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旅店后,方多病像个赖皮小狗似的粘着笛飞声。
“阿飞,你刚才太厉害了吧!那个许凡都不敢看你!”
“阿飞,你平时在金鸳盟里也是这么说话的吗?”
“阿飞,我没想到你竟然也会呛人耶!”
方多病喋喋不休,听得李莲花直掏耳朵。
终于他忍不住了,打断方多病:“方小宝,明天还要查案,你是不是该去休息了?”
听到“查案”这两个字,方多病只觉得胸口燃起一股无名怒火:
“这些草菅人命的昏官!”
方多病一掌拍在桌上,震得桌上的茶盏直晃。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似的转向李莲花:“对了,李莲花,你今儿在那间牢房里可有什么发现?”
李莲花摇了摇头,不屑地嗤笑道:“人是不可能在那间牢房里撞墙死得。那见牢房很潮,墙壁湿软,撞得脑瓜子崩裂,想都别想!倒是那件刑房,更像是案发现场。”
方多病回忆了一下许凡和狱吏二人的证词,觉得李莲花所言甚是。
他沉吟了下道:“你觉得是江洋大盗干的吗?”
李莲花摸了摸下巴,“不排除有这种可能。如果江洋大盗,那就是江湖事了。江湖事自有江湖事的规矩,你想怎么办?”
方多病把视线转向笛飞声,笛飞声眼观鼻,鼻观心,继续喝茶。
李莲花想了想,“方小宝,我有个建议。”
方多病收回视线,身子向李莲花一侧倾了倾,准备认真听一听李莲花有何高见。
李莲花酝酿了一下道:“我觉得吧,金鸳盟不太好插手这个事,毕竟现在江湖事有那么多眼睛在盯着金鸳盟,这样容易打草惊蛇。”
方多病仔细一想,确实是这样。
“那咱们怎么做?”
李莲花瞄了一眼笛飞声后,缓缓道:“那个,鱼龙牛马帮就正合适。”
方多病:?
笛飞声:?
李莲花说完,甚至桥都不敢瞧上一眼笛飞声,下意识眼神朝旁边飘去,手刚握上茶杯,手腕便被握住了。
笛飞声紧紧抓着李莲花的手腕,看似平静地望着他,实则眼中波涛汹涌。
李莲花吃痛,忙不迭嚷:“哎哟哎哟,阿飞,阿飞,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笛飞声见他那表情,不像作假,这才松开了手。
李莲花赶紧搓了搓自己的手腕,这阿飞一身蛮力,给他手腕都抓红了!
笛飞声施施然道:“我不同意。”
李莲花想了想,解释道:“那个阿飞,你看啊,鱼龙牛马帮呢,人员复杂,从小贩到官吏都有,不容易被发现。而且啊,这个鱼龙牛马帮的帮主,你也认识啊,咱熟门熟路地也方便。当然,这天底下论市井里小道消息来源之广之快,都非鱼龙牛马帮莫属。所以……”
一边说,李莲花一边观察着笛飞声的表情,不愿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方多病也殷切地望着笛飞声。
“所以什么?”沉默了片刻,笛飞声开了尊口。
方多病笑眯眯道:“所以就拜托阿飞你给角大帮主写封信,请她帮帮忙呗!”
笛飞声冷冷地瞧了方多病一眼,方多病连忙收起笑容,低头看茶杯。
李莲花倒是不怕死,继续添油加醋道:“再说了,好久没见角大美女了,还怪想她的,哈哈。”
笛飞声真的想掰开李莲花的脑袋瓜子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李莲花见他不说话,有些不耐烦,没好气地说:“喂,你这个阿飞,你到底写不写?”
你不写我就自己写,李莲花心想。
论起血脉来,他与角大美女还是一根苗子出来的,请她帮个忙,应该不在话下吧?
笛飞声咬了咬牙,终究还是挤出了一个字:“写。”
谁让他是李莲花呢?
谁让他是那个死去的李相夷的延续,比起看到绝笔信时的震惊与心痛,给角丽谯写封信算什么事?
不过写信,他笛飞声可懒得搞那些文绉绉的东西。
笛飞声从怀里掏出一枚信号枪,走到院中对天一放,刹那间一道红色的光点直冲云霄。
角丽谯自然是懂得。
一旁的方多病悄悄问李莲花:“阿飞是不是不会写字啊?”
李莲花摸了摸鼻子,“我看有可能。”
第二日一早,许凡派人来报:王怀秋的尸首已经找到了。
方多病喊上李莲花与笛飞声,三人一道,即可前往王怀秋的埋尸地。
埋尸地选在了山上,李莲花脚力不行,停下来拄着竹仗喘着粗气。
笛飞声见了默默转身下来,朝李莲花伸出了手。
李莲花笑了:“谢了啊!”
然后毫不客气地讲竹仗另一头放至笛飞声的手心,任由笛飞声拖着他上了山。
王怀秋的尸体被用白布盖着,此时尸体已经腐烂,正散发着汩汩恶臭,让人不由得掩住口鼻方能靠近。
李莲花掏出他自用的验尸工具,在做准备工作。
许凡靠了过来,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几位大人,这王怀秋的尸体已经摆在这儿了,没我们什么事了吧?”
方多病也不看他,只道:“慌什么?站在一旁。”
许凡看了一眼黑面神笛飞声,只得乖乖站到一旁。
李莲花很快验完了尸。
见李莲花摘下面罩和手套,许凡又问:“各位大人,这尸体该验完了吧?”
李莲花点了点头,“验完了。”
许凡讨好地询问道:“那,下官叫他们把尸体埋回去吧?”
李莲花又问:“这王怀秋是什么出身,又是多大年纪?”
许凡思索了一下,“这个王怀秋啊,是一介书生,土头土脑的,大约有三十七八的样子。”
李莲花一听这话,忍不住笑了:“那你给哦我这具五十开外的务农老翁尸体是何意呢?”
方多病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他们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偷梁换柱?
许凡连声狡辩:“这位大人,下官哪敢欺骗您呀!这分明是手下人……吴友忠,你是怎么搞得?”
这吴友忠正是东离城大狱的狱吏,一听叫到自己,这吴友忠吓得直哆嗦:“这、这是他们埋的,这尸首也是他们挖出来的,我哪知道他们是真是假啊!”
方多病看着他们狗咬狗的样子,只觉得一阵心凉。
忽然,一道仓健有力的男声传了过来:“吴友忠,怎么回事?”
吴友忠见来人已至,张了张嘴:“徐通判……”
竟是通判徐爽来了!
徐爽行至方多病身侧,又问了一遍:“怎么回事?”
方多病拱手作揖:“徐通判,在下百川院方多病,奉命协查官银被盗一案。今日这二位请我等来检查监守王怀秋的尸体,谁曾想,这死者根本不是王怀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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