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夫人当即变了脸色,“我带什么回老家,还用得着你管?太守家的船,我看谁敢动!许凡,走,开船。”
徐爽轻笑,道:“等一等。你说得对,在东离城内的确没人敢动你们家的东西。不过,眼下东离城发生了一件惊天大案,惊动了皇上,皇上特意派方大人前来调查此案。难道他也不能动你们家的东西吗?方大人,请吧!”
方多病小声嘀咕:“敢情这位徐通判请我们来是为了这一出啊!”
李莲花道:“你且先去看看。”
方多病行至岸边,与太守夫人见礼,“没想到深夜在此得遇太守夫人。”
太守夫人回了礼,“方大人,您就让我这船快点过去吧!我还得赶回去看我那重病的老母亲最后一眼呢!”
方多病对徐爽道:“徐大人,既然太守夫人有事,那就这样吧,任意打开一两口箱子,随便翻看一下就可以了。”
徐爽听了这话,冲着王捕头道:“听见了吗?还不快去。”
王捕头得令,立刻将太守夫人和许凡请上了岸,自己又跳回船上打开箱子,往里一瞧,竟都是些白花花的银子。
一个箱子、两个箱子……里面每个箱子都装满了银子!
“徐大人,方大人,里面、全是银子。”
徐爽与方多病对视了一眼,两人一齐看向太守夫人和许凡。
太守夫人的脸色惨白,嘴唇也在哆嗦。
徐爽立即遣人去请许太守。
许太守的轿子摇摇晃晃地从远处行来,没想到许太守下轿后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去看他的银子。
之间他一头扑上了箱子,嘴里念叨着:“银子、银子、我的银子啊!”
一旁的太守夫人也是哭个不停,边哭还边埋怨:“都是你那外甥出的好主意,害得我们在这丢人显眼!”
许太守这才反应过来:“许凡呢?他在哪里?”
太守夫人忍不住怒骂道:“他一看见出事了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许太守满心悲戚,痛哭流涕,“这可怎么办啊?怎么办啊!方大人,这些因子都是我自己辛辛苦苦攒下来的,绝非偷盗之物。晾我也不敢跟江洋大盗联手作案啊!方大人,您心如明镜,办事公道,您可要凭良心替我说句公道话啊!”
方多病看着满地的银子,反问道:“许大人,你是说,这么多的银子都是你积攒下来的?”
许太守连连点头:“是是是,是我为官多年,省吃俭用积攒下来的,本想运回老家……”
徐爽适时过来插了话:“方大人,经人查点,这些银子一共是二十三万三千四百两银子,跟失盗的银数有多无少。许大人,你一个太守,一年的俸禄是多少?你哪来这么多的银子?就算是你的积蓄,你为何要半夜偷偷装船运走呢?”
许太守捶胸顿足,“我、我那是怕搜查到府衙内……我、我真是有口难辩啊!”
徐爽又道:“方大人,这二十多万两银子都在这儿,银子的来由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再加上你又不方便审讯这位朝廷命官,干脆咱们上报朝廷,请求裁定。”
方多病正想说话,就听李莲花传音入密:“按他说的办。”
“徐大人,就照你说的办吧!”
回去的路上,方多病一直喋喋不休地问李莲花。
“李莲花,你说皇上会怎么裁定?真能把这位国舅爷就地正法?”
李莲花笑道:“你说呢?”
方多病摇了摇头,“这我可说不准。这位许太守看起来是贪了一点,但他的表现来看并没有和江洋大盗合谋的单量。难不成,这二十万两银子当真是他辛辛苦苦攒下来的?”
李莲花只道:“你说呢?”
方多病急了,“你怎么总是你说你说的,就不能给小爷个准话吗?”
李莲花笑,“既然如此,那就等着看热闹吧!走,回去!”
方多病忽然想起来,“哎,阿飞呢?”
李莲花双手插在袖笼里,卖了个关子,“我让他去盯梢了。”
方多病一脸懵,这人葫芦里卖得到底是什么药!
两人刚到旅店,就有十二护法之一来报:芙蓉姑娘去寻徐通判未果,却被衙役领进了后院见到了徐夫人。
“她俩可有说些什么?”方多病问得急,他担心现下案子还没进展,徐通判又后院失火,就雪上加霜了!
十二护法一字一句地转述二人对白。
徐夫人:“我知道你,你叫芙蓉,是弹琴卖唱的艺人。”
芙蓉:“原来你在暗中打探他的事儿。”
徐夫人:“不,我从不打探他的事儿。是他自己告诉我的。你没想到吧,每次他从你那儿回来,他都要细细地跟我描述一番。说你是如何的美若天仙,说你的肌肤如何的光滑细腻,还有,你们在一起的时候,让他多么的快活癫狂。你很奇怪,是不是?”
芙蓉:“这简直不可想象!”
徐夫人:“你确实长得不错。他的眼光不错,相中的女人,果然是百里挑一的美人胚。柳眉杏眼,细皮嫩肉,一把掐得出水,怪不得他那么喜欢你,老想着去那小宅院,钻你那香喷喷的被窝!”
芙蓉:“你一定很嫉恨我!”
徐夫人却笑了,“嫉恨?我为什么要嫉恨你!你才跟了他多久?才跟了他多少年?我在他身边已经十几年了,你可没我了解他这个男人。男人是离不开女人的,他需要我在他身边服侍他。他是个了不起的男人,聪明、能干、能吃苦,他想得到的东西都能弄到手,他从没失败过。你能攀上这样的男人,算你有眼力,算你运气不错。”
芙蓉:“可是这回事情闹大了!”
徐夫人:“没关系,他会想办法解决。官场上的事,用不着我们女人去操心。你我只要备好衣裳被褥,管好儿女,让他有吃有喝,让他在女人身边得到快活就行了。这就是我们做他身边女人的分内事,对不?”
芙蓉:“我不知道我算不算是他身边的女人,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你说的,成为他的那种女人。我见到那个箱子了!你知道吗!就在我住的小院里,许大人跟我说那是他给乡亲们买的稻谷,他骗了我!”
徐夫人:“他也对我说了,那箱子是他放在那儿的。这事儿,除了他还有谁能做的出来。只有他这样的聪明人,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芙蓉:“你是说,这件事是徐大人预谋好的?”
徐夫人:“别太担心。我告诉你,我丈夫他是个了不起的男人,绝顶的聪明。”
芙蓉:“天啊,我遇到了什么人啊!”
方多病听完,拍案而起:“什么箱子?难不成是官银的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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