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友忠打开银库的门,铺面而来是呛人的烟尘。
方多病用衣袖捂住口鼻,率先进了银库,只见银库里空空如也,架子上落满了厚厚的灰尘。
银库被盗案不过这么些日子,就有如此厚重的灰尘,实在是匪夷所思。
李莲花和笛飞声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李莲花问笛飞声,“如果是你,需要多久才能把二十万两白银完好无损地运出去?”
笛飞声心中略略估算了一下,“最快也需要一日半。”
李莲花笑道:“这么说来,一夜搬空这里,至少需要五个笛飞声。”
方多病迈出来,示意两人走吧。
三人不再言语,出了库房辖地,往街上走。
不多远又瞧见了那个疯女人,此时正有几个孩子围着她让她捏小人。
方多病正要上去询问,吴友忠却冒出头来:
“方大人接下来要去哪里啊?”
方多病无奈,反问他道:“许太守的病好了吗?”
吴友忠摇头,“听说病情更重了,已经下不来床了。”
方多病点头,“行,见不到许太守。那王怀秋的尸体找到了吗?”
吴友忠摇头,“没有,那俩人挨了板子又寻了一天一夜,这会已然是半死不活,实在找不到一点。”
方多病又点头,“行,尸体也找不到。那徐通判呢?我们能见一见徐通判吗?”
吴友忠又摇头,“那可真不巧了。听说徐大人找到了盗贼隐匿的处所,带人去抓了个正着,这会应该在审讯盗贼呢!”
方多病无奈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在街上逛逛总行了吧?”
吴友忠连忙讨好道:“那是自然。不过三位大人,这一张一弛方乃文武之道。你听,那楼上的小曲唱得多甜。那唱小曲的姑娘名唤芙蓉,长得还不错。不如三位大人上去看看?”
方多病不说话,狠狠剜了吴友忠一眼。
李莲花却开口道,“那正好,我们一道上去坐一坐吧。吴大人,你就不必相陪了,我们自己去就行。”
吴友忠连连点头,告辞离去。
方多病:“李莲花,你竟然!”
李莲花拍了拍他的背,“方小宝你别急,那茶楼酒肆最是收集情报的好去处。我们先去看看再说。”
方多病撇了撇嘴,“又是这个说法!”
说着,三人一同进了茶楼,方多病瞧见有张桌子空着,正要去坐下来,却被小二拦住了。
“这位客官,不可坐,您坐那儿。”
小二手指,正是个长桌,恰好空了三个位置。
方多病正要发作,却被李莲花一把拉住,“走走走,我们就坐那儿。”
三人落了座,小二上了茶,李莲花品了一口便放下茶杯,向旁边二位茶客询问道:
“两位,请问一下,刚才那个座位是谁占的?怎么不让坐呢?”
其中一位茶客解释道:“这座是人家订的,不是谁都能坐的。”
李莲花摸了摸鼻子,假装不解道:“订的座儿人也没来就不让别人坐,是不是太霸道了?”
另一位茶客笑道:“这位客人,话可不能这么说。订这个位置的可是通判徐爽大人,许大人可是个好官,为咱们东离城的百姓做过不少好事,这位置自然要给他留着。就说这徐大人吧,没别的爱好,就爱听个小曲,每回听完也必定是付了账才走。哪里像那个许太守,跟个猫见了鱼似的,有点便宜就往上沾。你听说没有,他那六十大寿就办了两次?”
方多病也竖着耳朵在听,听见这话,忙问道:“为何这六十大寿要办两次?”
这位茶客笑容中带着三分讽刺的意味,“按风俗,男办九女办十。这许太守倒好,先办了五十九,再办六十大寿。这太守要办六十大寿,手底下的官员和城里的商家,谁敢不去巴结他?谁敢不给他送礼啊?当时啊,这送礼的队伍在大街上都排成长队呢!”
方多病暗暗握紧了拳头,这个狗官不但昏庸还贪!
李莲花却反问道:“你们都觉得这个徐通判做官比许太守要做得好?”
两个茶客都点了头,其中一位还道:“没法比,好太多了!徐通判可是个清官,不沾不贪的,姓许的跟他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另一个茶客又补充道:“这做官嘛,不在乎做得好坏,光看上头有没有人。许厚文是当今皇上的远亲,自封的国舅爷,干得再查还不是稳稳占着太守之位。都听说了吧,银库里的官银一夜被盗,整整二十万两啊!可报到京城上面,皇帝对许厚文可是一句斥责都没有,这叫什么?这叫做王法虽大,国舅更亲!”
方多病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丢失官银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茶客叹了口气,“东离城就这么大,有点风吹草动的能瞒得了谁?”
正说话间,有一醉汉趁着掌柜的和小二不注意,上了唱台就要拉芙蓉姑娘走。
芙蓉姑娘受到了惊吓,险些撞倒了琴。
方多病来不及多想,直接跃到了台上,抓住醉汉的手臂,呵斥道:“请你放尊重些!”
掌柜的和小二听到动静,连忙跑过来拉走醉汉,安抚在场众人的情绪。
芙蓉泪眼汪汪地朝方多病道了谢,转身便下了台。
掌柜的忙解释道:“芙蓉姑娘身体不适,先去休息了,各位多担待啊!多担待!”
接着又安排了另一个姑娘上台演唱,这风波就算翻了篇。
李莲花对从台上下来的方多病挤眉弄眼,“你上去英雄救美,人家小姑娘跟你说什么了没有?”
方多病也不理他,又坐回来喝茶,旁边的看客对着方多病道:
“这位小兄弟,你知道这芙蓉姑娘是何人吗?她可是这儿的名角,拿包银的那种。你今儿替她解了围,你的福气在后头哦!哈哈哈!”
方多病心想:我才不要什么福气呢!我只想尽快破案!
又听了一会,三人便结了账出了茶楼。
说巧也巧,又看到了那个疯女人。
方多病双手环胸,“我还倒真不信这世上有这么巧的事。”
李莲花接道:“那必然是有人刻意为之。”
笛飞声道:“那我去把她抓过来问个清楚。”
李莲花拦住他,“且慢!既然这位夫人在我们身边转悠又不愿接近我们,自然有她的原因。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就好。”
于是三人径直从疯女人身边路过,往旅店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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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