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年没能想出结果,于是他敲了敲079的小窗。睡眼惺忪的079冒了出来:“怎么了,开饭了?”夏知年:“……”他怎么养出了个吃货?“不是,”他揉了揉太阳穴,“秦宇那边剧情怎么样了?”079翻了翻说:“还算正常啊……诶?他跟余妍妍的互动为什么这么少?”夏知年倒也没有太关心这个,只是问:“有影响吗?”“那倒没有。”079说,“虽然他现在还挂了个主角的名号,但现在的剧情已经没有聚焦在他身上了,他是死是活都跟你无关。”“那就行。”于是他跟姜沉说:“没关系,余妍妍说不定已经跟我前任分手了,他们感情不太好。”姜沉摇了摇头:“算了,她这我可招架不住。”“我的意思是,你头上应该不会有绿帽。”夏知年慈爱地看着他。姜沉:“……悲伤啊。”他嘴上咋咋呼呼的说着,又拉着他们俩说要晚上去逛逛校外那一整条小吃街,弥补一下他幼小可怜的心灵的创伤。宋新鹤一针见血:“你就是想吃,还非要找个理由。”姜沉戳了戳他怒道:“你就说去不去吧?”“去去去。”宋新鹤摆手,“我们要先回去放东西了。”“行啊,晚上叫你们。”姜沉说完又溜走了,大概又跑去玩儿去了。他俩往寝室走,被吵醒的079窝在夏知年提着的手提袋里翻零食。“都是我爱吃的,宿主,我太爱你了!我对你的爱如长江流水,滔滔不绝!”079一边流着口水,一边幸福地躺在零食堆里。夏知年有些无奈:“可别把口水弄在袋子里了。”“不会的!”079信誓旦旦,“我怎么舍得把我亲爱的小零食弄脏。”它又钻了出来,看见夏知年手上的红绳,好奇道:“宿主,你还喜欢这种东西?”它之前看到夏知年收拾行李,所用的东西都表明了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实用主义者,而且他从没见过夏知年带饰品,简直是个无趣的人。079绕了一圈,最后发现宋新鹤手上也有一根一模一样的,恍然大悟:“破案了。”夏知年:“……”“继续回去睡你的觉。”夏知年冷酷无情的驱逐它,079迫于淫威,乖乖滚回去了。他俩很快到了寝室,把买回来的东西装好时,夏知年拿着那个带着毛茸茸耳朵的发箍给宋新鹤套上了。被他疑惑地望了一眼,夏知年若无其事地说:“看,像不像你家金毛。”夏知年挑的发箍确实很可爱,搭配上宋新鹤那张能称得上小白脸的脸,不笑的时候又奶又凶,很搭。夏知年把自己那一个白色的发箍拿来戴上,这个发箍的耳朵内部带了粉嫩嫩的颜色,是猫耳朵的形状。宋新鹤抬手捏了又捏:“好贴切的感觉。”夏知年好笑的望着他,又拍掉他的手。俩人玩闹了一会儿又拿了书看了一段时间,倒是安安静静了会儿。几个小时过后,夏知年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颈,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注意到有人给他发了几条消息。打开来看,是他的妈妈在问国庆节回不回家,又关切了几句,还问了秦宇要不要跟着过来玩几天。之前在剧情的作用下夏知年回家的次数还挺少,大部分时间都是跟秦宇在出租屋住着,有时秦宇想去别处玩儿他们也会去。现在国庆节快到了,夏知年父母也还盼着他回家,又担心他不愿意回来,问的小心翼翼。夏知年放下笔开始打字。【妈,我国庆回家待五天,不用担心我在这儿的生活,一切都好】【我跟秦宇分了,他不会跟着一起】那边安静了一会儿,又开始发消息。大概是怕夏知年太伤心都只是隐晦的安慰,字里行间都透露着担心。毕竟他的妈妈在很早的时候就察觉出了苗头,虽然不知道具体谈了多久,但也明白这几年的感情很难割舍,夏知年之前的表现确确实实是真心喜欢的,她怕儿子一时想不开。夏知年安抚了好一会儿才安抚好,虽然那头还是不太相信他已经放下了,但也没有再说什么,怕刺激到他。久违的关心让夏知年有些暖心,之前因为父母工作忙,而他从小就很懂事,从来不主动麻烦他们什么,他们心里始终觉得亏欠。好不容易挤出时间能陪伴夏知年,但他已经长大了,父母就更不知道平时该说些什么,平时的聊天少之又少,对夏知年谈恋爱的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他们觉得秦宇不是良人,但看着自家儿子喜欢也不好说什么。夏知年也不知道该如何维护这越发疏离的亲情关系,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越走越远。不过现在还好,一切都在步入正轨。天色暗了下来,微信上姜沉已经在兴致勃勃的喊他们出来玩儿了。夜晚的街道更美,五花十色的灯光,热热闹闹的人群,原本还算宽敞的街道,此刻摩肩接踵熙熙攘攘。夜风凉爽,夏知年只是一时没注意身边人,便已经冲散在人群里,人们来来往往,络绎不绝。恍惚间,他好像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一晚,他匆匆去找了秦宇,一路上人群也是这样多,这样热闹,可他无暇顾及,被剧情操控着将热闹喧嚣甩在身后,却也不知竟是错过了这份尘世间的体味。他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在那一家小店前看见那人向他招手,明亮的灯光下,那人笑颜依旧。宋新鹤找到他了。一直在这汹涌的人群中。夏知年走了过去,便看见他提了一盒馅饼,又拉着手说:“这家馅饼可出名了,想带着你去尝尝又没看见你人,我就先买了。”夏知年握紧了他的手:“那我可得抓紧一点,免得下回再错过什么好吃的。”“要是真错过了,我就带回来给你吃。”宋新鹤笑了笑,“不过这样也好,要是走丢了就麻烦了。”不远处姜沉在跟小摊主讨价还价,提着三斤炒板栗过来喜气洋洋地说:“看啊,老板给我便宜了十块钱,厉害吧!回头跟你们一块儿分。”他旁边还带着他的室友林济和女同学周曼淑,一路上有说有笑,很热闹。本来他们边走边聊天,直到姜沉忽然瞥到宋新鹤跟夏知年交握的手,狐疑地“嘶”了一声,拉了林济一把:“诶,你看他俩关系也太好了吧,一直这么拉着。”林济推了推眼镜:“别激动,他俩牵个手而已,不是很正常吗?”“那可不一样,”姜沉一脸严肃地分析,“班长不是一直不喜欢别人碰他吗,宋新鹤也挺龟毛,老嫌弃我身上有汗不让碰,这俩人怎么可能莫名其妙一起克服了洁癖还挨这么近?”林济十分疑惑:“是这样吗?”周曼淑双眼发光:“多说点我爱听,想当初几个寝室轮流请我做感情分析大师,人人都夸我分析的好。”“你看——”姜沉指着两个人交握的手,“之前下课打球的时候,我还没见到宋新鹤手上戴了链子,今天跟着班长出了一趟门,他们两个都突然带起了手饰,还是同款红绳!”他压低声音:“自从班长跟宋新鹤住在一起之后,说是形影不离都不过分,你看看宋新鹤原来那么喜欢到处窜,现在还不是乖乖跟着搞学习。”周曼淑震惊:“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吗?”她喃喃自语着:“同床共枕,比目连枝,情同鱼水……”林济震惊的望向她:“我都不敢想。”周曼淑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胆小鬼,我就敢想。”她刚一抬头,便对上了夏知年的视线。周曼淑:“……倒也没那么敢。”夏知年:“……”两人默默对视,一起移开了目光。害怕。这三个人鬼鬼祟祟地往后面缩,宋新鹤倒是没注意到,拉着夏知年到处逛,时不时买点什么,又邀功似的给夏知年尝尝。周曼淑在后边感叹着,拍了拍姜沉的肩:“你之前在他们俩边上当电灯泡很痛苦吧。”姜沉感动的抬头:“是啊,终于有人懂我了!”“好!”周曼淑豪迈的一招手,“这份痛苦还是让我一个人来承受吧,我可以的!”姜沉:“……我谢谢你啊。”林济在后边望着望着,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宋新鹤平时看起来还挺靠谱,个子也挺唬人,这会儿像个二傻子一样笑起来这么傻?”周曼淑给了他一个怜悯的目光:“你没谈过恋爱吧?”林济捂住受伤的小心灵,怒目而视:“说的好像你谈过了?”周曼淑深沉的摇头:“军师从不下战场。”这边几人吵吵闹闹,街头又有人做活动,热情的音乐响起,周围有穿着玩偶服的员工发糖,挂起气球的舞台很漂亮。周曼淑眼睛一亮,举起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她侧目望去,看见宋新鹤揽着夏知年艰难的在人群中维持身形,明明很拥挤,却都是笑着的。她鬼使神差抬手拍了一张照片,夜灯轻柔地笼罩着,氛围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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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