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都是小道消息,我指的是那种说书的地方。”
甘棠恍然大悟般的伸出一根手指:“哦!清绮楼,听大娘说咱京城最有名的就是那儿了,而且去清绮楼的人都非富即贵,最能打探到消息了。”
凤幽幽听后点头示意:“行,但我们的衣裙人群中太显眼,赶快去换身衣物,就穿上元宴陛下赏赐的那几套吧。”
——清绮楼,说书先生喋喋不休的说着,台下人一边喝茶一边听着他的喋喋不休。
说书先生手中握着的折扇在脸上来回扇动,“听说了吗,西政皇帝有嫡公主不送,偏偏送来了个未曾听闻的小公主,这是看不起我们堂堂东胤啊!前些日那西政公主已然进京,陛下却未曾说将她许配哪个阜子,而是让她暂住下,这显然恐是派来的奸细,提防着呢。”
甘棠见凤幽幽还在默默听着,自己有些急眼了:“公主,他说的什么啊!不就赢了一次嘛,有何好骄傲的!”
凤幽幽没说话,就静静坐台下听着先生讲。
她笑了笑,原来这才是皇帝让她暂住下的目的,就是怕她们西政有什么阴谋。
也可以理解,毕竟有嫡公主不送,偏送来一个最不受宠的公主,提防是应该的。
说书先生继续喋喋不休着:“听闻故州边界的那一战,西政的粮草和援兵迟迟未到,西政已然坚持不下去,没想到咱的太子殿下给他们西政的凤老将军送去了救命粮草!”
台下的人都不敢相信,纷纷喧哗议论:“先生你这消息准不准啊,咱太子殿下虽说残暴不仁,也不能在快将敌军一网打尽时给敌国送去粮草吧。”
“咚!”说书先生将手中的醒木一拍:“是千真万确啊!”
就连凤幽幽都有些震惊,也有些不敢相信。
听母妃说,那一战,将士们忍着饥饿,以少敌多的情况还在顽力抵抗,没想到救急的粮草是敌国太子送的...
她不禁心想,十年前即墨凌不过才年近十岁,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大的权,看来不得不多打探。
那不起眼的角落,坐着的即墨凌缓缓站了起来,他眼神看向说书先生,语气中听不出来任何情绪:“送来个公主是奸细,那孤此前给他们送了些粮草是否便是通敌了呢。”
“太……太子殿下,小人绝无此意啊!”说书先生一脸震惊,根本不知这太子殿下是何时来的。
说书先生慌张的情绪让凤幽幽莫名有些想笑,现在知道慌了,刚才大胆跟众人说即墨凌时是没想到他会来嘛。
“送粮草之事孤不否认,但关于西政送来的人,望日后想清楚了再说,否则仔细你的皮。”他说着,眼神异常凌厉。
“是是是。”说书先生连连点头,慌的一头冷汗。
凤幽幽一脸懵,嗯?合着他不是为了他自己发声的,而是为自己说话?
眼见即墨凌转身往清绮楼外走了,她也站了起来,追了出去。
凤幽幽边小跑边喊:“殿下留步。”
听见她的声音,即墨凌顿住脚步转头看向她,见她今日穿的竟是他们的服饰,就连发型也换成了东胤的。
浅蓝色齐胸襦裙外加大袖,长发绾起,几支簪钗在别进发丝,配上她的面容,这身打扮倒像是为她量身定制的般。
凤幽幽见喊停了他,才喘了喘气。
他拧了拧眉头,“公主为何在此?”
她解释道:“小女……闲来无事,便逛逛京城。”
他缓缓凑近她低声道:“大臣已然上奏,问父皇要将你许配给哪位皇子,你可有心仪人选?”
凤幽幽浅浅笑了笑,抬眸去看他:“殿下说笑了,小女是被送来和亲的,只有被支配,哪里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呢。”
他也笑了,几分戏谑的道:“那是自然。”
夜晚,空中乌云密布,阵雷在低低的云层中轰轰作响,震的躺在塌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她耳朵嗡嗡的响。
公主府外,几个黑衣人密谋着:“找到了,就是这个没错了,主人说了,早点下手!”
随后几人对视一番,点了点头便飞檐进府。
一阵风将屋内的烛火吹灭,凤幽幽听见脚步意识到有人,她即刻坐了起来,由于心理作用,手里紧紧握着一支匕首。
“嘭!”的一声,门开了。
由于烛火全灭,她眼前一片黑,却依然硬气的道:“你,你是谁!”
脚步声依然越来越近,却一直没开口回应,她又接着问道:“甘棠,是你吗。”
那人依然没出声,脚步声到达床边时,凤幽幽挥起匕首,刚举起却被一双大手紧紧握住手腕。
“是孤。“即墨凌淡声开口道:“刺客孤已在院内解决,恐房里也有刺客闯进,便进来查看,你可有碍?”他又出声问道。
凤幽幽对他摇头道:“屋里除了殿下未进来他人。”
忽的,窗外划过一道闪电,大雨在此刻倾盆而下,雷鸣声也越来越大:“殿下可否把烛火点上,我……我怕。”
她声音略微有些颤抖,连着身子都有些瑟瑟发抖。
他嗯了一声,拿出火折子将屋里烛火点上。
烛光中,她看清了他紧紧皱着眉眼的神情,她嘴唇微抿,眼中一层雾气弥漫,极其像只受伤的小鹿:“殿下可否过会儿再走,外面还在打雷下雨,殿下千金之躯,若是淋生病了,小女担待不起。”
他嗤笑了一声,安抚道:“勿怕,你安心睡吧。”
说着,他将地上掉着的被褥捡起轻轻拍了拍,准备扔回了她的塌上。
“公主,公主你没事吧!”甘棠匆匆忙忙的推开门,看见了刺眼的一幕。
以甘棠的视角观看则是即墨凌背对着自己,身躯在床沿边,手里还拿着被褥。
“打扰了!”甘棠连忙双手捂住眼睛心想糟糕,该不会要长针眼吧。
她又转念一想,好像哪里不对,又看向凤幽幽,烛光照亮中,凤幽幽眼中还闪着浅浅的泪光:“公主,他可是在欺负你?!”
凤幽幽怕甘棠误会,连忙解释道:“没有,府上来了刺客,是太子殿下救了我们。”
甘棠哦了一声点了点头,想转身出去,感到不妥,又转了回来:“那多谢太子殿下!奴婢在这,便不劳太子殿下费心了。”
“外面雨可停了?”凤幽幽想了想,看向甘棠问道。
即墨凌将手中的被褥给她放回塌上:“无碍,孤便先回去了。”
他出去时还顺带关了下门,凤幽幽竟觉得他虽然凶了点,但还挺有礼貌。
甘棠见状心里还是有点担心:“公主,他没对你图谋不轨吧?”
凤幽幽拍了拍床沿示意她坐下聊:“说什么呢,他堂堂太子,谅他也不敢。”随后又转话峰一转道:“对了,你怎么过来啦。”
甘棠嘻嘻一笑:“外面又刮风又打雷,这不是担心公主你怕嘛,便赶紧过来。”
“那来都来了,便一同睡吧。”凤幽幽掀开被窝,邀请她一起钻进去睡觉。
“像儿时一般吗。”
“对,像儿时一般。”
翌日,凤幽幽趴在院墙上听隔壁的动静,好像她自从住进来隔壁就一直很安静,像是没人似的。
想着既然安静的像没人,那为何昨晚一有人来公主府他就能知道的如此快呢。
正听着,一侧眸就看见个冷面侍卫正一脸茫然的看着偷听墙角的自己,眼神像看傻子似的。
正听墙角的她略显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大……大人可有何事?”
“殿下吩咐属下加强公主府防守,以防再有刺客闯入。”说话的人是即墨凌的贴身侍卫兼暗卫凌寒。
凤幽幽对他浅浅弯了弯嘴角:“那真是多谢了。”
凌寒从院子走过,甘棠高兴的从府外跑进来,她手里拿着一只纸鸢与凌寒擦肩而过,回眸间两人视线碰撞几秒。
“小姐你看,我带了什么回来。”她笑着举了举手中从街市买来的纸鸢。
“这不是我们儿时常一同放的纸鸢吗,你想放啦?”
“听说纸鸢可以祈愿平安吉祥,消灾解难。”甘棠眨巴着眼,笑得一脸天真。
“傻甘棠,这你也信呀,纸鸢就是纸鸢,它是孩童们的欢乐,它在他人那里或许是祈愿,但在我们这里,它便只是我们儿时快乐的寄托与纪念。”
“哦,知道了小姐。”甘棠像是说错话做错事一般的将头垂下不去看凤幽幽脸上的表情。
“走啦。”凤幽幽的声音将她飘忽的情绪喊了回来。
她正拿着纸鸢顺着往后院的小路走去。
甘棠有些面露疑惑,不解的道:“公主,去哪里。”
“放纸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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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