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岁那年许枯因为自身的情绪调整不好,担惊受怕哭着过一整年。
因为怕影响到迟桑,有一段时间许枯刻意不去找她玩。
连做梦都希望不要碰见她,碰见到就会发疯逃回家,嘴里念着不要不可以。
所幸许枯调整好重新回到正常,小升初进入一个新的班级。
跟她上的同一个学校,真好。
十三岁那年许枯因为期中的成绩不稳定很焦虑,但也没有影响正常生活。
十四岁那年许枯确诊于本市第七精神医院,什么都是最严重的。
一点都不好,后来嗑药割手应激易怒什么都不好说,他们不听。
一开始是真的有想好好治,以后有个美好的未来。
后来干脆停药,做自己就好,何必委屈求全,求也求不来。
初二暑假,生日那天许枯手捧着白色满天星。
同时出现两个灵魂的她无能为力,自己的身体总是轻飘飘没有魂。
明明会好的,后来换来的都是对感情的不渴望,麻木,冷漠,她不该如此。
一片催折的花瓣从寒风飘到热林,最后只能徘徊于两处交界地。
许枯摇晃双脚坐于高楼之间,给迟桑打了最后一个电话,做个告别。
迟桑哭着希望她能陪着自己,焦急跑上楼心软要想抱紧她,扼杀这个想法。
死之前抱抱自己喜欢的人,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只落得一个可惜。
像她这种人,要什么爱,要死还差不多。
疼痛不能消失,所以让自己消失。
命不该绝。
迟桑心疼许枯她知道,但是她也无能为力。
身为宿主的许枯竟然对原主见怪不怪,许枯是个正常人,却习惯这种生活,这种黯淡无光,无能为力的生活。
弄的久了都觉得自己是精神病,不过还是心疼原主,承受疾病痛苦的同时还需要接受他人的不接和指责谩骂。
迟桑真的好温柔,像以前的她一样,要是在现实生活中她也这么爱着许枯就好。
不过是一具数据,许枯到底在执着什么?
能抱一次也好。
系统都心疼的人,你说要怎么拼凑完整呢?
用爱吗?用一些细细碎碎的爱。
“你只是病了,许枯。我会把你拼凑完整的,好好治疗,乖。”迟桑和许枯躺在沙发上窝着看电影。
迟桑特别喜欢摸她的头,她也很喜欢这种摸头的感觉,很温柔,很小心。
不需要说话,一个眼神就知道。
这样的爱人哪里找,要是在现实中找也找不到。
做梦都会幸福死的吧。
迟桑提醒许枯该吹头发不然头疼就不好,她坐在凳子上,迟桑有点近视,带个比较文雅的眼镜,短发鲻鱼头。
这样的人一见钟情都不为过,许枯是其中一个,却很幸运能与迟桑相伴一生。
珍惜这段感情,也很害怕其他不好的事发生。
迟桑接受她的敏感,迟桑只会摸摸她的头告诉她是迟桑给的安全感不够罢了。
吹好头发,迟桑抱着许枯到客厅沙发上,“我有那么好看吗?盯这么久。”
许枯望着她点点头,“好看。”
迟桑抚摸许枯的头肆无忌惮笑着,“你的。”
“我的!”许枯瘫在迟桑身上,过一会就睡着。
一大早醒来,迟桑早就上班去了,桌子上留着一封手写纸:
最近公司有点忙,要等十点才能回来。
还记得延如凡吗?今天下午她会找你玩,玩得开心。
许枯升个懒腰,在厨房煮粥喝点。
再去花房浇浇水,上午就干点闲事。
看点好书,文字总是震耳发聩。
延如凡,是迟桑的好朋友,人美心善。
叮咚,许枯开门就见到一个带着琵琶的美人。
许枯不记得延如凡的模样只记得她很漂亮善解人意。
琵琶?
“许枯,好久不见。”延如凡笑着看见许枯,问一句好。
许枯笑着回应。
她们坐到一起,窗外阳光正耀眼,但还是不想出去。
延如凡微微笑着,“听迟桑说你想学琵琶对吗?”
许枯嗯嗯点头。
她笑得更开,“那倒挺好的,终于有人想学琵琶了。我一个人弹怪无聊的。”
许枯啊一声,微微盯着延如凡。
以前是真的想学琵琶,就是很喜欢,没有理由。
延如凡注视许枯看着一会:“那就学吧,我教你。”
延如凡教她怎么握琵琶,还说着明天去家熟人店买把琵琶。
延如凡还说收这个徒弟,然后许枯就师傅师傅叫着。
迟桑晚回家吃着许枯煮的菜,听见她讲的时候很开心,但是听见她说师傅的时候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怎么了嘛?”或许是因为许枯太开心有点不知所措?“你不会吃醋了吧?”
“没有。”迟桑摸摸许枯的头,眼帘微微低垂,但又笑着。
说实话许枯很讨厌这种感觉。
迟桑放下手中的筷子,将许枯拥入怀中:“怎么了,又在想什么,笨蛋?”
语气很温柔,感觉她下一秒就要吻许枯。
迟桑将许枯紧紧拥入怀中,“乖,不用想那么多,我只是为你真心的笑觉得很欣喜,同时,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开心。我好像有点吃醋了。”
许枯淡淡嗯一声,给她一个奖励。
真好,今天可以睡个好觉。
还是感觉不真实,感觉身边的这个人太美好,做梦还差不多。
每个人都不会那么完美,所以或多或少要选择接受谅解对方。
这是之前姚阿姨跟许枯讲的,可惜她本就不幸福。
父母因为忙于事业,在其他市工作。
姚阿姨算得我一个亲人,有的时候对许枯的关注比她的亲儿子还多。
许枯总是跟她讲自己能做好的,不要太关心我,学学就好了嘛。
后来才知道父母在那边生了个弟弟,奶奶很喜欢他。
渐渐的就忘了我,也好。
等姚阿姨望着许枯在病房奄奄一息时心疼的不得了。
许枯问她哭什么,不还好,能蹦能跳,给她挤出一个笑容。
她原地愣住,时不时擦拭着眼泪,“你很像我的女儿,可惜她十五岁就因为疾病疼痛走了。”
女儿吗?没提姚阿姨提起过,只是有的时候看见她总盯着一张照片,并不怀疑。
“那...抱抱?”许枯迟疑一会望着姚阿姨。
姚阿姨抱紧我,“对不起...”她默默念叨着,许枯知道着不是对她说的,是她已逝的女儿。
许枯总是那么敏感,那么希望自己能变好,只要有一点就会要求自己变得更好。
但是无能为力,现实总是在拍拍打自己的脸,告诉她,她不能够。
她的身体不支持,无力的感觉让她做什么事都很累。
明明上一秒在想着怎么杀人,下一秒就热爱生活。
不过除了自己,她恐怕杀不了任何人。
可笑吧。
她一身都在追寻自由,却被自由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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