句“我也一样”生生卡在喉咙口，上上不来，下下不去，表情很是憋屈。

肖战把人噎满意了，大喇喇迈着修长的腿，衣服也不穿，走到王一博面前的地毯上捞过自己的裤子，从里面摸出半盒烟，点了一根。

王一博的脸十分绅士的撇过去不肯看他，肖战像是故意和他作对，夹着烟的手捏着王一博的下巴，含着一口烟雾就往上覆。

在嘴唇即将相触的一刹那，王一博扭头躲开了，肖战也不恼，又深闷了一口，这才说，“帅哥，好乖啊，不会抽烟？”

“不喜欢烟味。”王一博倒是没让他的话落到地上。

“那喜不喜欢接吻啊？”肖战逗他。

王一博开始漫长的沉默，他在等肖战抽完这支烟。

肖战很快将烟解决，背对着他穿自己被王一博扯得稀巴烂的真丝上衣，王一博也开始找自己的衬衫穿，发现纽扣崩出去两颗，估计早不知道滚到房间哪个角落了。

他给管家打电话，“帮我送一身······”他瞥了瞥肖战，改了话头，“送两身衣服来，地址我发你手机上。”

“尺寸？”

王一博把手机放下，走到肖战面前，制止他的动作，“你什么尺寸？”

“你不是知道么？”肖战一笑，“昨晚不是哪儿都摸过了？还要问我？”

王一博双颊微红，掩饰般的咳了咳，这才对着电话那边道，“先按照我的尺寸来吧。”

电话挂断，肖战非得趁着王一博洗漱的时间挤进去和他一起刷牙，王一博懒得搭理他，身体却很诚实的往旁边让了让。

肖战稍稍仰起头，对着镜子照他的锁骨，“一个，两个······这么多？你这什么癖好？”

“表面说自己是直男，这也太热情了吧。”

王一博明知道肖战的故意的，可还是压不下自己的那股别扭，丢下牙刷杯，“你洗漱吧，我先出去了。”

“别。”肖战好像特别喜欢拉住他，王一博回过头，压着性子等他到底还能说出来什么惊死人的话。

“我······其实······”肖战可怜兮兮的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我怀孕了。”

王一博：······

“你不信吗？”

王一博一把甩开他的手，“疯子。”

急急走了几步，像是还不解气，他又扭头回来，打开水龙头，捧了一把水泼到肖战粉嘟嘟却贱兮兮的小嘴上，拇指按在柔软的下唇上狠狠搓了搓。

再咬牙切齿道，“你要是有病，精神科的床位我倒是可以帮你留一张！”

肖战终于把人惹急了，顿时痛快到大笑出声，扶着洗漱台前仰后合。

“你怎么会那么可爱啊？”他笑到溢出泪来，一双眸子含了水，脉脉盯着他瞧。

“别气别气，去精神科要是天天能看见你这种帅哥，我也是可以考虑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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