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跨年

接下澳华集团的后续工作，足以让半个律所忙的焦头烂额，肖战自然首当其中。

晚上11点半，肖律师还在办公室里检查助理汇总的各项文件。可是他今天有些走神，小宝说好要一起跨年，可这个点也不见他和自己联络。

还没回来？比赛遇到了什么事情？会不会又受伤了？

“叮叮叮叮叮叮！”

终于，看到了期盼的电话，肖战心里顿时轻松，“喂？小宝！”

“战哥！”一博有些喘息，像是刚做完运动，“你看了吗？”

“嗯？看什么？”

“……”王一博停顿片刻，语气慢慢失望，“晚会啊，跨年晚会！”

肖战笑着摇摇头，站直身体，望着繁华夜景，“没看。”

“不是，不是说好要看的吗？”一博一下泄了气。

“我今天加班了，没有看，现在还在律所。”

王一博一时语凝，又气又急。

跨年的独舞，为了肖战专门选了情歌，一博和节目组好说歹说才同意他临时换了音乐。舞蹈的每个动作都是自己用心编排，从彩排到正式节目每一次都十分卖力。台下尖叫阵阵，可他只想让一个人看到。只想让肖战被自己的舞台魅力感染，也想借这个机会向他坦白所有，结果……

肖战听到电话那头阵阵嘈杂，小宝应该在很热闹的地方，“你现在在哪儿？那边怎么那么乱？”

“在海南，和朋友一起。”一博缓了缓神，沉沉回答。

肖律师心跳停了一拍，“不是说今晚要和我一起跨年的吗？”

“没，没能，赶回去。”

果然，自己还是没那么特殊吧。和朋友一起，和自己在一起，都一样。肖战看着眼前的绚烂夜景，在人头攒动的北京，第一次深刻的感觉到孤独。

他失落的缓着呼吸，没了别的话，“那，回来的时候注意安全。”

一博再次沉默。一起跨年，是想让他在晚会上看到自己，然后接受全部的自己，没想到，偏偏弄成这样。

虽见不到，肖战也想把准备了很久的祝福送给他，“小宝，祝你今后平安喜乐。”

王一博喉咙处忽觉凉意，像架着一把刀，如果再不说，马上会被嗜血割喉，“战哥，我喜欢你！”

冷静几秒，一博知道自己干了傻事，这种话，应该当着面说才对，匆匆压断电话。

“嘟嘟嘟嘟嘟嘟！”

肖战举着手机，表情呆滞，听着忙音，不知所措。

喜欢我？

他喜欢我？

对他说平安喜乐，他说喜欢我？是说喜欢这个祝福，还是喜欢什么？

是哪种喜欢？是那种喜欢吗？

如果是那种喜欢……国内的法律没有一条说可以，但也没有一条说不行。

所以，到底是哪种喜欢？

刺耳的汽车笛声敲打耳膜，才让肖战意识到自己正在开车。绿灯早已亮起，自己却停在原地。他甩甩头，逼着自己清醒。

但是，太清醒了。

直到洗漱完毕，直到换了睡衣，直到躺在床上，思维依旧清晰。又失眠了，这是第一次因为别人的事情失眠。本来想听那首歌，可那是王一博的声音，越听心绪越乱。

就这样，在黑暗中睁着眼，不知是几时。

终于在天光微亮时，肖战才能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可是房门突然被敲响，又让他惊坐而起！

他恍惚的爬下床铺，跑去开门，眼前的人，让他打了个激灵。

“一博？你赶，回来了？”

“嗯。”王一博沉沉的低着头，应了一声。

肖战侧身，让他进了屋。

王一博看着肖战脸上遮不住的疲态，问道：“你又失眠了？”

“嗯，”肖战憨憨的笑着，挠挠头发，“是。”

“没听歌吗？”

肖战躲了他的眼神，转移话题，“你喝水吗？”

“不喝。”一博一直跟在战哥身后。

“吃点东西？”

“不用。”

“那你……”

一博蜷缩着双拳，脱口而出，“我在电话里说的，是真的！”

肖战身体两侧似有电流同时穿过，直冲头顶，重重捏过眉心，逼着自己振作。

他坐到飘窗上，郑重看着少年白到透粉的皮肤，“你知道你说了什么吗？”

王一博眼神炙热，语气直白，“我喜欢你。”

肖战喉结一滚，心跳加快，“是朋友这种志趣相投吗？是兄弟那种惺惺相惜？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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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啵好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